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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心机美人翻车了》 60-70(第13/20页)
最自在的。
她洞察人心,只要她愿意,没有什么人她哄不好。
远处已有士兵清道,江淮文武官员四品之上百余人,疾步过来,躬身见礼,“臣等见过大人,见过夫人。”
陆宴握住妻子的手,宽袍广袖下,十指相扣,“都起来罢。”
第三列青袍官服男子出列行礼,态度恭敬有礼,话却锋锐,“大人曾设下三道谜题,江淮能解出答案的人共有五位,还请夫人解惑。”
颇有些来势汹汹,宋怜却也不意外,想是官员们看到了陆宴要让她做事的决心,不敢多言,便想着第一次见时,下车作威,好叫她知难而退。
询问谜题答案应当只是第一步。
宋怜请百灵帮忙,去摊贩处借了笔墨纸砚,写下答案。
邹审慎是江淮老臣,甫一看字迹,心里倒先赞了一分,光这份百官之前从容沉静的气质,便很能博得好感。
三道谜题,一道算学,一道棋局,一道兵法阵图,整个江淮只有五人能解出,只面前的女子能给出答案,也不能证明什么,主公不帮她捉刀,她另请了人帮忙也难说。
邹审慎将答案传给其余官员,出列笑眯眯拱手行礼,“长吏一职至关重要,内理政务,外察形势,老臣这里恰好有一事相询,还请夫人赐教。”
宋怜温声道,“先生请说。”
邹审慎问,“新帝封国公世子为定北王,诏定北王入京受封,依夫人之见,定北王可会应诏入京?”
宋怜忍不住看了眼身侧漫不经心的男子,一时便难分清他在船上问她这件事时是有意还是无意。
比起在京城时,他亦有不小的变化,和她印象中的陆宴有些许不同。
宋怜说会,“时事易变,北疆应对羌胡羯人侵扰,战事频发,定北王应诏入京,诚意十足,羯王、羌王见了,不敢轻动,北疆亦可休养生息。”
她声音从容和缓,城郊旷野上一时陷入沉寂,众人神色各异,邹审慎是江淮百年士族,有自己的斥候暗探,方才收到消息,定北王取道徐州,已到汝南了。
又有一名男子出列,呈上文书,“臣等奉郡守令之命,编纂修订江淮律令,律令已经修订好,只如何颁行能起到教化风俗的作用,却是难题,夫人此间可有良策。”
扫眼看去,大约三分之一的官员埋着头看不出神情,又有三分之一看向提问的男子,面露嘲讽,剩下三分之一里,有六成锦衣华服,行礼的姿势虽恭敬,眼里却是得意,大约笃定了她拿不出,成不了事。
宋怜先接过文书翻看了,律令总述,想是花了心血的,比大周律令还细致公平些。
宋怜略翻看过一遍
,将文书递还给了张青,温声道,“良策谈不上,只是一点建议,说得不当之处,还请先生海涵。”
她在高平开酒肆,与县官打过交道,原先在平津府,陆宴批阅文书,她陪在身侧,虽甚少说话,却也在心里想过,如果是她,会如何处理。
年长日久,这些事倒也不难。
她声音从容清越,“先生编纂的文书律令用词高雅,提纲挈领,难以流传开,只因乡亲里识字的人少,看不懂,自然起不到震慑的作用,宋怜以为可以挑拣出与民生相关密切的条例,编成朗朗上口的歌谣,配之以刑罚图册,郡守令在一些特殊的节日,选各州郡年长且能背诵这些歌谣的里长、德高望重的长者、聪颖的孩童以示嘉奖,百姓们能从歌谣里知道什么事是犯法的,做了以后会受什么样的刑罚,也就起到了震慑的作用。”
“请书生将以往例案的案例编成戏文,润之以故事,比直接贴告示会好一些,宋怜看诸位大人提议来年江淮赋税由三十取一,调整为三十五取一,不如定为三十三取一,其中两厘,可作为能书写、诵读刑律之户的奖励。”
有一人出列询问,“夫人的提议好,只是书写诵读一事,介时如何查验实施呢,总不好送税时,听每一个人背上一段。”
宋怜看了对方一眼,是个年长的长者,位置靠后并不起眼,却是做实事的。
宋怜斟酌道,“宋怜以为,每年可由县官出一次府令,想要这两厘减免的人家,录了名册,选定日子学考,若成了,户籍路引上可印下印章,送税时,便有凭证了。”
她之所以提这样的建议,也是想着新编的歌谣必然用字简略,都是常用字,用两厘的税,买百姓们主动认识这些常用字,岂不划算。
强迫学刑律效果定然不佳,改成奖励引导,纵还有些漏洞残缺,也会有些成效的。
邹审慎几乎是在对方说完后,立刻想到了教化识字一事,心里极其震动,再看这清丽温婉的女子,心底不免震骇,光是庭前这一应一答,其才思之敏捷,已是许多江淮官员不能相比,且这政令思虑周全,施行亦没多大难度,非但不空谈,还十分务实。
他都想问其师承何方高人了。
主公也许能猜到他们会搜寻到消息,来此迎接,考校的内容他们却瞒得严实,邹审慎心底惊异,一时有千百个政务想问,只不过今日拦在这里,已是冒犯,便也硬忍住了。
后头年轻人大抵是觉得被下了面子,开口还要说话,刚出列,便见主公不悦道,“好了,昔年任命诸卿为江淮效力,也并未出题策考,江淮官员以实绩升迁,一年之后,自见分晓。”
众人连声请罪,埋下头去,又分列两旁,送他们离开。
他大约是不常发火的,冷了神色,臣佐们不敢再多言,宋怜还了书册以后,手便又被他牵住了,一直也未松开,见他上了马车,依旧眉心紧蹙,心情不虞的样子,不由莞尔,“做什么生气呢,有考校,说明他们是当真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了,过一久也就好了。”
陆宴神色不虞,“三百官员里,并非所有的人都有真才实学,已无才学,再无胸怀,实在一无是处。”
宋怜并不生气,非但不生气,还觉得挺好,在她看来,困境和机遇是对等的,难度越大,机会就越多。
马车停在郡守府,宋怜先要了些江淮各州郡三年以内的政务卷宗。
婆母住在安阳,不在广陵,仆从候在府外,一一见了礼,散去各自做事了。
郡守府布局陈置竟与京城平津侯府大抵相似,连书房外的青竹芭蕉也一模一样。
宋怜一点不觉得累,把郡守令府边边角落都逛了一遍,青石路上与他一道闲散地走着。
园景雅致,江淮的风轻暖,她偏头看他眉如墨画,清贵恒宁的模样,忍不住软了声音,“阿宴,今夜陪我看文书可好。”
陆宴吩咐人传了晚食,声音温润,“有许多政务要处理,你早些歇息,莫要累太晚,城郊安锦山有一眼温泉,我令人建了山庄,布局与京城温泉山庄相似,用了晚饭让张青送你过去。”
宋怜眨了眨眼,没有再说什么,等他离开,让千流帮她请林霜过来。
太阳已完全落下山脉后头,天光昏暗,邓德引着一名中年男子进了悦源茶肆。
男子年过四十,着锦衣,虽是眼下青黑,眼睛浑浊充满血丝,也依稀能看出年轻时的样貌堂堂。
千柏在二楼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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