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今宵: 1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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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明明,是他应该向她致谢。

    “谢谢。”就听见他说:“是想在里面谈,还是外面说?”

    她微微张唇深呼吸,他已经料到她来此所为何事,只是这样被他拿捏心思,又让她那点骄傲一寸寸裹住身体,变成了防线。

    “外面吧。”

    她不想进入他的地盘,彻底没有退路。

    沈湛兮说:“好,但外面阳光太晒,餐厅又过于喧闹,我不想这次谈话受到任何环境影响。”

    今宵抿了抿唇,沈首长未免太严肃,忍不住道:“那你想怎样?”

    她眼睫被阳光压得有些抬不起来,望他时微蹙眉心,听他道:“到车上吧,谈完了,我便送你回去。”

    一切都安排妥当了,周全得让今宵无法拒绝。

    她只好跟着他往停车场走,但走进才猛地反应过来,还不如在他的办公室里谈,至少空间比车厢大。

    可没等后悔,沈湛兮已经拉开了副驾车门,请她入瓮。

    待她坐上去,男人长腿一迈,走到驾驶座前掀门上车,没有给她犹豫的时机了。

    今宵刚要鼓起勇气说话,就见男人开了空调通风机,打着方向盘驶出停车场,她愣了下,脱口问:“去哪儿?不是在车上谈吗?”

    “今天的花还没送。”

    他话落,今宵心头一悸,双手揪着膝上的裙摆说:“我就是不想你又送花,所以才中午来找你。”

    沈湛兮其实不是一个强给的人,既然今宵这样说,他也没有往花店开去,而是进了盘山公园。

    车顶的观光窗缓缓机械地推开,他们在一个阴凉的地方停下,今宵看着挡风玻璃微微睁大眼眸,头顶吹落袅袅的花香与凉风,他说:“今小姐今天来找我是为了不收到花,我已经办到了。”

    今宵忽然在这股送入的春日里泛动眸光,她不想收,而他想送,所以便带她来看一处花景。

    她难过的是,他可能不会再答应她的其他条件了。

    “我还没有决定要不要生孩子,但我的工作情况又急需要一个孩子,所以,我想去领养一个。”

    她极尽努力让自己平静地复述曾经对向源说过的话。

    心里深深地吸了口气,看到沈湛兮宽大的双掌拢住方向盘,就像拢住她的心一样,那儿已经能被他触抵了。

    “我的工作你也了解,无法有太多牵挂,如果能有一个非血缘关系的孩子陪着你,对我来说能放心些。”

    他说完,今宵眼睫忽而睁了睁,惊愕地看着眼前的一片云中花园,喷泉在古罗马柱前喷洒,带来凉意和五彩斑斓的光圈,弥漫着她的视野,以至于她仍在雾中——

    “我没听错吧,沈先生也没打算要孩子?”

    沈湛兮说:“我没考虑过这方面的事,如果遇到我太太,她不想要,自然是她来做主。”

    今宵猛地脑子空了下,他这句话好似哪里有些不对劲,但她又没证据,她还没说要当他太太呢……

    她轻咽了口气,继续道:“你既然知道我是利用丈夫晋升,为什么愿意和我在一起?”

    “利用的关系是最稳固的,我既不担心你变节,你也无需我事事陪伴。”

    今宵想到那日在商场遇见的沈奶奶,她对沈湛兮的婚事唉声叹气,以至于最后听见别人说“对象”二字,都敏感地扔下孙子走了。

    沈湛兮在军队里是明节将军,但在家人面前,他应该常觉亏欠吧。

    她知道自古忠孝两难全,或许正是沈湛兮发现她无需丈夫负责,是个适合的良配,所以一拍即合了。

    此时有一阵风吹来,今宵心头思绪如千层花瓣,被剥了又剥,最后一个条件,是她昨夜想了许久斟酌后的结果——

    “因为决定仓促,婚姻并非建立在正常的感情基础上,所以我想和你事先签订协议,如果以后哪一方有新的爱人,或者是彼此相处后发现不适合做夫妻,只要有一方提出离婚,另一个人就不能反对。”

    吕亦莲微微一笑,道:“不客气,你那天跟我大概提了一下,时间匆忙,我也是回来才找到了资料证明。”

    沈湛兮接过这本研究杂志,就像当年接过那枚炸药一样,过去让他死里逃生了,如今是让他从一场固执里割袍断义,他忽然陡生出一种强烈的意念,一种渴望,一种有悖初衷的冲动。

    他转身跑出了科学院。

    那条通往化工厂宿舍的胡同路口依然狭窄。

    而此刻,风在接近傍晚时浓烈地喧嚣了起来。

    化工厂的大院铁门被风吹得关不上去,沈湛兮给门卫搭了把手,在他走进铁闸门内时,对方还跟他说了声谢谢。

    他不知道今宵和那个男人出去后有没有回来,但他知道她住在三楼。

    他一步迈上三个台阶,他恨自己太晚了,不可以再继续等待了,否则简直就是徒劳无功!

    忽然,他站在楼道口侧身一望,看见一抹明亮的颜色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今宵并没有看见他,而是盘着长发,弯着身子,穿着白底红点的宽肩背心和泡泡短裤,在用力地挪动那些堆积在楼道里的花盆。

    “嘎吱……”今宵的指尖忽然下意识防备地摸上了车门。

    身体陡地紧缚着,连说出来的话都有些紧绷:“凡事讲究循序渐进……”

    她视线微垂,用眼角的余光看到门把手的地方,逋扣上去,突然听见“吧嗒”一声,她眼瞳猛地一睁。

    被反锁了!

    沈湛兮的长指不知道什么时候落在了主控键上,锁了全车的门。

    今宵这回知道怕了,简直是坐在了一头猎豹身旁,窗外阳光明媚,车内一片幽暗,沈湛兮的眼神寂静而闪烁:“今小姐不用紧张,我不是蛮不讲理的人。”

    哦,讲道理,门都焊死了!

    “我还得打电话回老家跟我父母交代……不……五一放假,我回苏州跟他们说……”

    她紧张地找了个回旋的余地。

    “一来一回又要耗费许多时日,五一过后便是六月,半年将尽,又到端午团圆,拖来拖去,时机告罄,不如还是按照您的第一个提议,先通个电话。”

    “那、那我回去打个电话……”

    “我陪你一起,有什么问题,我当场解决。”

    今宵被沈湛兮这迅猛的效率惊到,他什么意思,现在就要打电话,他看着她打电话?

    “不……不用麻烦……我能自己解决……”

    突然,手里笨重的花盆一轻,今宵心头一跳,抬头,看见了沈湛兮那张沉凝又深邃的脸。

    她又吓得浑身一抖:“沈……沈先生?!”

    沈湛兮没应,而是双手提着那盆绿植搬进她敞开的房门里。

    屋内的地面上已经搬放了好几盆,此刻又堆进了一个黑底花盆,顷刻显得拥挤,而沈湛兮还走出去继续搬,今宵也顾不得奇怪他的突然出现,压着被风吹掀的房门,给他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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