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屠令: 150-1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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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缕游扶桑的衣角,游扶桑轻轻一扯,未扯动,她无奈伸出手,将宴安的五指一根一根掰开:“殿下不必紧攥着臣不放,臣不会离开朝胤,即便是为了忮忌之事。姜禧已死,我也好奇,究竟哪尊大佛又栖息在朝胤作乱。”

    宴安双眸一亮,终于放手:“你答应留在朝胤了!”

    游扶桑纠正:“只为忮忌之事。”

    宴安低下头,噢了一声,很快又问:“那……扶桑还是弦宫官吗?”

    游扶桑反问:“国君陛下没有为殿下请新的弦宫官吗?”

    实则宴安也不知晓。

    她将自己锁在弦宫一月有余,并不知宴清知有没有寻来新的弦宫官……

    游扶桑无法,稍稍挥手,宴安胸前的蓝色琉璃石再次亮起。她叮嘱道:“心魔未解,魔气不退,殿下切勿掉以轻心,”却略停顿,再道,“当然……倘若殿下本就意欲入魔,那请随意。”

    话说时,眼神落在宴安下身,游扶桑叹息,“唉,把自己搞得这样狼狈。”

    又提到这处,宴安又是羞赧又是期盼,总觉游扶桑会回心转意。

    可不料游扶桑这次是真的转过身去,不再过问了。

    “你、你不帮我纾解!?”

    游扶桑淡淡道:“臣不记得替殿下纾解,也是臣的职责之一。”

    “可是——”宴安焦急道,“教会我一切,都是你的职责!”

    游扶桑放慢脚步,侧过脸,讽笑道:“难道是要臣教殿下如何自我纾解?这简单,自己摸找到最刺激一处,反复……”

    “你!!”宴安羞愤难当,打断道,“我才不是……”

    “那是什么?要臣一起?”

    宴安红着脸,却还是低低嗯了一声。

    “臣没有兴致。”游扶桑头也不回又走了,“殿下还是自行解决吧。”

    她走得飞快,弦宫殿门一开一合,砰一下,关死了。

    *

    甫一出殿,夜深人静,寂寥无人的宫道上,游扶桑掌心幻化出那半片玄镜。

    她眸光一凛,周身魔气暴涨,是玄镜立即求饶:“别杀我,别杀我,我只是不能失误!”——倘若她有人身,此时应该是跪下了——“别杀我,不要杀我,我可为你指路,还有天人五衰,我真的可以克制!你的花瓣已吐出第四片了,对不对?至第七片便是命绝之时,你不害怕?”

    游扶桑道:“我怕。可我更怕被你坑害。”

    玄镜立即道:“我胆敢害您?”

    “你便害了宴安。”

    “我如何害她?”玄镜反问,“她是缺胳膊还是缺腿了?反而她手臂上那道伤痕,还是我替她治好的!”

    “……”游扶桑忽而难以反驳,只能道,“可你诱她入魔了。”

    玄镜道:“那是因为我不能出错。我的预言事事兑现,唯一偏差,便是宴如是入魔,只有强行逆转,待我回到九重天,才能依旧保持神器之身。”

    游扶桑冷笑道:“你倒是在为返回九重天儿做准备了,”又犹豫,“但你的预言……不是预言她会成为第十八任浮屠城主吗?”

    她想,宴如是怎么做得浮屠城主呢?浮屠城早已不在了。

    玄镜却不屑道:“我所预示未来,只是入魔与习得浮屠令,岳枵添油加醋告诉宴清绝,说她的女儿将成为第十八任浮屠城主,撺掇她进攻浮屠——蠢人!”

    游扶桑于是道:“竟是如此。原来你是因此去诱宴安入魔。”

    她虽厘清了缘由,可如此,玄镜的罪责更是板上钉钉,游扶桑看那玄镜碎片的神色便像是看死人,玄镜一激灵,立即又道:“宴安本就有心魔,我引导她入魔,却也将一切控制住,她不曾出过太大差错,您也及时回来了。

    “扶桑城主可听说过‘避谶’?与其担惊受怕于预言,不如先发制人,将一切变得尚可控制;倘若预示破财,便自行多买一套物件,倘若预示血光之灾,便割破一点手指,让厄运得以小小应验,从而避免更大的灾祸。这便是以小破大,提前应劫,是为‘避谶’。宴安本就有魔障,如今您在她身边,一切总还有余地……”

    游扶桑打断:“你还说她该学会浮屠令?”

    玄镜道:“话是这般说。可习得浮屠令又非什么不好之事,浮屠令本是渡人的佛法,宴安最适合去学。她有魔气,却有佛心,而你身上又有宴仙首的煞芙蓉,你将浮屠令授予她,岂不正好?恰度过她失去触觉或视觉的这五年十年。”

    玄镜所言句句在理,游扶桑却犹豫该不该信。

    毕竟玄镜自然是比她知晓更多的,倘若少说一句,错说一句,想要骗人,很是容易。

    游扶桑于是拾起两片玄镜碎片,正色问:“玄镜,你确保你所言非虚?”

    玄镜忙不迭:“当然!”

    游扶桑一笑。

    顷刻便见万丈山茶花枝平地而起,浓郁的魔气萦绕着玄镜,其中有游扶桑笑着说道:“玄镜,你此言若有虚假,若有隐瞒,便遭天打雷劈,粉身碎骨。”

    玄镜被这阵仗吓到,讷讷应了声:“是。”

    于是这承诺刻进法器魂魄,成为一话应验的言灵。

    *

    游扶桑在那日夜半回到朝胤,宴清知在翌日清晨来到蜃楼。

    “仙师!我就知晓您不会弃朝胤于不顾的,近日真是诡事频出,怪事盈门!”宴清知已然落泪,几乎跪下,“仙师,你一定是回来救我们的吧!”

    国君泣涕涟涟,“还有一事,有宫人回忆,那‘素声’死前目光一直盯着宴安,怕是要对小女不利啊!”

    “这样啊,”游扶桑慢吞吞地喝了一盏茶,“听起来真是古怪。”

    若猜得不错,忮忌罪,大抵要从素声之死查起。

    这几日,义庄“素声”的尸体早已运回皇城,协助调查。弦宫“素声”的尸体虽早已焚毁,在死前却也让仵作做过基本的查探。

    仵作曾说:“人死之后,一两日内,尸僵尚存。三五日后,血水流溢,皮肉松软,尸斑遍布。七日一过,肌肤溃破,脏腑腐烂,虫蚁攒动,恶臭难掩。

    “若在朝胤,一月之内,皮肉尽消,森森白骨会从泥水中露出。”

    游扶桑闻言,问道:“那依仵作所见,这‘义庄素声’与‘弦宫素声’当是何时身死?”

    宴清知道:“这才是奇怪之处。最先查验的是弦宫素声,那身子是新死的,还处在十二时辰的僵硬中,面部却犹如陈尸,早已腐烂得彻底,露出森森的白骨。”

    游扶桑道:“也便是说,人死了十二时辰,身子是对的,面部却腐烂,如同死去了一月有余。”

    “嗯,”宴清知边应声边点头,“而义庄里的素声,面部已经露出白骨,这至少是死去了四五个月。可身子是死去一个月后的模样……”

    游扶桑道:“素声本就是一月以前在殿上被杀害的。那同样是‘身子是对的’,面部却腐朽得彻底,露出白骨,如同死去了四五个月。”

    宴清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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