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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朕与臣妻》 50-60(第18/19页)
无意如你所说一路打到江南,你回吧。”崔澄黑壮不少,淡淡道。
“我可以告诉你一件事情。”杨炯双目死死盯着崔澄的侧脸,“皇帝身边有个姓程的小孩儿,武艺超群,难得的是他敏捷迅疾,若有战事常常先登,平日里贴身跟在皇帝身边,几乎不离。但两年前的年底,他莫名消失了一段时日,到我被皇帝赶走,他都没有在府里露面过。”
崔澄一僵,慢慢转过了脸。
海风咸腥,一盏烛灯内微小的火光在风中摇摆,顷刻间熄灭了。
第60章
黢黑夤夜里,崔澄寻摸到火石,将廊道上的烛灯重新点亮。
他沉默地审视眼前人。
杨炯警惕扫视一圈,见无人,咧开嘴笑道:“如何?崔兄可否请我进屋细谈?”
已有近一年,他抛弃了崔这个姓氏。崔澄脸上飞快闪过一丝凶狠之色,在黯淡夜色下转瞬即逝。片刻,他收敛神色,道:“请。”
杨炯跟着他进屋,打量着这个年轻而沉郁的青年男子,他早前就几度猜疑过他的身份,如今证实,心中不无同情,道:“崔兄,若是先帝不死,你还是小国舅,怎会沦落到曲州来,哎,哎”
“你是如何得知?”崔澄打断了他的唉声叹气。
被人强夺走妻子,对谁而言都是奇耻大辱,杨炯自然不会说他听到的事激怒崔澄,笑道:“崔兄人品端华,卓尔不群,自是一等一富贵公子。”
崔澄瞥他一眼,沉声道:“不得告诉他人。”
“自然。”杨炯道,“崔兄,不知我方才的话你可有听懂?”
烛火跳动下,崔澄一时没有答话。
一阵死寂的沉默,杨炯心内皱眉。他确信崔澄对皇帝恨之入骨,国公之子,太后之弟,难道就心甘情愿风吹日晒在海上度过一生?他不信,可为何崔澄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
话已经说出口,杨炯皱着眉秉着忠君体国劝说了好几句。起事并非不忠不义的狂悖之举,相反,郑衍才是窃国贼子。
见崔澄坐在烛灯下神色不变,他又继续道:“于公,郑衍弑君得位不当,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于私,昭帝是你姐夫,带累令姐青年守寡,何不为令姐姐夫报仇?”
崔澄把玩着一把短匕首,好一会儿才道:“你能肯定是郑衍命人杀了先帝?”
他知道他那已驾崩的皇帝姐夫是夜里猝死的,虽说因何而死众说纷纭,但并没有查出异样,所有人都认了意外猝死,才会请如今的皇帝回来继位。
杨炯顿时面色悻悻。
他根本不知道皇帝有无回京城夺位的计划,只是他注意到了程冶的异样,时间完全能对上。这世上哪有如此巧合的事情?何况他知道郑衍为人向来冷淡,和先帝关系更是僵硬,为了皇位将兄长暗杀,完全是他做得出来的事。
崔澄收起了匕首,看着他。
杨炯只好道:“我没有实证。”
闻言,崔澄似笑非笑道:“看来你并非郑衍心腹,是你喜欢盯着别人才叫你注意到不对劲胡乱猜测的?”
“你!”杨炯被说到痛处,气得浑身发抖站起来,手指着崔澄,“我好心告诉你,你既然愿意忍这耻辱也就罢了!”
他很快冷静下来,崔澄却只是又瞥他一眼,淡淡道:“我考虑考虑。”
送走杨炯后,崔澄闭目,在摇曳烛火下仿若睡着。
倏然间,他站了起来,走到一面模糊的铜镜前,用水打湿了脸,拔出匕首刮脸,将面上蓬乱的胡须刮去,渐渐显出一张俊美的年轻面容。
他一动不动,凝视着镜中的自己。
短短一年,他都快要认不出镜中人了。而他,也有段时日——自从梦到她在谯国公府的庭院中赏花后,就再也没有梦见过她。
似乎内心深处不愿让她瞧见自己这模样,可他梦里的她,怎会真有意识呢?她怎会在梦里和他相见呢?
分明是见不到的。
崔澄如同定住,许久,慢吞吞擦拭好匕首,放在脑袋边,闭目入睡-
游猎回来的第二日,早已定下的小宴在清凉殿中如约举行。
漪容一见到宁王那张端正的脸,极力克制才没有笑出来。皇帝在一旁轻咳一声,也不知是提醒她别笑出来还是故意逗她笑,总之
二人最后交换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再面对各位亲贵时都是得体的脸。
众人将帝后的眉来眼去看在眼里,旁人哪里知道他们昨日才看了宁王的笑话,只当是帝后恩爱,不由都笑了起来。
一场精巧的宴席热热闹闹结束了。
行宫比京城里凉快不少,漪容或是和皇帝一道出去,或是传宁王妃,裴家姐妹陪她练习。等到回京城的时候,她已在行宫不远处那片山林里学会了熟练地骑马。
尽管车驾宽敞舒服,回到京城漪容仍是觉得一路疲惫,还没歇息两天,宫里就传来了一个噩耗。
那位从皇帝登基后就没有露面过,一直在“养病”的皇太后,真的崩逝了。
一时间,寿康殿哭声震天,漪容得讯立即赶去。
郑衍正在东堂会见张嘉衡令狐原等几个大臣,外边候着的内官得了消息,犹豫片刻,还是进去将此事回禀。
堂内静了片刻。
若是皇帝亲生母亲,几个老于朝堂的大臣就该掩面大哭,朝着太后寝殿的方位磕头。但这位太后在先帝驾崩后,是极少数力主张让宁王就近继位的人。她在皇帝登基后就一步都没出来过,家族势力更是被皇帝在朝堂上最早清除的一批。
但若是什么都不表示,岂不是暗指陛下不孝?
几个大臣思忖片刻,纷纷举起宽袖擦了擦挤出的眼泪,劝说皇帝节哀。
郑衍淡淡地“唔”了声。
正事已经谈得差不多了,重臣们没一会儿就都告退了。张嘉衡踌躇片刻,留了下来,皇帝瞥他一眼,他先就着方才正在商议的农税之事说了几句,再观察几眼皇帝平静的面容,似是心情并无不愉,便开口劝说道:“陛下,太后毕竟是您名义上的嫡母,她老人家到底没生出过乱事,依臣之见,她的丧仪不可过于简薄。”
郑衍颔首,这时,东堂外外面隐隐传来漪容和内监说话的轻声细语,不由微笑道:“皇后来了。张卿说的朕心里有数,卿退下吧。”
张嘉衡退下后,果然在走廊上看见皇后。他行礼后,皇后客气地朝他微笑颔首,说了句“张相公慢走”就在他的目送下进了东堂。
漪容才从哭声一片的寿康殿出来,她在宫人,太医的陪伴下看了太后的遗容。她眉心有道深深的竖纹,大约是经常皱眉。
她过去进宫请安不常见太后,对她只有个严苛的印象。后来还是从崔氏嘴里听说过一些太后为何会被幽禁,她许是想插手朝政,许是想提拔自家人,便主张并不强势的宁王继位。只可惜郑衍不论从威望,年纪,还是正统性都比宁王更胜一筹,几乎无人支持太后。宁王也颇有自知之明不愿掺和,等皇帝带着一队精悍的亲卫进京时,所有的争议彻底结束。
太后和郑衍称得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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