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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不用给甲方人工呼吸》 70-80(第16/18页)
平稳行驶,回家路上的季苇一依然看起来很开心。一路把照片递给张渊看,翻到最后,忽然惊呼:“我们还没一起拍呢。”
张渊凑过去,闯进他的自拍界面。季苇一按下快门,画面里模糊一片。
他的手在抖,控制不住。飞快地放下手机点了删除:“太黑了,没照好,下次有机会再照吧。”
张渊没说话,心事重重地看着他点了点头。
车到家门口,许琮从后备箱里拿出折叠轮椅,张渊把人抱上去,他刚要去接扶手,对方却自己握住了:“我跟你一起进去。”
张渊躲季家人不是一天两天,很自觉地不要去触人家霉头。许琮惊异地朝他瞪了一眼,张渊却已经自顾自推着季苇一往前走。
说不上来为什么,今天晚上他心里就是特别不踏实。
卡着九点钟的坎儿进了家门,季苇一喊没吃饱来证明自己今天确实没在外面乱吃东西。
难得见他吃饭很积极,家里人催着他洗手吃饭。
季苇一应声好,站起来往洗手间走。他今天走得比平时多很多,脚上又带着伤,张渊本来打算抱他,碍于这是父母眼前,还是压抑住了这种冲动。
从洗手间出来要往餐桌去,丛然已经给他把轮椅推过来了。
在家里,他多少还是有点逞强的意思,摆摆手自己往餐桌走。
很突然地,毫无征兆地,在众目睽睽之下,软倒在地上。
张渊第一反应以为他脚伤发作无力支撑而摔倒,扑过去查看状况才发现季苇一眼睛也闭上了。
丛然在一旁大喊“小舟”,他人应也不应。
张渊伸手在他脸颊侧边轻轻拍打几下,心里忽然有种很不详地预感。
摸到他颈上青色的血管附近,一瞬间全身的血液好像都冻住了。
“小舟。”他抖着嘴唇叫了一声,偏头看向丛然,不知道是在对她说话还是在自言自语。
“摸不到了。”
*
精致衬衫被徒手撕裂,洁白而单薄的胸膛暴露在空气中,在张渊掌下随着他的动作起起伏伏。
季光远因为惊呼冲到楼下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妻子正在给120打电话,不受他待见的青年跨坐在季苇一腿上,汗水顺着他的下巴滴在自己儿子失去血色的身体上。
一瞬间,大脑空空,除了站着,什么都不会做。
直到有一声怒吼撞进耳朵里:“拿AED来!”
他醒过神,茫然地看过去,张渊涨红着脸冲他嘶吼:“AED!AED!”
季光远终于反应过来,从客厅的一角里拉住红色的小盒子。这东西是许琮说张渊准备过,季津便也买了放在家里。他当时还觉得太晦气,一度在心里反对过,谁想到竟然真会有派上用场的一天——
冰冷电极片贴在身体上,地下躺着的人却不再因为害怕寒冷而做出任何反应。心肺复苏的过程太激烈,张渊两只耳朵上的助听器都甩出去,听不见机器的提示音,只能茫然地盯着小屏幕上的显示,没发现自己忘记了呼吸。
地板上的人抖动一下,混乱的室颤波形跟着摇动成像素点似的一团,再度展开时,忽然变成熟悉的有规律的起伏。
张渊像是被抽掉了浑身的力气,直挺挺跌在季苇一身边。
“小舟。”他又念了一次。
心跳恢复后,意识也很快回笼,好像只是躺在地上睡了一觉,除了特别累,特别虚弱,季苇一看到散落在身边的AED才明白发生了什么。
从鬼门关走过一遭,浑身都轻飘飘地,感觉周围蒙着一层薄雾似的没有实感。
只有紧挨着他的,躺在他身边的人。
浑身是汗的躺着,张着嘴剧烈的喘息。
“张渊。”季苇一终于看清那张脸,浑身只有手能动,他用手指碰了一下张渊的手指。
“没事了,别害怕。”
第80章 约定
“我以后再也不会让你出门了。”季津站在病房床前怒道。
季苇一靠在床头边吸氧边笑, 氧气面罩上一团水汽,把他努力喘气的样子全都挡住:“你说了不算,我下下个月还要去电影节呢。”
“你疯了吧!”季津差点在病房里吼起来, “你现在这样子怎么出得了国?!”季苇一敢去,恐怕也没有航空公司敢载他。
“不是马上要做介入手术吗?做完了怎么也该比现在好点。”季苇一的语气就好像接下来只是要去剪个头发, “再说我跟张渊一起去, 真遇到什么事——”
“别乱说话!做完手术就好了。”
“是啊, 好了就可以出门了。”
季津没想到季苇一居然从这里又把话绕回去了,气得简直想拿手里的纸抽砸他。奈何季苇一吹不得打不得豆腐一样,光是一口气讲了这么多话就累得大口喘气。
呼吸带来的胀痛感让病床上的人下意识把手按在胸口, 触碰就传来钝钝的疼痛, 分不清来自皮肉还是筋骨, 好像刚被人打了一拳。
……从过程上来说,跟被打了也没有太大区别。
他吃痛的表情引起季津的注意,向他的投来紧张的目光。季苇一摆了摆手:“皮外伤, 不是心脏痛。”
是心肺复苏造成的软组织挫伤和轻微的肋软骨炎症, 痛归痛,算不什么值得紧张的大病, 除了冷敷一下开点止痛药也没什么特别的措施。
“按的, 力气太大了。”
季津无奈,一屁股坐到旁边的椅子上:废话, 力气不大能有用吗?
季苇一突然发病时他不在家里, 没能亲眼目睹惊险一幕,关于当时的种种细节都是私下里跟许阿姨问的。
许女士年逾五十育有二子, 送走过父母双亲, 今生却还从来没见过当面从死神手里抢人的场景。主观夸张意图不强,被动氛围滤镜放大, 将张渊描述得神勇无比,听得季津一会儿冒冷汗一会儿冒热汗,现在再看张渊态度就不同往昔。
聊到现在才意识到屋里空荡荡原来是少了个应该常在的人:“你那小朋友呢,去洗手间这么长时间,吓着了?”
反正他爸妈是吓着了,把季苇一送到医院听说人脱离了危险腿就软了,血压蹭蹭往上冒,就差没自己也进急诊室躺会儿,现如今在附近宾馆开了间房休息。
“哪有这么容易吓着,不想看见你吧。”
季苇一半开玩笑地试图越过这个话题,藏在被子下面的右手忍痛摸着自己的肋骨。顺着骨骼的走势一根一根描摹最后停留在左侧第五根肋骨的顶端。
传说中离心脏最近的那根肋骨,同样在CPR的过程里受伤最重。季苇一隔着衣服轻压,试图通过不同位置的疼痛程度猜测当时放在他胸口那双手的姿势。
一笔一划,在虚空中描摹出张渊手掌的轮廓。掌骨宽大指骨修长,交叠成很大一张,隔着肋骨包裹住他的心脏。
季津的突然开口打断他的思绪:“你是不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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