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乱终弃了一个替身: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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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姜姮清晰地意识到,曾经那个雷厉风行的老娘娘真的老去了,如今的她,只是一个一无所有的老人,人老了,心也软了。

    否则,她眼底不会流露出如此浓烈的情绪,像碎裂的镜子。

    但姜姮已经说完了该说的话,做完了该做的事。

    她兜兜转转绕了一圈,还是没有说服纪太后。

    “老娘娘……您放心吧,我不会步你的后尘的。”

    姜姮有些遗憾,又为她捻了捻被角,转身离去。

    殿外,苏婆婆正在焦急地等待,见姜姮出现,她立刻掀帘入内。

    姜姮面容轻松,走出这座宫殿后,上了马车。

    纪含笑正在车内等待。

    姜姮将帷帽随手一扔,歪在了一旁:“你不去见老娘娘吗?”

    纪含笑垂眸,“还是不见好。”

    姜姮本就是随口一问,见她不愿,也不在意,吩咐车官驾车离去,马车缓缓而动。

    车外的宫墙斑驳,虽说自皇帝和纪太后和好后,便有不少的宗亲、命妇前来看望,为这座深宫添了不少人气,但毕竟萧索了太久,这四周景色,与从前已相去甚远。

    “如何了?”纪含笑询问。

    姜姮:“老娘娘答应了,她会下旨。”

    颠簸中,纪含笑却愈发冷静,她问:“太后当真能解眼下困局?”

    “自然……”姜姮像是疲倦,只靠在一旁,神情恹恹。

    这套说辞,纪含笑先前便听姜姮说过,此刻,她不过是原封不动地搬过来,鹦鹉学舌般地重复了一遍。

    皇帝为她指婚,是父母之命,可父母之上,还有父母,

    正如寻常人家中,那些拥有着无形权力的老太君们,如今能出面为姜姮回绝这门亲事的,只有纪太后。

    可许是往事太过沉重,皇帝一直不愿让她再见纪太后,纪太后也一直不愿见她。

    幸而,皇帝好名声,纪太后也顾念流落在外的女儿,二人皆有漏洞可寻,同时,姜姮又找了不少人,做了不少事,她才能瞒天过海,混入这长乐宫中。

    如今,姜姮已从殿中出来,纪含笑却感到莫名不安。

    像是为了让她安心,姜姮缓缓掀起眼,又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老娘娘不会坐视不理,任凭殷家做大的。”

    不对。

    纪含笑敏锐地察觉到姜姮这套说辞背后的漏洞。

    其实只是一个很小的细节。

    自那日在湖边一叙后,姜姮就再未提起过他。

    仿佛那次失态,仅仅是个意外,随后她很冷静缜密地安排了进长乐宫一事。

    当时,纪含笑只当姜姮有意隐瞒——对二人的情谊,她向来是不赞许的——但事到如今,姜姮依旧没有提起他。

    这极为不合理。

    如果纪太后能以长辈的身份做主姜姮的婚事,那必然也能干预他的婚事。

    姜姮不会眼睁睁的,任凭他领取他人。

    纪含笑注视着姜姮。

    为了混淆视听,二人今日是相同打扮。

    她向来不喜奢靡,衣物只用寻常麻布,就算被正式封为青阳侯后,也不改打扮。

    但同样的一件素色布裙,落到姜姮身上,却是格格不入,只剩下寡淡。

    此刻,她一身素净,无力地倚在车上,眸子淡然。

    像是一位寻常女儿。

    但寻常女儿,是不会痴迷自己的亲叔叔的。

    这时,有丧钟重重响起。

    长乐宫深处,爆出一阵哭嚎声。

    居于此宫深处的,只有一位贵人,正是纪太后。

    “停下!”纪含笑大呵一声,迅速扭过头,向姜姮投去惊慌一眼,“姜姮,你到底做了何事?”

    能在她面上看到这种慌乱神色,实属难得。

    姜姮微微一笑,声还漠然,“我只是低声下气地求了她。”

    纪含笑不再与她理论,迅速跳下马车,往回狂奔。

    车官不知所措:“殿下……”

    姜姮犹带笑意:“走吧,回长生殿去。”

    马车又缓慢行去。

    姜姮想起了姜濬,觉得自己是真心爱慕他的。

    身为先帝幼子,中宫嫡出。

    若无意外,他便是下一任天子。

    只是他出生得太晚。

    他出生时,他的母亲早早领养了孩子,不仅一手扶持这孩子坐上、坐稳了太子之位,还将母族最优秀的女儿,嫁给了他。

    他的父亲也已年迈,无力再左右朝局。

    但即使如此,他依旧是先帝嫡子,大周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之一。

    史书中,都记得明明白白的。

    弟弑兄,叔囚侄,天家亲情难久存。

    而姜姮如今的地位权势,全因如今坐在龙椅上的,是她的父亲。

    她为了保全眼下的荣华富贵,应该同父亲一样,将他视作威胁,视作死敌。

    姜姮不肯。

    不但不肯,还在皇帝欲趁乱杀他时,以命相逼,留了他一命。

    最后,在姜姮的强求下,姜濬被放逐出长安城,封在了代国,这样一个贫瘠之地。

    不过是一起长大的情谊。

    不过是形影不离的关系。

    她怎么就对姜濬念念不忘,为他痴,为他疯魔呢?

    皇帝不解,孔令娘不解,纪含笑不解……甚至姜姮也不解。

    说到底,是她执迷不悟。

    但执迷不悟又如何?他们就是该形影不离,就是该生死相依。

    姜姮冷漠地想,却感知到了心头异样的酥麻情绪。

    不久前,她在床榻前求纪太后,最后时,只说了一句话:“老娘娘,求您,为了他,牺牲您自己吧。”

    太后一死,天下百姓皆应服丧三月。

    如此一来,他们的婚事也做不得数了。

    甚至,姜濬能因奔丧,而回到长安城。

    姜姮想好了纪太后会如何拒绝。

    无非是骂她糊涂,又说人各有命,她就是如此冷酷,如此无情的人,绝不同情愚笨者。

    但她未曾想到,纪太后只眼含忧色,像一位再普通不过的老者一般,对身为小辈的她,说了一句话——

    “玉娇儿,你何必自欺欺人呢?”

    第50章 香料很像姜濬,但又不像。

    纪太后从三四年前开始,便缠绵病榻着,在去年秋日,病情更是不断加重,为之,宫中早备好了棺椁。

    如今听闻了噩耗,宫中上下虽有伤感,却并不慌乱,只井然有序地安排着国丧。

    宫人往返在两宫之间,姜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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