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机美人翻车了: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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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锦,回临院里坐下编织剑穗,做的五章色,编绘黄山松。

    花艺有些复杂,大抵花了两个时辰,方才成了样子。

    宋怜抬头活动酸胀的肩,端详着松柏的纹路,增补修改着。

    院门没关,叩门声响起,宋怜收了线尾,抬头去看,身形挺拔的男子立在门边,见她看去,挪开了视线,声音低沉,“我见院落里有光,过来看看。”

    宋怜将剑穗挂在剑柄上,调整好位置,拿着剑起身,见他脸色一白,挺拔的身形竟微微一晃,不由莞尔,将剑递到他面前,“阿朝总不会以为我是要用剑伤你罢,是送给阿朝的谢礼,谢谢阿朝帮我修缮院子,还有救火的事,那日我懒得收宣纸,差点酿成大祸,若烧了青弘街,我难辞其咎。”

    季朝嘴唇动了动,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接过剑,那剑穗制得精巧,样式古朴大气,想是花了心思。

    他松松握着剑穗,声音带着些潮意,“你可用膳了,院子可还有需要增补的地方。”

    宋怜眨了眨眼,点了点头,又摇摇头,“已经很好了。”

    季朝视线落在她眉目,将那眉目刻在心底,转身出了门,停在阶下等她,宋怜没有立时跟去,停在门边,唤了一声,“阿朝。”

    季朝停住,“怎么了。”

    夜幕已经深了,许是因为着过火,周遭人烟似少了很多,虫鸣鸟叫衬得夜越发寂寥,宋怜看着他,直言道,“阿朝,我那日捡起你掉落的陶埙,是想同你欢愉,夜里相拥入眠,你若不愿意,我不强求。”

    她确实算不得良家女子,宋怜直直看着他,并不错过他面上的神情,未曾看见厌恶,不由松了口气。

    季朝握着长剑,别开眼,声音干涩,“我亦如是。”

    宋怜黛眉松快下来,下了台阶,借着月色掩映,水袖遮掩,牵过他的手,只觉他掌心潮热,偶尔冰凉,被逗笑了,“莫非我是洪水猛兽,阿朝这样畏怕。”

    季朝将她带进了卧房,几乎要立刻告知她真相,带她离开这里,心底挣扎,片刻后道,“被褥一应换洗干净的,你……你先坐一会儿,我去洗漱沐浴。”

    昨日因看各州郡来的信报,排查那卖贼窝藏人质的窝点,一夜未眠,她此时已十分困倦,并不想做什么,只是看季朝慌乱的样子,实在另类稀奇,便也没解释,点点头应了,她来时刚刚沐浴过,只在屋里用水略洗漱,便先去榻上躺着了。

    想着那颇为慌乱的背影,她藏在被子里不由莞尔,等下见她睡着了,他不知会不会松口气。

    季朝并无沐浴的心思,还没到浴房,便下定了决心,转身快步往卧房走去,告知她真相,纵是她对他心生厌恶,起了杀意,她也不该在这里受骗。

    却是有箭矢破空而来,将他击晕在地,他勉力转身,只见得楼台上男子手握轩辕弓,垂眸看他,眸底漆浓平静。

    第95章 内室着恼。

    王极将人救下带回侍卫所,守着昏迷的人唉声叹气,不知怎么劝。

    以季朝的品性,又怎会欺瞒女子,又是心上之人,临时叛变实属意料之中。

    只自宋女君进了屋舍,主上便一直在台楼高处,看着那院落,又怎会让他再靠近。

    他守至医师来,想回去同主上求情,见主上还守在高台上,似融进黑夜里,便不敢靠近打扰,只远远候命。

    直至月半中天,主上方缓缓踱步下来,在房门前停下,负手停顿,片刻后推门,缓步进去。

    房门并未阖上,高邵综缓步进去,一室清辉留在身后,内堂里极静,只余榻上女子呼吸清浅均匀。

    静室陈置简略,却似盈满珍珠,不见暗淡。

    女子偏爱软枕,许是木榻太硬,径直躺在被褥上,容颜半侧,云鬓松散半垂,水茜色绢丝中衣里拥雪成峰,玉山高处,薄衣裹着山茱萸若隐若现,纤合的腰身陷入被褥里,柔静而冶艳,摄人心魄。

    夜里安静绽放的芙蕖芍菡与之相比,亦不过如是。

    垂在榻边的手指纤细皓洁,带着微粉的指尖轻攥着薄毯。

    高邵综立在榻边盯着她似颤非颤的眼睫,黑暗里神情晦暗不明,扯了覆于她身上的毯子,依旧碍眼,脱了外袍将人裹住,倾身将人抱起。

    馥香柔软扑满怀,他脚步停滞,手臂渐渐收紧,面容越加沉冷晦暗。

    身体腾空,箍在腰上的臂膀似要嵌入骨头里,宋怜被痛醒,心里略惊,察觉陌生又隐约熟悉的气息,又安然下来,悬在他臂弯下的腿轻晃了晃,“是阿朝啊……”

    陌生男子的床榻,陌生男子的怀抱,她倒待得自在。

    高邵综唇角牵出冷意,盯着她蝶翼轻动的长睫,眸底是毫不遮掩的冰冷阴翳,“不是。”

    宋怜被逗笑,黑夜里略抬了抬头,“从不知阿朝竟会开玩笑呢。”

    夜风起,带着帘幕扑响,宋怜觉得冰冷凉寒,赤着的足微蜷,不小心触碰到他的腿,察觉他身形僵滞,脑袋轻轻靠进他胸膛,他竟比她意料中还要修长挺拔,薄薄一层肌理线条流畅,张力内敛,温热有力,她偎靠着,身体与其相触的地方不受控制地泛起密密的酥,温泉水细密蔓延进血脉,轻缓微暖地缓慢流淌。

    她抬起有些无力的手臂,揽住他脖颈,声音软若呓语,“我们去哪里呀……”

    抱着她的人不语,只是将她用似是外袍的衣裳罩住,连双足也遮掩得严实,不见一丝风,大步绕过屏风,出了里间。

    他腿修长,那门叫他一脚踹开,门板掼去墙上又弹回。

    偏脚步是沉稳的。

    相处已有数月,宋怜从不见季朝这般沉冷强势,心里纳罕,又觉稀奇

    ,想拉下遮住风也遮住光的衣袍,他不允,便也不动了,只是莞尔,“阿朝很好,我好喜欢同阿朝这样哦……”

    他脚步猛地停顿,似垂眸看她,醇厚沉冽的声音微冷,“与你前夫相比,又当如何?”

    宋怜身形有一瞬微僵,身体里细密的泉水冷却了些,她自是可以说好听的讨人喜欢,只虽与陆宴已一别两宽,各自欢喜,却也不愿违心说上他一句不好。

    便沉默了下来,一时不知该如何,大抵男子都有不知名的自尊自大,容不得半点瑕疵。

    果然听头顶一声冷嗤,鄙薄嘲讽,似意会她的不忠,宋怜想支起身体下去,腰间的臂膀却牢牢桎梏着,越收越紧,连带她的背,被宽大的掌心压住。

    那修长的五指牢牢掌控她,不与她动弹,她双足依旧悬空,只是换了姿势,脖颈被带着微茧的手指握住,压在他肩。

    同他相贴,不能动分毫。

    他大步下了台阶,看方向应当是要去旁边的台楼,脚下生风,似裹着汹涌而压抑的暗流。

    约莫男子纵是厮混,也不愿对方心意另有所属,宋怜靠着他肩,鼻尖是清冷好闻的气息,她轻声说,“在我心中,阿朝亦很好。”

    “闭嘴——”

    头顶传来的声音冷得似箭,那居高临下锐意锋寒的目光大约也想将她刺死,宋怜恼火他变了,无半点温存,挣扎得乌发凌乱,挣脱不得,一口咬在他肩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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