荡失: 20-30

您现在阅读的是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荡失》 20-30(第22/30页)

,再到商业街的短短一段路,李絮遗失了自己新买的一只耳坠。

    当时她开玩笑似的,希望自己可以失而复得。

    漫不经心低头寻觅了一路,遭了骤雨,也没有寻回来。

    于是迟了一段时日,言漱礼便以数百数千倍昂贵的替代品祝她,“失而复得。”

    李絮眼底掠过怔愣,久久哑然,“…我买的那对,是过季促销的打折货,满打满算都用不了五位数。你送的这对,恐怕得在后面再加三四个零,在拍卖会才能见到成色这么惊艳的蓝钻。”

    “正好陪合作方去了一趟亚港的慈善晚宴。”言漱礼不以为意,“什么都不拍,太不礼貌。”

    “我知道这对你而言不算什么。”李絮扯过他手腕,试图将东西还回去,“但对我而言,这实在太过贵重了。我没有理由收下。”

    言漱礼没有收。

    “你送的礼物,我不怎么满意。我送的礼物,你也不怎么满意。”他语调淡淡,“扯平了。”

    这人真是天生的上位者。

    一言一行,皆充满那种无需以长篇大论说服他人的掌控力。他需要别人怎么做,一个眼神,别人下意识就会选择顺从。

    但与他相处久了,李絮潜移默化地被纵容,已经慢慢变得有恃无恐。

    “诡辩。”她轻声反驳。

    “只是不想你再纠结这种无关紧要的问题。”言漱礼垂眼,将话讲得无波无澜,“我拍下来,是为了送你。你不要,那它就无处可去。”

    这算什么?

    李絮想问,某种形式的纪念吗,又抑或是某种笨拙的追求?

    没有问出口。

    言漱礼也没有更多解释。

    他就着敞开的珠宝盒,拿起其中一枚耳坠,捻住她小巧的耳垂,慢条斯理地帮她戴上。

    没有想象中那么笨手笨脚。或许是因为这半个月期间,他总是时不时伸手摩挲她耳垂上的那枚小痣,是以也格外清楚旁边那枚耳洞的位置。

    拥有天鹅绒般质感的顶级蓝钻。

    沉甸甸的重量。

    不属于她的昂贵与华美。

    李絮感受着这份重量,心中思绪万千,左右拉扯,默默容许了短暂一刻的越轨。每一个辛德瑞拉都有时至午夜的幻梦可作,终究会醒的,又何妨今夜多她这一个。

    她没有躲闪,也没有急于摘下,反而直直地与之对视,“我现在蓬头垢面,妆没化,衣服没穿,戴着不奇怪吗。”

    言漱礼静了静,说,“不奇怪。”

    李絮仰头观他神情。

    她的睫毛根根分明,因为太过浓密而显得缠绕在一起,像冶艳玫瑰丛底下的荆棘。那张嘴唇柔软红润,携着氤氲水汽,雾縠涳濛,被耳边璀璨的蓝钻衬得更加昳丽。

    “漂亮吗。”她眼底噙笑,有种刻意展示的轻佻。

    言漱礼一瞬不瞬凝视着她,静了片刻,声调低了几分,“漂亮。”

    李絮笑了笑,似乎觉得很有趣,“你第一次说这种话。”

    言漱礼丝毫没有被揶揄的局促,“我不说,你就意识不到吗。”

    “我从来不随便揣测别人的心思。”李絮摇了摇头,意有所指道,“况且这世上漂亮的人那么多。自作多情*的成本可是很高的。”

    言漱礼拧了拧眉,微微掀唇,似是欲言又止。

    李絮直接打断了他,将那张漂亮的脸凑近,低柔地问,“刚刚晚宴餐桌上,我看见甜品有芒果慕斯。Wendy说很好吃,你吃了吗?”

    好莫名其妙的一句问。

    言漱礼沉默少时,回答说,“没有。”

    似乎比较满意这个答复。

    李絮点了点头,主动靠得更近,耳边的蓝钻几乎摇摇晃晃地撞进他怀里。

    “言漱礼。”她定定看着他,一字一句唤他名字,一字一句轻轻问,“你有没有跟别人接过吻?”

    空气变得黏腻、变得缓。

    这一次,沉默的时间被拉得格外漫长。

    在李絮微微扩张的漆黑瞳仁里,言漱礼清晰地瞧见了自己的身影。他仍是面无表情,一丝一毫波动与破绽都不愿向她展示。但在她看不见的阴影底下,右手骨节却又紧紧攥出了青白。

    “没有。”他声音喑哑,如实应答。

    意料之中。

    李絮笑了一下。

    “我有。”她踮了踮了脚,一边说着令人不悦的话,一边拽住他宽松的浴袍领子将他往下扯,语气漫不经心得像一个漂浮的谜团。

    “虽然好像对你不是很公平,但你要不要跟我试一试?”

    一个漩涡般的瞬间。

    言漱礼绅士地扶住了她的腰肢,没有说“要”或者“不要”,一动不动凝着她眼眸良久,才沉声静气地给予评价,“这种事情,本就没什么公不公平可言。”

    李絮笑意更深,抿出颊边浅浅梨涡,“谢谢你的慷慨。”

    ——事情就是这样发生了。

    分不清究竟是谁先开始的。

    李絮犹疑地仰了仰头。

    言漱礼箍住她的腰,将她往上提了提,没有给她后悔的机会,俯身吻住了她的嘴唇。

    李絮心脏砰砰地跳,感觉自己像个刚刚识字的孩子,一笔一划皆不得要领。惟有笨拙地试探,生涩地触碰,头脑咕噜咕噜地发出滚烫的声音,一切全凭本能,不受控制。

    言漱礼没有比她好到哪里去,但好像比她学得快一些。

    她没有卸掉那枚唇环,冷硬的金属硌在彼此唇间,像一道见证事实发生的证据。他吻得很轻,很谨慎,很绵密。又将她桎梏得很紧,半寸距离都不允许她拉远,像在对待一缕天光之后就会骤然消失的阁楼幽灵。

    和想象中的不一样,言漱礼说出冷冰冰话语的嘴唇干燥而柔软,比他的性情与气质软和许多。但好像也只是短短一瞬。他无师自通,很快懂得从她唇缝探进去,慢慢深入,撬开牙关,与她舌尖相抵,纠缠,吮。弄,渐渐漫溢出融入雨夜的水声。  :=

    中途因为她快要缺氧,分开半晌,彼此呼吸都变得急促。

    李絮眼神都散了,看着他的眸光一片湿润。

    彼此默不作声地望入对方深处,引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接吻是有方法的。要用舌尖写对方的名字。”明明已经有些招架不住了,李絮还要逞强环住他脖子,假装渊博地逗他,“Ciao.MichiamoChiara.”

    “我知道你叫什么名字。”言漱礼用手掌着她红扑扑的腮颊,顿了顿,又沉声,“一直都知道。”

    每一次他们时隔许久再见面,不论是在中学时期的天台花园、波士顿暴雪的洛根机场、麓月府春寒料峭的无人湖边,在对话之前,她总会令人恼火地重新再介绍自己一遍。

    ——“Leon,我是李絮。”

    微笑着。假笑着。敬而远之地笑着说。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现在阅读的是
【老怀表文学】

设置

字体样式
字体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