褪色记事录: 2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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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身冷得发烫。

    等她再回神时,身旁不知何时多了位睡眼惺忪的男生。

    他似乎是被谢沉瑶吵醒的,眼神不耐地看她一眼,唇线拉直,又很快别过脸去,神情冷然到冷酷。

    为什么又是这样?

    为什么这么轻易就又被人讨厌了?

    委屈与不解糅杂在心腔,泣血锥心,谢沉瑶死死抱紧小腿,将脸颊埋进膝盖之中,咬着下唇,无声落泪。

    可下一秒,一只巨大的蝴蝶扇开翅膀飞落在她肩膀。

    沉稳的黑檀木香在顷刻间包裹周身,安神,定志,承托起那份惴惴不安的恐惧。

    谢沉瑶侧过脸,瞳眸微怔,不可思议地看着身上多出的那件黑色夹克外套。

    男生依旧是那副不耐烦的模样,身形斜斜鹤立在光下,嗓音冷淡。

    他问:“你能不能别哭了?”

    他说:“算了,你够麻烦的,我帮你一次。”

    老套的剧情,却有着最温暖的感受。

    后来谢沉瑶鼓起勇气和他成为了同桌,周政安并没有和其他人一样戴着有色眼镜去看她,只把她当做位普通同学。

    而她也有意的,在周围女生提起他喜好时悄悄记在心里。

    谢沉瑶从不敢肖想能与他再进一步,周政安就像是天上鸿雁,无惧亦无畏,与她是云泥之别。

    可有天这云却主动降落在她身边,把她这一小坨泥巴裹好带在身边,不愿让人踩上一脚。

    谢沉瑶知道他只是善良,换做是谁都会一样出手,可心还是沦陷在他每一次把她庇护在身后的瞬间。

    后来有次早读,耳边尽是同学们的朗朗书声。周政安趴在桌面小憩,谢沉瑶侧过头,凝他面容青涩轮廓。

    明亮树影摇曳在周政安浓烈的五官之上,把他半边侧脸放映成透明景象。

    光影灼目,惹得男生微微皱眉,睫毛作颤,忽然一道阴影轻轻飘来,遮住世界大半的刺眼光照。

    恍惚睁开眼,有光透过少女指缝间隙刺入眼底,泛起阵阵斑斓朦胧的炽烈光晕。

    原来这世界是一颗彩色的泡泡。

    视线聚焦在几厘米处,周政安半边脸颊枕着手肘,微微扬唇,嗓音懒洋洋地打趣道:“谢,沉瑶。”

    那一刻,她忽然明了心动。

    楼梯间内,一道脚步声缓缓朝谢沉瑶靠近,把思绪从过去拉回到现在。

    她抬起头,望间周政安正朝她走来,男生依旧长身鹤立,款款而行,似乎永远不会有狼狈颓丧的时刻。

    他停在她面前,微微俯下身问道:“谢沉瑶,我找了你好久,怎么一个人躲在这里?”

    谢沉瑶眨眨眼,竭力抑制住眼眶里弥漫的酸意:“周政安,我是不是很没用?”

    她甚至不敢去问周政安有没有看到她上台,明明准备了这么久的演讲,却还是被自己的怯懦给搞砸。谢沉瑶不想哭的,她知道眼泪是懦弱的表现,她不想笨拙,不想示弱,更不想不勇敢。

    但是这对她而言还太难。

    周政安坐在女生身边,把一包纸丢给她,语气温柔,恍惚初见。

    他说:“谢沉瑶,想哭就哭吧,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听到这句话的瞬间,她终于放心把自己击碎,将头埋在膝间,泣不成声。

    泪眼朦胧中,谢沉瑶听到他说。

    “我在台下看到你闪闪发光的样子了。”

    “谢沉瑶,永远不要觉得自己不够好,至少在我眼里,你已经是万中无一。”

    蛾蚋想要追逐鸿雁,可怜又可笑,在旁人眼里或许就犹如飞蛾扑火。

    谢沉瑶看向周政安的侧颜,默默地想。

    可她是自愿引火烧身的。

    即使知道结局不过是自讨苦吃,摧身碎首,却也依然甘之如饴。

    ……

    后台,阮湘接过林延述递来的水。

    回到高三的时间越长,她越记不清在那个原本的时间线里,她和林延述分手后发生的事情。

    她不清楚为什么会这样,这对她而言并不是件好事。过往痛苦的回忆被逐渐遗忘,意味着她很有可能再次踏入同一条淹没她的河流。

    阮湘恍惚间觉得自己好像站在了湖边,水把她鞋面打湿,湖面有清晰景象。

    在这片倒影中,她久违的再次看到了25岁的林延述。男人面容沉静,像是一把冷漠又锐利的刀,他定定地望着阮湘,神色有稍纵即逝的哀伤。

    忽然,一块石头从天而降,稳稳砸在了林延述的脸上,一时间水花四溅如血,她避之不及,被这水浸了满身,刺骨的凉。

    小臂处突然传来阵难耐的刺痛感,这痛感把阮湘从一种类似于“魇住”的状态拉出来。

    她禁不住打了个冷颤。

    “身体不舒服?”林延述关怀道,“是不是空调太冷了?”

    阮湘喘了口气,揉揉手臂:“不冷,你找我到底什么事?”

    “我上台前听到他们讲,三号评委据说有个怪癖。”

    “怪癖?”阮湘心不在焉地顺着他的话问。

    “他有强迫症。”林延述讲,“听说走在舞台正中央的选手,他会额外加零点几分。”

    “真的假的?”

    “不太清楚,但可以试试。”他带着阮湘朝前走去几步,指着背景大屏幕道,“我下台后去对了对位置,蓝色线条和粉色线条之间应该就是从三号评委的那个位置看去,整场最中央的地方。”

    阮湘惊讶道:“你还真的去测了啊,就因为这一句不保真的话?”

    林延述“嗯”了声。

    即使是无聊的道听途说又怎样,他有充足的时间可以帮阮湘去试错,实验,他只希望最后取得的成绩能够让她得偿所愿。

    由于阮湘是最后一位,等顺序即将轮到时,台下的观众都已经困倦不堪,反应平平,有一些甚至在演讲时窃窃私语,干扰秩序。

    林延述站在阮湘身边,轻声道:“紧张吗?”

    “不。相反,我很期待。”

    阮湘目光直直望向前方,眼里有数不尽的期待与向往。

    在很多个夜里,她总是会梦到阮甄,女人坐在窗边穿着睡裙,背靠着月光。她的脊背,面颊,胳膊间全是青紫交加的痕迹,但却依然眉眼含笑,静静地凝望着她,朝她伸出手来。

    可就在两人即将相握的那一刻,阮甄却突然变成张纸飘落在地,阮湘想去把她拾起,却怎么嘶喊也碰不到她。

    接着,一道身影走在她的面前,讥讽地盯着阮湘。

    她用尽一切办法想要冲过去,可却都无能为力,只能亲眼看着陈承毅把阮甄拾起,面对着自己将她一条条撕碎塞进口腔,嚼出带血的沫来。

    梦境的最后,是她一个人跪倒在地上,悔恨到泣不成声。

    醒来后,阮湘发誓绝不会让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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