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枝: 70-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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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得也安稳,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

    这日清枝收到了林升月的帖子,说是两月未见,想约她小聚。清枝正巧想带她看看自己的新铺子,便将地点定在了清晏楼。

    谁知到了地方,不仅林升月在,连林照月和孟清澜也来了。

    清枝引着她们往后院去,那里有一处她特意用青竹搭建的小亭子。

    小亭子四面都垂着素纱幔帐,竹帘半卷时,既能透进丝丝凉风,又叫人瞧不真切里头得情形。

    更特别的是,清枝还命人将院中的溪流引了一条分支流过小亭中央,水声淙淙,将暑气都冲散了七八分。

    林升月在韶州城待久了,性子也洒脱了不少。一见这溪水清亮,当即脱了绣鞋,褪去罗袜,赤着脚就往水里一放。

    她眯着眼叹道,“真痛快!”脚丫子在水里不停地踩着水花。

    清枝端着青瓷盘进来,金黄的炸荷酥还冒着热气。

    “知道你馋这个。”她笑着将盘子往林升月面前一推,“刚出锅的,小心烫。”

    林升月眼睛一亮,迫不及待地拈起一块就往嘴里送。

    “可算盼到了!”她含糊不清地说着,酥脆的声响从唇齿间漏了出来,“府里的厨娘试了多少回,总差那么点意思。”

    清枝刚在石凳上落座,林升月就忙着介绍,“这位是孟姐姐,孟清澜,京都第一才女,琴棋书画没有她不精的。”

    说着她又指了指身旁,“我堂姐林昭月,你们上回在别院的荷宴上见过的,也是个大才女。”

    清枝略一低头,唇角轻扬,朝二人浅浅一笑。那两人亦不约而同地颔首回礼,目光交汇间竟有几分默契。

    林照月轻摇团扇,温声说道,“升月先前同我说你要在京都开酒楼,我只当是姑娘家的玩笑话。”

    她顿了顿,眼底带着几分钦佩,“没成想,你竟真做成了。”

    “何止做成了,如今这清晏楼在京都可是颇负盛名的。”林升月捏着半块炸荷酥,得意地扬起下巴,“她可是京都城里独一份的女东家。”

    清枝执壶为众人添茶,闻言只是浅笑,“这第一人总得有人来做。今日我蹚了这条路,待往后再有姊妹们当东家,世人也就见怪不怪了。”

    孟清澜手中的茶盏顿在半空,她抬眸深深看了清枝一眼。

    清枝恰在这时抬头,四目相对间,她朝孟清澜莞尔一笑,眼尾弯成了月牙。

    近来京都各个坊间,除了孟清澜的传闻,就数清枝最惹人议论。

    一个流放归来的女子,竟能攀上侯府这门亲事,任谁听了都要酸上两句。

    孟清澜今日一瞧,见眼前这姑娘似乎并不在意,照旧开着她的酒楼,备着她的婚事,听林升月说她还抽空研习医术,该做什么做什么,那些闲话似乎连她的衣角都沾不上。

    孟清澜暗自打量,清枝看她的眼神澄澈得很,既无旁人那种刺探的意味,也不刻意亲近,就像对待寻常的新友,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

    这些日子,多少旧交借着探望之名来孟府,明里暗里都要打听太子暴毙当日的情形,还有这些年她的境遇。

    那些人眼里藏不住的,有猎奇,有怜悯,也有等着看她落魄的窃喜。

    而清枝的眼里,竟然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

    孟清澜素来不是个热络性子,能入她眼的人本就不多,平日里往来的,也多是场面上的客套。

    可奇怪的是,眼前这姑娘才说了几句话,她心里就莫名生出几分亲近来,连她自己都觉得诧异。

    那句“这第一人总得有人来做”在她心头盘旋不去。

    分明是句再朴实不过的话语,却像一颗石子,在她沉寂已久的心湖里,激起了层层涟漪。

    蝉鸣渐歇的黄昏,四人踏出清晏楼时,西边的天空正绽放着橘红的晚霞,晚风裹着未消的暑气,掠过面颊时,仍带着白日的余温。

    停在巷口榆树下的马车忽地动了动,随即就看见徐闻铮单手撩着车帘,身形利落地一跃而下。

    他身着月白夏袍,衣料轻薄,被晚风一吹便勾勒出挺拔的身形,时而贴住腰线,时而掠过肩背,将那一副宽肩窄腰的好身量勾勒得若隐若现。

    他朝清枝走去,步子从容,自有一股风流的气度。

    走近时,徐闻铮与那三位官家小姐略一颔首,三位姑娘齐齐福身,算作回礼。

    “你怎么来了?”

    清枝迎上前两步,见徐闻铮的额间还有一些细密的汗珠,“这么热的天,你就在外头干等着?”

    徐闻铮笑笑,“今日宫中议事结束得早。”

    三位姑娘识趣地上了另一辆马车,却忍不住卷起帘子偷看。

    清枝拽着徐闻铮的袖子正往前走着,他也不挣,就这么由着她拉扯。

    两人脚步不紧不慢,像是在闲庭信步一般,全然没有要赶着回去的意思。

    林照月忽地感叹了一句,“两人瞧着,倒像是一对寻常夫妻。”

    孟清澜也回头瞧了一眼,她望着那两个被夕阳拉长的影子,一个上前两步踩另一个的影子玩,另一个就故意放慢脚步,配合着踩玩的节奏。

    她忽然一怔,望着他们出神。

    原来平日里高高在上,疏离冷漠的人,在他爱的人面前,也会像寻常百姓一般,笑得这样随性自在。

    清枝边走边说,“今早尚服局又改了拜堂的那套吉服的纹样,算算日子,给郭大娘的信件,现在怎么也该收到了。”

    徐闻铮静静地听着,忽然发现,清枝发间沾了片槐花瓣。

    他伸手替她拂落时,才想起最近这些日子,他们似乎极少有像现在这样好好说话的时候。

    “徐闻铮?”清枝突然驻足,歪头看他,“你怎么不说话,是嫌我聒噪了?”

    “没有。”他牵住她的手,“我在听。”

    清枝又开始兴致勃勃地聊起她最近学会的针灸新手法,说等回去后要给他试试。

    还提到她已经给郭大娘和二妞她们寄去了喜帖,又说起何娇最近身体恢复得不错……

    徐闻铮瞧着她眉梢带笑的模样,一时竟移不开眼。

    细碎的槐花簌簌落下,夏蝉在枝头忽高忽低地鸣叫,衬得她嗓音愈发清亮。

    他望着地上两人并排的影子,心里盼着这条落花满径的小路,永远都走不完才好。

    忽地,他眼底闪过一丝锐色,心中暗忖:这张布局多时的大网,是时候收网了。

    第75章 归北引(九)实在受不住就咬

    清枝这几日被拘在侯府里筹备婚事,连大门都迈不出去,好不容易前日得了空,出门喘口气,这才惊觉,京城的局势竟已天翻地覆。

    那个曾经权势熏天,门生故旧遍布朝野的孟相——孟柄彰,如今竟被打入大牢,罪名是通敌叛国。

    朝中众多大臣以死相谏,力保孟柄彰,在殿外跪了整整三日。

    清枝望着皇宫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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