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机美人翻车了: 120-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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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滚——”

    道州城外,垂榕竹柏已是染上昏黄色,暴雨刚过,泥水混合落叶,更显脏污,从囚车里被扔出的女子砸落泥坑里,狼狈不堪。

    庆府两名近卫凶神恶煞,神情鄙夷,“将军仁慈,饶你们一命,下次再敢出现在道州城,就不是杖责三十这么轻易了,滚罢——”

    雨势方停,城郊已有不少农人行商,远远避开那马车,待回城的马车走远,才围在一旁窃窃私语。

    有提篮的女子急忙忙上前想去扶人,叫知道的人拦住,“那马车上虽没有族徽,可那面黑的壮士我是认得的,庆将军府的家丁,扔出来的人,定是开罪了庆将军,咱们吃罪不起,还是别惹事的好。”

    女子听是庆府的,再一看地上的两人,登时呸了一声,“有手有脚,生得也齐头齐脸的,怎么好好的人不当,偏要做这讹诈的勾当,丢不丢人,咱们女子的名声,就是叫你们给污坏的!”

    她当真往泥地里啐了一口,侧头时啊呀了一声,只见女子背后条条血痕,浸透素青色罗衣,实在瘆人可怖。

    一时也顾不得,提篮子扔到一边,急忙上前去扶,入手只觉一把伶仃骨,纤弱得很,急脾气上来了,“姑娘你看看你受的这罪,咱们可不兴这样,这几个月冒充怀那庆将军外室的,没有百个也有几十,都被打出来了,那叫什么云娘的只有一个,可千万别再犯傻了。”

    清莲从地上爬起来,往衣裳尚算干净的地方擦了擦,忙去扶女君,扫过那满是鲜血的背,眼眶悄悄红了,“女君……”

    宋怜安抚地朝她笑了笑,给身侧的女子道了谢,“这庆风实在无情,不是个好人,再请我来我也是不会来了。”

    左肩伤口已结痂,背后杖伤却是新添的,泥水不干净,被从马车上扔下时,她勉力避着不叫后背沾到泥,头脸和衣裙无论如何是避不开了。

    “不认便不认罢,竟还要将人打死。”

    妇人打量女子,端的是能勾魂的好样貌,这会脸上沾染泥点子,也难掩得住丽色,风姿身段,活这么大,就没见过这么亮人眼的,漫说那些个男子,便是她也看直了眼去,“姑娘可莫要这么说了,咱们道州已是很不错了,听说北前那里,昨日收了税,今日又来收,缴空了粮食,连地也被收了去,庆家军没做过什么好事,可也没听说有过什么恶行。”

    旁边一名灰衫长髯老者插嘴,“要我说,该怪那越王自立为王,带累我们叛出大周,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要还是归京城管,多一道监察,总不至于像现在这样,从上到下都是脏的,五十年前咱们过的都是安平日子,哪里像现在!”

    “两位臣子打起来,做王的竟管也不管!君不君,臣不臣,国不国!”

    他说得愤恨,旁边人着急地拉他,“不想活了!朝廷的事你也敢议论,赶紧收粮去,这庆家和贾家闹翻,北边的粮食运不进来,到时候有钱也买不到粮,还不抓点紧!”

    “这话不假,先前两家打起来,哪回不是这样。”

    他这话一出,人群轰地一声散开来,女子也急忙忙捡拾起提篮,临要走又劝宋怜,“听姑娘口音是江淮地界的人,难得的安平地,瞧姑娘不像缺吃缺穿的,这世道光活着就不容易,你赶紧家去,安安生生过太平日子,可别想些有的没的了,说不得那庆家的小妾,日子过得还不如江淮寻常百姓哩!”

    见宋怜点头应了,女子略安慰些,摆摆手匆匆往村子去了。

    远处已有几名闲汉盯上了二人,清莲想去将人打发了,宋怜轻扯了扯她的袖子,以眼神制止,背着几人给清莲递了一个小药瓶,倒了里面的药汁,做不经意抚过脸颊和手臂,迅速冒起的疹子又红又肿,比背上的血痕还要瘆人。

    宋怜忍着刺痛,掩唇咳嗽,几名闲汉走近,不怀好意的神情陡然转变成惊恐,连滚带爬掩着口鼻后退,“瘟病!是瘟病——”

    另隔着五六丈还有两三地痞泼皮,听的是瘟病,再仔细看了看,也鸟做兽散离得远远的。

    清莲将袖里的瓷瓶往里收了收,自己脸上手上痒得厉害,再看女君的,比自己还要红肿三分,忍不住劝,“几个闲汉,奴婢能应付,女君何必遭这样的罪呢,奴婢去寻了马车来。”

    宋怜轻轻摇头,“有人在看,出了两郡再说罢。”

    清莲忍住想四下看的冲动,不再问了,替女君遮好面纱,扶着她往官道上缓行,因着脸手上的疹子,加上一身的泥污,路人避让得远,遇到起坏心的,也没当真敢上来掳掠。

    通州城楼、城门巡逻军里各有一人隐去身形,一人生得面黑,往将军府去,一人行至城门背阴处,放了信鸽。

    越王宫,监察卫廖信收到密信,回禀越王,“庆府并无异常,三日前有从章州来的一位貌美女子入庆府,称孕有庆风的子嗣,照旧是被杖责一顿,扔出城去。”

    整个东湘城尚佛,四处可见佛寺僧人,家家户户供奉佛像,越王宫更甚之,檀香似云雾,缭绕议事堂,越王杜怀民在宫里行走,只着僧服,拨弄着手里的佛串,笑得意味不明,“庆风未必也太不知怜香惜玉,这些个女子冒充怀着庆家的子嗣,无非是为了攀上庆家的门第,既然是貌美女子,收下又能怎么地,偏他庆风不识趣。”

    “他把庆府收拾得铁桶一样,滴水不进,这回连美人也不要,是担心被贾宏和本君往府里塞人罢。”

    廖信是越王宫亲信,寻常帮着处理朝政以外的事物,畏惧越王,但也不敢表现得太过诚惶诚恐,“起先陵零、温潭两战,双方消耗兵力六万人,可惜庆风是个缩头乌龟,无论贾宏再怎么挑衅,也不应战,一退再退,退进道州,守着这巴掌大的地界不肯出来了。”

    杜怀臣冷哼,手里佛珠磕碰案桌上,珠子滚落一地,他随意踢开,另取了一串,“他庆风怎会是缩头乌龟,不过是不想应战,想要保存实力罢了。”

    十数年看下来,那庆风当真不是昏庸无能之辈,相较之下,贾宏行事反而阴毒暴躁,廖信迟疑问,“此番派他与贾将军一同迎敌,庆风会不会谋反?”

    杜怀臣笑,“庆风就是我父王的一条走狗,当年我父王救他一命,这么多年指东打西,此人虽是刚强的秉性,但最讲究光耀门楣那一套,拿着忠君的大旗,他是宁死,也不会反叛谋逆,背叛我父王,做那乱臣贼子的。”

    他手指在香炉上挥了挥,叫那浓郁的檀香随风散尽些,“至于贾宏,此贼既惦记蜀中四郡,想自立为王,再恨庆风,这一役也会收敛许多。”

    只素来只有吴越侵拿蜀中的份例,那周弋区区一介文人,竟胆大包天,率兵过沅水,想打进吴越来,简直是笑话,“那贾宏性情暴虐,治下只管杀戮,对百姓横征暴敛,是个会打仗不会治政的屠夫,他夺了蜀中,蜀中就是下一个武陵城,他还不如那应章,那应章至少能装模作样,且等着看罢。”

    廖信应是,缭绕的檀烟隐去杜怀臣慈眉善目,一双细长眼里俱是精光,“去瑞金山将净衍请来。”

    廖信领命,待要退下,叫杜怀臣唤住,“罢了,备车,本君亲自去瑞金山便是了。”

    出了道州,宋怜和清莲往邵阳的方向北行,两日后换了装束,折回时绕过道州,扮做男子往东湘城去,并未进城,两人混在香客里,上了瑞金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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