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亡妻年少时: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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酸鼻头。

    掩饰着侧过脑袋去,贺文茵闷声问他,

    “你做什么?”

    “想做什么放手去做便是。”

    一点点将她近乎要掐进掌心里的指尖轻柔分开,又拢在手里头一遍又一遍地细细去抚,谢澜轻轻将她怔着的脸正回来叫她瞧着自己,温声道,

    “瞧,我一直在这呢,文茵。”

    忽然之间,只觉着有什么轻飘飘却又坚实的东西将自己牢牢从一片空洞里头托了起来,贺文茵愣神望向他。

    随后撞进一片温柔的海里头。

    她听见那人道,

    “万事有我,所以做何事都不必担心。”

    ……

    借回门的机会,她决定要找人旁敲侧击些当年的旧事。

    匆忙送走了那人,贺文茵泡过药浴,方才坐在小桌前头,拿纸笔梳理了一下目前这件事的疑点。

    现在细细想来,大夫人溺水一事前后都有些怪异。溺水前一年,她们四人的生活似乎好了不少,大夫人似乎也鲜少出现在人前,但逢年过节也总是在的。

    而溺水前一年正是京中瘟疫。

    牢牢握着笔,贺文茵皱起眉头。

    若是因为得了瘟疫长久不好,以至于她那日溺死,似乎也能勉强说得过去。可当真有人能感染瘟疫一年不死,也未曾感染府上之人么?

    何况她少有记得的事里,便是大夫人出身农家,别的不说,身体是极好的。

    偏偏她不好向人问起那场瘟疫。

    默默垂眸,贺文茵一叹。

    先皇后和长公主——谢澜之母,便是死于那病。叫圣上伤心不已,号令朝野不许议论。真假不提,总之,导致这么些年过去,这事也仍是个禁忌。

    说到底,她去问谁,只怕是都无法轻易得到答案。

    ……若是属实不行,她便只能去见平阳候一面,看看能不能旁敲侧击出些什么了。

    ……明日回门。

    遥遥望向平阳候府的方向,贺文茵抬头望向隐约透着夜色的窗户,觉着心里头好似有什么压着般喘不过气。

    然而她瞧见的确是个人影子。

    那人还在敲她窗户。?

    方才回来神来,发觉是谢澜在敲她的窗棂框,贺文茵方才要去给他开窗户,便被那人摆手拒绝了。

    透过厚厚一层琉璃,她瞧见他歪歪斜斜在蒙了厚厚一层白色雾气的上头琉璃写了三个字,

    [早些睡]

    写完这句,他还凭空点点她,不知是要做什么。

    直至贺文茵迟疑着低头,方才发觉是自己领口的扣子方才因着觉着闷解开了。

    怕她着凉?

    只觉着这人宛若老妈子一般操心,贺文茵无奈系上扣子给他一瞧,方才叫那人满意笑着,摆摆手对她比了比口型,也不知说了些什么,便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指头贴在上头怔怔抚了抚那字迹,又瞧着案几上头凌乱的勾勾画画,贺文茵深深一吸气。

    时至今日,一回想起平阳候面孔,哪怕明知她不该怕他,她的身体也仍会止不住地打战,那旧伤也仍会作痛。

    这叫她瞧着身下软和舒坦的床榻,便忍不住想一辈子缩在这里头,再也不回到那个府里头去,见那些她不爱见的人,做出那些勉强称得上是得体的模样来。

    但。

    攥紧手中帕子,贺文茵再度遥遥望向那个方向。

    从这个方向看去,是看不见平阳候府的。京城里头有无数人家,自然也有无数灯火。平阳候府的灯在里头,大抵只能算得上是个不起眼的,稍有不慎便容易被人忽略的火星。

    但她知晓,平阳候府就在那个地方。

    ……莫要怕。

    贺文茵……贺文茵。

    狠狠攥紧小衣衣袖,贺文茵再度深深一吸气。

    ——要加油啊。

    【作者有话说】

    对不起我写太多字了没能按时在3.1发出来[爆哭]以及我真的记错时间了真的以为2月有29号啊不是在开玩笑啊[爆哭]我好抱歉[爆哭]

    46回门(上)

    ◎他对她好极◎

    平阳候最近很是发愁。

    此前,因着忽而便要换了嫁女的人选一事,他本已同礼部尚书府起了龌龊,现下好不容易搭了个女儿才傍上的高枝,如今却一丝漏油水的意思都没,反倒帮了他的好女儿倒打一耙。

    叫他不仅降了官位,还在京城里头名声狼籍,连带着此前议好的几桩事都受了影响。

    难不成是那孽障当真给齐国公吹了枕头风?

    可又因着怕齐国公觉着他们怠慢,他只得一早便带着一大家子人等在了金玉堂。

    谁知等了许久,直至日头已然从东边移至了正中,他们也没见那二人,甚至连个齐国公府的小厮都没见着。

    今日等待许久,心下又本就沉沉,平阳候终是沉不住气,端坐正中冲一旁被派去打听消息的小厮吼道,

    “国公同三姑娘怎得还不来?”

    “齐国公府的人道……说……”小厮心里头暗自叫苦,只哆哆嗦嗦道,

    “说是午后再来。”

    ——竟是午后才来?!

    当真是半分颜面也不要!

    还不及平阳候发作,贺老太太便先敲着拐瞪着眼怒骂起来,

    “我看这孽障当真是——!”

    “母亲!”

    揉揉因着连夜醉酒而胀痛的脑袋,平阳候只觉着有无名火在心头愈发烧得旺极。

    他哪里不想现下便狠揍她一顿?

    可偏生他们现下连说她都说不得!

    好容易才因着贺文茵今日回门而被从院子里头放出来,贺文君沉不住气,行礼便跑,

    “我去瞧瞧!”

    她过去时,齐国公府的马车方才到平阳候府门口,正有人从上头款款而下。

    只见从马车上下来的女子着一身赤金缕花石榴裙,梳着的妇发髻上头满是玲琅珠翠,整个人瞧着明艳漂亮极了。

    若非她那露出的,总是垂着的眸子与疏懒眉眼眼熟至极,近乎要叫贺文君要认不出那是她三姐姐。

    ——她倒是过上好日子了!

    牙齿近乎要咬进肉里,贺文君死死瞪着那人,气得近乎要骂出来。

    回门罢了,这是要做什么?好似把全大晋的金银珠宝都穿在了身上,要同他们炫耀一般!

    随后,不可置信瞪着那立在她身侧,自然而然伸手去半扶半抱着她下马车的男子,贺文君近乎气红了脸。

    她这三姐姐现下当真是娇贵得很!

    若是没人,是不是便要夫君给她抱下来?

    愤愤一跺脚,贺文君气得连回金玉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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