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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雾港情书[先婚后爱]》 20-30(第11/19页)
霍霆洲拧开一瓶棕色的碘伏瓶盖,用镊子夹起一团棉球浸湿。他的目光落在林栖雾腿上那层薄薄的、带有暗纹的肤色丝袜上。
“丝袜,”他的嗓音平静无波,仿佛只是在陈述客观事实,“处理伤口不方便,能脱下来吗?”
林栖雾这才意识到问题,她今天穿的是连体袜,要么把整条腿从袜子里褪出来,要么只能从下往上卷。她看了看膝盖处的伤口,已经被渗出的血和组织液黏住了一小片。
“我……我试试。”
她的手摸索着去够脚踝处的丝袜边缘,想把它卷上来。然而,仅仅是膝盖稍微弯曲的动作,便引来一阵撕裂般的痛楚。
更糟糕的是,她能清晰地感觉到,破损的纤维像细小的钩子,死死地勾连在伤口边缘的嫩肉上,只是轻微的拉扯,便能带来令人头皮发麻的锐痛。
“不行……”林栖雾放弃了,额头已经冒出细密的冷汗,手指也因疼痛微微发抖。“扯着伤口,很痛,脱不了。”
她可怜兮兮地看向霍霆洲,眼神里带着求助和不易察觉的窘迫。
霍霆洲眸光滞了一瞬,像是决定了什么。
“忍一下。”
他修长冷白的指尖,没有丝毫犹豫地捏住了膝盖上方约莫一寸处——那片尚且完好的布料边缘。
下一秒——
“撕拉——!”一声短促而清晰的破裂声在室内炸响,随即而来的是一阵毫无缓冲的刺痛。
“唔,好痛……”林栖雾眼泪瞬间溢出,紧咬的樱唇失去血色。
男人的指尖顿了一瞬,原本扶着她腰侧的手掌上移,安抚似的拍了拍她的肩。
他垂着眼睑,用镊子夹起浸透了碘伏的棉球,轻轻压在了暴露的伤口处。
怀中的少女又是一声短促的痛吟,身体剧烈一抖,整颗脑袋都埋在了他的肩颈处,留下一片湿润。
“很快就好。”男人的嗓音依旧清晰冷冽,手上的动作丝毫没有放慢,利落地清理掉伤口周围的污迹和粘连的血丝。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膝盖按压的力道,似乎比刚才轻了一些。
等涂完药膏后,裹好纱布后,肌肤渗入的清凉感稍稍中和了火辣的灼痛,只剩下绵长迟钝的闷痛。
林栖雾紧绷的身体才微微松懈下来,长长吁了一口气。
她目光有些茫然,因眼前这份完全超出预期的照顾,思绪始终无法集中。
……明明,他们只是一纸契约的关系啊。
不管是对父亲的康复治疗,还是毕业典礼后的特殊礼物,或许还有很多她不知道的细节——
以及……今天,他完全可以让女佣来处理。
为什么呢?
就在林栖雾走神的间隙,霍霆洲已经将她安置在床上,药箱合上时发出轻微的“咔哒”声。随即,他走了过来,眸光微垂,似乎在检查包扎是否稳妥。
灯光下,他侧脸轮廓冷峻,姿态矜贵如玉,竟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林栖雾的心脏在胸腔里失序地跳动,一股强烈的冲动涌上喉咙。
“霍先生……”她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眸光像是被烫到般,落在刚包扎好的膝盖上,“您其实……不必亲自做这些的。”
她顿了顿,积攒着勇气,终于抬起头,小心翼翼地试探,“我不明白的是……您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空气凝滞了一瞬。
霍霆洲倏然笑了下,温热的手掌毫无预兆地捏住她的手腕,将她轻轻带至身前。他的眸光依旧冷寂,像是深不见底的幽潭,几乎要将她溺毙。
“小雾,你是我名义上的妻子。”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她额角的碎发拢至耳后,指尖动作温柔,面容却沉静无澜,“更何况,你父亲不在国内,作为丈夫,自然有义务在他缺席时,确保你的……健康和安全。”
所以,仅仅是……义务吗?
诊疗室明亮的灯光,在此刻,似乎变得刺眼而冰冷。
林栖雾默默收回了目光,垂下头,手指无意识地抚摸着膝盖上那块洁白的纱布。
霍霆洲转身,没有再看她,径直走向门口,嗓音恢复了惯常的沉稳:“Maria会送你回房休息,这几天伤口别碰水。”
走廊的光线斜斜地投射进来,将他高大的身影在地板上拉得很长。
门被轻轻合上-
翌日,霍霆洲因海外并购飞往欧洲出差。
林栖雾握着银筷的手顿了顿,目光在几样新菜色上停留了几秒:一碟翡翠螺片炒山苏、一盘白灼斑节虾姑、还有一笼挂着酱汁的水晶鱼卷,
带着海风咸鲜的香气沁入鼻尖。
“太太,今天的菜……还合口味吗?”老管家站在一旁,带着欲言又止的谨慎。
林栖雾放下空了的药碗,拿起纸巾擦了擦嘴角,嗓音温润:“挺好的,辛苦厨房了。”
老管家似乎松了口气,连忙应道:“您喜欢就好,先生特意吩咐厨房,做些合您胃口的。”
“嗯。”林栖雾应了一声,顺从地由Maria将她抱到轮椅上,推上楼。
膝盖上磕破的地方已经结了深色的痂,周围的青紫也褪成了淡黄,只剩下隐隐的牵扯感。又过了几天,痂皮边缘开始微微翘起,新生的皮肤泛着健康的粉色。
午后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投下明媚的光斑。林栖雾站在窗前,看着花园里修剪整齐的灌木,心里做了一个决定。
她找到正在偏厅核对采买单的管家。
“管家伯伯,”少女声量不高,但很清晰,“我下午想出去一趟。”
老管家闻言抬起头,脸上露出显而易见的为难:“太太,您要出去?是有什么需要买的吗?我吩咐佣人去办就好。”
“不用麻烦,”林栖雾摇摇头,语气温和但坚持,“我自己去就好,只是……去见个朋友。”她顿了顿,补充道,“您放心,不会很久,晚饭前一定回来。”
老管家的眉头拧得更紧。
上次太太就是散步时摔的跤,先生回来后虽然没说什么,但那眼神……他至今想起都觉得后背发凉。
“太太,这……先生不在家,您一个人出去,万一……”他搓着枯树皮似的双手,显得很不安。
“管家伯伯,”林栖雾走近一步,嗓音放的更软些,双眸带着坦然的恳求,“您看,我伤都好了,只是去见个老朋友而已。我保证,不会去危险的地方,也不会耽搁太久,好吗?”
老管家见她执意要出门,想到她膝盖的伤确实好得差不多了,无奈地叹了口气:“那……太太您千万小心,有事随时打电话回来。”
“嗯,一定。”林栖雾松了口气,颊边露出浅浅的笑意。
看着林栖雾独自走出大门,纤细的身影消失在私家车道的拐角,老管家立刻转身,脚步匆匆地回到偏厅,拿起座机。
电话响了几声被接起,传来依稀模糊的交谈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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