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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郎君他悔》 20-30(第19/24页)
说话这样难听。
听到他这样说,宋醒月的脸色也白了一些,可她叫谢临序训斥,也寻不出辩驳的理由,瞥开了脑袋,抿着唇说不出话。
谢临序道:“从前想要孩子的是你,现在不想要孩子的也是你,这般善变,是从哪里学的?”
为何这般善变,又为何这样忽冷忽热,若即若离?
窗外雨声渐响,两人之间的气氛更有些
焦灼。
宋醒月不想同他争这些,闷着声道:“你别问了。”
好烦。
到底又是谁善变呢?他怎么这样倒打一耙。
她倒宁愿谢临序就彻头彻尾如从前那般待她,现在扯着她问这些东西,他是想听她说些什么答案给他呢?
反正他们两人自从成婚以来不一直都这样稀里糊涂过着么,又何必要去细纠其他的东西。
两人没能继续说下去,谢临序也没等到下人把药送过来,外头就来了人说是谢修喊他。
谢临序猜出谢修此番所为何事,左右这处气氛古怪谈话行进不再下去,他看着沉默的宋醒月,也不再说,踏入雨夜,去寻了谢修。
*
夜色如墨,浓得化不开,书房中只点了一盏烛火,晃晃悠悠发着微弱的光亮,照着本久违不大亮堂的房间,雨水一滴滴凝成水珠顺着屋脊滚落,发出滴答声响,将气氛弄得更加沉闷。
谢修今天在内阁当值,下值归家时天已经黑透了,待到回了家后便让人去喊谢临序到书房这处。
他一开始并不知道谢临序在钱家闹出了事来,是后来,钱不为将事情闹到皇帝跟前,朝中风声越来越多之时,他叫人打听一番才知道,谢临序那日在钱家竟是说了那些话。
那边景宁帝也瞧不出是什么态度,谢修静默了几日,只发觉,事态有些越来越不好。
他终是没忍住找了谢临序上门。
谢临序从小到大都是叫他省心的,他对他也向来是放心的。可有些事,不该碰就是不能碰,孙平既是得罪景宁帝而死,他又怎么能去为孙平说话呢?
他越想脸色越是阴沉,等谢临序到时,面色已出奇的难看。
谢临序进屋后,门就被人从外面合上了。
他也不曾看谢谢修神情,行过礼后问道:“父亲今日唤我来是何事?”
“唤你来是何事?”谢修冷哼一声,“世子爷还不知我今日唤你来是何事不成。”
听他此番阴阳怪气,谢临序抿了抿唇,道:“父亲有话直言便是。”
“直言?那我问你,那日在钱家你所言为何?”
谢临序来之前就猜到是这件事。
他就站在谢修面前,垂首道:“没有为何。”
他这幅不咸不淡的样子彻底惹恼了谢修。
他冷声道:“竟还说是没有为何,你不过是想为孙平说话罢。可孙平死了,木已成舟,事成定局,你就算再说又如何?孙平既是死在刑部,那满朝上下都看他那刑部尚书不顺眼,谁都要在私底下编排他两句,钱不为现在正憋着火要出气呢,你非就要往那口子去撞?!就是因为你舅舅太疼你了,才惯得你什么话都敢说!”
屋中的孤烛颤颤巍巍地晃悠着,将谢临序的皮肤照得更加白,此刻竟像是透露着诡异的惨白。
谢临序低着头,听着谢修一连串的训斥,可最后也只是问他道:“今日死的是一个孙平,可人人不言,明日又该死谁?”
谢修听他反问,满身的火气竟也暂歇了片刻。
过良久,他才盯着面前的谢临序回道:“人人不言,是因人人畏言。”
他的声音在此间竟然带了几分蹒跚,就这样踉踉跄跄,摇摇晃晃地撞进谢临序耳中。
人人不言。
人人畏言。
不是不能开口,可若开口说话的代价若同孙平一样,谁又能开口?
这事若没有个像钱不为那样替着景宁帝出头的人也好,可有了,那就是要流血的。
就这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却不知是如何拨动了谢临序的情绪,从方才入门伊始他都没甚情绪,一直到了后来,谢修那般斥责他,他也没甚反应,直到现在,听到“人人畏言”这四个字,他却猛地抬头看向了谢修。
他眉头紧紧皱着:“盐梅舟楫是帝王之幸,可即便没有此等运气,也不该听信谗言,杀忠臣近小人。荧惑守心,孙平上书,而后悄无声息死在刑部,死在一个雨夜,昨日有人死在雨里,那明日就该有人死在雪里,月夜里可两京一十三省死多少人都不作数了,从今往后,全凭一人之喜恶去断生杀,凭一人之哀乐去谋万姓,大衍律也不作数了,法理不作数了。”
总之,一切的一切,什么都不作数了。
谢修难得一次从谢临序口中听得这么多话,他不管什么时候,做什么事情,情绪都是平淡没甚起伏,可是而今,说完这些话,他的薄唇甚至都在颤抖,下颌绷着,忍耐至极。
他知道,谢临序有自己的傲气,有自己心中的法理。
他从小到大性子就轴,谢临复岁小不懂事之时,进他书房瞎摆放他的书,他都会不高兴。他从五岁时便读书启蒙,十岁同太子一起跟在李老太傅的身边读书,从小到大就读诗经论语的人,是最最容易犯左。
谢临序从为官之时就没吃过什么大苦头,如今,碰到一些不平之事如何能忍。
谢修也知那些大道理是同他说不通的,他心中有着一套比谁都标准的理,谁能说得动他呢?
他叹了口气,不再看他,揉着自己的额穴,道:“这些事情非是你想的那样简单,世间事也并非都非黑即白。再说你舅舅给你脸面体面,你此番岂不是要将他架在火上头烤?”
他故意去同钱不为作对又如何,他想景宁帝怎么做?
下令彻查孙平之死么。
那怎可能?
若真让人去查孙平为何死在刑部,那便是将景宁帝自己的脸打得啪啪作响。
偏偏直言的人又是谢临序,他是他疼爱的子侄,平日在朝中忙前忙后也颇有声名,现下这番情形,是置景宁帝于何地?
“我都懂,父亲说的那些事,我都懂。”谢临序撇开脸,不再看他,道:“就是舅舅给我脸面,我才说这些。”
费力不讨好的事,谁愿意做。
谢修见他这般油盐不进,又想起他前段时日说的那些话。
“你你先前还为这年底大计忙活,现下说这些,小心惹恼了陛下,让你一辈子就待在翰林了。”
谢临序也不听他吓唬,道:“若真这番,我也认了。”
油盐不进!
谢修见说不动他也不再说,气得连连摆手赶人。
“你走你走,届时天塌了我也不管你了,陛下迟早要寻你算账,你自己看着办去,也别烦你母亲,她那头疾才好一些。”
他既开口赶人,谢临序自不多待,同他行礼告退,转身出门。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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