荡失: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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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uck.”他重重皱了皱眉。

    没带套。

    李絮还是第一次听他骂脏话,难免新奇,怎么有人骂脏话都骂得这么斯文冷静?不认真听,会令人错觉他是在风度翩翩地科普什么植物的生长机制。

    言漱礼被她瞧得眼神发沉,箭在弦上,又没法在车库里继续。只好硬生生压着,将湿涔涔的手在她裙摆擦了擦,换了个姿势,将人打横抱起。

    人生中第一次感到,房屋面积太大是一种累赘。

    穿过长长的拱形廊道,走下覆盖皮革的折角楼梯,推开厚重的偏轴门……忍得太阳穴突突跳,渴都快要渴死,这才终于抵达了长途跋涉的目的地。

    Sphynx躺在仙人掌底下懒懒舔爪子。

    好夜了,终于等到人类回家。

    定睛一看,居然还带着另一个人类。

    哇!

    小猫咪的湛蓝玻璃珠子瞪大,光秃秃的尾巴翘起,高高兴兴地踱着脚步跟过去!

    它记忆力很好,就算过了一段时间,也没有忘记那股广藿玫瑰的气味!

    一般而言,一个人类例行公事摸完它脑袋之后,它咕噜咕噜地煲一会儿开水,很快就可以得到另一个人类亲昵的抱抱和亲亲!

    结果,咦,人类怎么直直就往卧室去?

    还啪一下关上门,好久好久不出来,没有人理会家里唯一的骑士小猫咪?

    第39章 你们真是好朋友。

    39

    不得不说,客观上的差距确实存在。

    睡惯了佛罗伦萨那张窄窄小小的单人床,骤然又回到这处开阔而隐秘的房间,床软得像油画里的云朵,宽阔得似一片怎么游都游不出去的湖泊。

    没有了楼上的钢琴声提示brunch时间到,李絮今日是被Sphynx的重量唤醒的。

    光秃秃的粉团子对自己的体重毫无认知,敦实地一屁股坐在人类心口,拿湿润的鼻头去蹭她下巴。

    李絮原本睡得好好的,被这么一压,险些以为遭遇了雪崩。

    见她迷迷瞪瞪睁开眼,Sphynx即刻雀跃地“咪呜”了一声,用自己柔软的秃头去蹭她手心。

    “Buongiorno,micio.”[早上好,小猫咪。]

    李絮亲昵地揉了揉它脑袋,等它咕噜咕噜地眯起眼睛,再张开怀抱,将它紧紧搂进被子里。

    一人一猫就这么游手好闲地滚来滚去玩了一会儿。直到Sphynx都快被摸得有点出油了,李絮才终于肯起身,熟门熟路地抽出湿巾给它擦干净皮肤,随后挽起长发,懒洋洋地往浴室去。

    洗漱完,习惯性打开收纳柜门,想要找棉柔巾擦脸。

    里面除了言漱礼的剃须护肤用品,还留有她之前忘记丢弃的旅行装水乳。另外,还整整齐齐地放了一组同品牌未拆封的大容量套装。

    李絮看了看,动手将塑封拆开了。

    玻璃幕墙外,天高气清,日光明朗,瞧起来是个符合大众标准的好天气。

    沿着走廊往外走,路过开阔的书房与琴房。

    再往前,隔着巨大的书墙镂空,李絮惊讶地发现——她之前使用过的那间画室,无论是布局还是细节,都被完完整整地保留了下来。

    从铺设在柚木上的真丝地毯、居中放置的多功能岛台,到她临时选购的大型画架,以及零零散散的油画颜料与刮刀笔刷……所有东西都井井有条地,摆放在它们原本所处的位置上。没有一丝一毫改变。

    除了那幅潦草完成的肖像画。

    意外,又不那么意外。

    李絮倚在墙边,静静站了半晌。

    在这里,可以渐渐听清那阵不疾不徐的讲话声。

    光线充足的开放厨房里,言漱礼正戴着蓝牙耳机,面对岛台支起的ipad,一边冷静地处理工作电话,一边棘手地对付一只牛油果。

    李絮故意不发出声音,默不作声观察着他。

    直至见到他又一次点亮iPad屏幕,弹出一份菜谱教程,而非什么项目方案PDF。她才忍俊不禁走过去,用肩膀撞了撞他,示意他让出位置。

    言漱礼停下动作,垂眼看向她。

    李絮接过他手中的水果刀,利落拧开熟透的牛油果,扬着下巴指了指旁边的咖啡机。

    言漱礼当然没意见,帮她将散乱的发丝撩回耳后,简短回应着通话,乖乖转身煮拿铁去了。

    虽然不知道这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干嘛突发奇想要自己下厨,而非让佣人直接送餐过来。但李絮还是快速瞄了一眼他打开的菜谱,随便复制七八成相似,快速做了一份三文鱼牛油果沙拉、一份班尼迪克蛋、一份芦笋煎虾以及一份巴西莓碗。

    好神奇。

    与言漱礼面对面,吃着同一碗莓果时,暖洋洋的日光透过玻璃洒落身上。令李絮自然而然回忆起,他们第一次单独吃饭,也是在同样的天气,同样的场景,同样的位置。

    只不过当时的心情与现在截然不同。

    彼此相处的氛围,也从当时的风平浪静,渐渐生出底下陷落的漩涡,一步步不容抗拒地将他们共同吞噬。

    饮食是亲密而感性的。李絮认同类似的观点。

    人在进食的时候,咀嚼、吞咽、沉默、对视,会不自觉暴露出许多习惯与倾向。

    单独一人囫囵应付空瘪瘪的胃、与陌生人同桌、与亲友聚会、与恋人共餐,这几种状态之间的区别是非常微妙而明显的。

    此时此刻,就是朝着隐秘方向倾斜的那份独一无二。

    见她放下餐叉,言漱礼淡声问,“不吃了?”

    李絮喝着咖啡,摇了摇头。

    言漱礼就很默契地,把剩下一个班尼迪克蛋慢条斯理地吃掉了。

    “刚刚经过画室,发现里面没怎么变。”李絮托着腮看他,语气有点漫不经心,“不是说等我回意大利了,你就把它拆掉,恢复成原本的样子吗?”

    “为什么要拆。”言漱礼撩起薄薄眼皮,意味不明望她一眼,“你回来了。”

    李絮说不出自己很快就会再度离开的话。

    定定看着那双琥珀眼半晌,又明知故问,“没看见我送给你的那幅肖像画。有这么嫌弃吗,这就丢掉了?”

    “怕晒。”言漱礼垂眼,优雅地吃掉最后一枚虾仁,“放在收藏室里。”

    哦。

    他的收藏室。

    李絮点点头,蓦地想起林深在佛罗伦萨跟她说过的话,没再追问什么,就这么心照不宣地结束了话题。

    “你什么时候去墓园。”轮到言漱礼话锋一转,突然问。

    李絮转头看了看窗外,油画般的云与日,宣告着今日暂时的晴朗,“等一下就去。趁天气不错。”

    “送你。”言漱礼说。

    “不了吧。”李絮没肯,“太远了。你还有会议,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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