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屠令: 110-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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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摇头:“不是的,宴如是,在你所选择的‘道’里,强大不是唯一的准则。这世上便是有你这样的一种人,为人间出生入死,为人间鞠躬尽瘁;这样的人在危急关头,就算舍弃她自己,也不可能舍弃人世间。”游扶桑低下脸,为宴如是擦去脸颊上的泪痕,“你就是那样的人。”

    游扶桑不得不承认,那是很好的人。虽然她自己做不到,但这个世间需要这样的人。

    而宴如是恰好是这样的人。

    上重天的绝对善意凝结而成的至宝,本该是这样的人。

    是以她会把所有情绪化作利刃,对准自己。

    宴如是委屈道:“可我不想那样。”

    游扶桑隐隐皱了眉,却不是因为烦躁,而只是困惑:“你想怎样?”

    宴如是抬起那泪眼,眼下还有泪双垂,又以近水楼台之势,张开双唇,轻咬了咬游扶桑耳垂,意图很明显。

    游扶桑默不作声避开。“不要再作践自己了。倘若宴清绝能看到,定会很伤心的。”

    我也会。

    宴如是依旧抵着她,固执问:“可是如果师姐不推开我,我不就不用作践自己了吗?”

    到底不是我的错——她在心里说——是师姐的错啊。

    游扶桑沉默几许,唇角似乎压了一下。心里分明有千言万语,开口却只问:“明日你会回宴门吗?”

    “会。”宴如是可怜问,“今夜就留在蓬莱,好不好?”

    游扶桑的视线滑落下去,抚过宴如是瘦削的锁骨,脆弱的喉颈,朱色铺开的双唇与如玉的鼻梁。

    再往上,那双小心翼翼的,微微发亮的眼睛。

    湿润的眼睛像盛着一层薄薄的寒霜,在哀求她。

    游扶桑低下头。

    于是一个吻,轻轻落在宴如是咸湿的眼角。

    “只有今夜。”游扶桑柔声道。

    第120章 上巳(二)

    ◎听着疾雨,听了那么多时辰,雨里有人在吟哦,梦央央了身去◎

    只有今夜,明日各奔东西。

    游扶桑是这般含义。

    宴如是的理解却是:今夜可无限纵容。

    她于是握住游扶桑的手,细声央求道:“今夜可让如是来让师姐快乐吗?”

    游扶桑没有说话。

    那个本该从眼角下移到唇角的吻却停下了。

    宴如是立即蔫儿了:“如是多嘴。现下这般就很好了。”她着急地脱下外衫,双手环住游扶桑脖颈,“师姐,不要停住呀。”

    游扶桑不再吻,伸出食指,沿着宴如是衣襟向下。

    “常常忘记和你说了,”衣衫落尽时,游扶桑忽然顿住,轻笑地夸赞,“你的身上与身下,真的,”她凑得极近,耳语道,“都很漂亮。”

    窗外蓬莱的雨一直不停,小小月牙似荡在水中,不停摇晃,直至被水波击打得碎掉,薄伞儿禁不住雨落,纸窗儿禁不住风敲,月影伸出牵牵连连的银丝,断断续续有莺啼。

    宴如是总是伏在她身前摇头,嘴里求饶,眼底却在笑。

    到达的一刻她们在接吻,于是不可避免地咬到了舌尖,游扶桑吃痛,要抽身,宴如是却很用力地抱住她,恍惚问:“师姐……从前很多床侍吗?我有没有比她们好?”

    什么床侍?游扶桑愣了一下,才想到那么久那么久以前浮屠城里一句戏言。

    游扶桑于是笑:“你倒是记仇。”

    怎么能不记仇?宴如是半阖着眼睛,眸里全是水雾。她闷哼一声,不死心,继续问:“有没有啊?”

    尾调拖得又轻又软,分明是情人在撒娇。

    游扶桑吻她鬓角,“浮屠城主的身边从来都只你一个人,再没有别人了。”

    宴如是嘤呜一下,轻轻笑了。

    蓬莱怎会下这么久的雨呢?

    一夜雨灼那两片红莲,三更月洒这四面春涛。游扶桑听着疾雨,听了那么多时辰,从月上柳梢头,听到晓光天色起。山下人间烟火弥漫,雨还不停。

    雨里有人在吟哦。

    梦央央了身去,水灵灵了声来,唇齿里莺歌声乱七八糟。

    有人在萦乱的声音里认真道:“师姐,我最欢喜你。”

    另一人于是说:“宴如是,回去宴门,你要多保重。”

    *

    翌日宴如是如约离开了蓬莱,前去宴门。

    不是此别后再无音信,可临到别时还是不舍。好在相比从前,宴如是心里踏实许多,她深知游扶桑心意已转,便没有什么好再惧怕的。

    直至回到宴门,宴如是才想起自己忘记与游扶桑再约上巳节,一下很是懊恼。

    上巳花灯,三月初三,百花的生日,仙家难得的清闲日。宴如是本想与游扶桑相约人间清都,上巳节最美的城池,也是与蓬莱宴门都相近的地方。可惜在蓬莱时忘了说——最开始是没胆儿说——如今也只好书信邀约了。

    宴门之中,事务繁多,褚薜荔之死,孟长言之伤,虽都安置人去做,但作为仙首也不可不上心;至于不周山的金乌,自那天起没了音信,宴如是想去寻她,可书信石沉大海,许久都不见眉目。好在不是压了葫芦又起瓢,眼前未完的事情都很有限,做去便是了,宴如是并不着急。

    闲暇日子还能向游扶桑写几份书信。先前那份上巳的邀请有了回音,游扶桑在信中说道,三月初三无事,可以赴约。

    宴如是写道:上巳花灯节,人人佩戴面具,师姐可不可以准备两份狐狸面具?

    游扶桑回信:好。

    宴如是收到书信,双眼亮晶晶地笑,她提笔写:三月初三,清都酉时,师姐切不可迟到。

    宴如是在信尾画了一个小指,却没有任何批注,妄对方懂得自己的心思。

    游扶桑回信:好。

    又在她画的小指下写:拉勾,上吊,一百年,不会变。

    每每此时,宴如是恨不能飞去她身边。

    *

    宴如是离开蓬莱的日子在二月中,相约上巳节是三月初三。

    这期间游扶桑无所事事地观察了一下,得出两个结论:一,青鸾确是离开蓬莱了,去向不知;二,黑蛟确是庄玄,而她对小青鸟也确无情意在心间,青鸾不告而别,她居然真的一句都不曾问起。

    蓬莱里,游扶桑与庄玄见不太多,只能偶尔在湖心亭里,庄玄在收拾黑白残局,游扶桑沿着小径步入其中,本要开口问,却听庄玄说:“会下棋吗?”

    游扶桑回:“我的棋术是你教的,你最该知晓我什么水平。”

    庄玄于是道:“我记得是还不错。”

    游扶桑:“要看与谁相比。”

    庄玄于是用手点了点残局:“周蕴是我所见棋术最好的修士,可惜与椿木的这一局,她是几年也没有破开来。扶桑,你瞧瞧,黑子要从哪里入手?”

    游扶桑扫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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