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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清枝》 70-75(第9/10页)
,明明晴空万里,却透着一股压抑,连空气中都弥漫着紧张的气息。
她虽不懂朝堂争斗,却也明白,这京城的天,说变就变了。
徐闻铮这几日倒是清闲下来,每日乖乖配合清枝新学的施针之法。
筹备婚礼时他也是事事上心,清枝遇上拿不定主意的,他总能帮着挑出最合适的来。
清枝却注意到,其实每日都有不少拜帖送进府里,可徐闻铮一概推脱,说自己身子不适,闭门谢客。
直到今日,他的亲卫匆匆进来,附耳低语了几句。徐闻铮脸色骤变,连官袍都来不及换,就疾火如飞地出了门。
这是徐闻铮第二次踏入诏狱。
阴湿的寒气扑面而来,混杂着血腥与腐朽的气息,与他记忆中的景象分毫不差。
狱卒点燃火把,从腰间取下钥匙,对着牢门的锁孔一插,铁链哐当一声,落在了地上。
狱卒推开沉重的牢门,便恭敬地退到了一旁。
徐闻铮缓步踏入,靴底碾过潮湿的稻草,停在那个倚墙而坐的身影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别来无恙啊,孟大人。”
他垂眸俯视着这位昔日的权臣,唇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孟柄彰靠着斑驳的石壁,双目微阖,对来客置若罔闻。
徐闻铮也不恼,抬手示意狱卒搬来一张木椅,袍子一撩,从容落座。
牢房里静得能听见老鼠的窸窣声。
许久,孟柄彰才缓缓睁开眼,嗓音沙哑,“徐闻铮,老夫思来想去,这些年从未得罪过你徐家,你为何要给我安这等诛九族的罪名?”
徐闻铮指尖轻叩着椅背,闻言低笑一声,“孟大人怕是忘了,当年宣帝独留我性命做饵,要钓的,不就是孟大人这条大鱼么?”
孟柄彰面色骤变,又很快恢复如常,他暗哼一声,“老夫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太祖驾崩前,皇后身边最得力的女官假死出宫。”
徐闻铮不急不躁,声音在阴冷的牢房里格外清晰,“她隐姓埋名二十余载。后来拼着性命,往徐府送过一封密信。”
他眯着眼看向孟柄彰,“那时天枢卫还在沈全方的手里,而沈全方又投靠了孟大人,后来发生的种种,哪一桩没有你在背后推波助澜?”
孟柄彰闭目不语,唯有微微颤抖的胡须泄露了情绪。
徐闻铮见状,收了审视的神色,“这些陈年旧事,不提也罢。”
火把的光影在牢房中摇曳,将孟柄彰的身影死死钉在墙上,仿佛一道无形的枷锁。
徐闻铮声音浅淡如常,“孟大人从头到尾支持的,不是二皇子萧翊,而是那个看似体弱的七皇子萧稹吧?宣帝日日服用的丹药,也是经你之手,由宋丽妃献上的。”
他忽然俯身,逼着孟柄彰与他对视,“可偏偏宣帝吊着最后一口气,硬是撑到慧帝入京。前太子暴毙,凌王中毒,这一桩桩,不都是孟相的手笔?为的就是把京都这潭水搅浑,好让远在信州的萧稹金蝉脱壳。”
孟柄彰低笑出声,直视徐闻铮的双眼,“徐将军非将这脏水泼老夫身上,老夫无话可说。”
徐闻铮忽然眼锋一转,火光下他的眼神锐利如刀,“萧稹如今就在西坞国,而且他骨子里流的,是你孟柄彰的血。”
孟柄彰的手指骤然收紧,眼里的不可置信瞬间凝固。
徐闻铮又说道,“清泉这回去信州,恰好截获了几封你们的书信。”
孟柄彰的脸上,此刻满是惊骇,连嘴唇都在微微发抖。
牢中火光摇曳,寂静无声。
徐闻铮见状,继续说道,“孟大人,你可还记得那年的私铸铜币案,后来那些铜币全经你手流入了西坞国,在西坞国养着十万人马。”
他忽然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布包,在孟柄彰眼前缓缓展开,“萧凌所中的坞魂草之毒,普天之下只有西坞国才产,巧的是你府上就有。”
“荒谬!”孟柄彰猛地站起身,铁链哗啦作响,“荒谬至极!”
徐闻铮不紧不慢地叠好布包,“您派人去销毁证据,却被孟清澜拦下了。如今这证物,还有一份在御书房里摆着呢。”
他掸了掸衣袍,缓缓起身,“本侯即将大婚,见不得血。圣上开恩,将您的凌迟之刑推迟了一月。”
走到牢门口,他忽然回头,嘴角噙着淡然的笑意,“待我成亲后,倒不介意再灭一国。”
沉重的牢门轰然关闭,只剩孟柄彰瘫坐在稻草堆上,面如死灰。
婚期将近,清枝心里越发忐忑。
虽得宫中女官相助,但侯府无长辈主事,她总觉着心里没个着落。昨日又听闻圣上与皇后也要亲临,夜里更是紧张得辗转难眠。
清晨时分,一位宫装嬷嬷踏着晨光进了侯府。她身着靛青色宫装,发髻纹丝不乱,只簪一支青玉簪子,却通身透着一股气派。
“老奴奉皇后娘娘懿旨,来为姑娘讲解大婚之礼。”
说着嬷嬷朝着清枝行了个标准的万福礼。
清枝昨夜睡不着,索性起身研读医书到三更,这时眼下还泛着淡淡的青色。
她刚要抬手掩个哈欠,就听嬷嬷提醒了一句,“时辰紧,老奴这就开始教导,姑娘且打起精神来。”
“劳烦嬷嬷了。”清枝立刻晃了晃脑袋,将困意强压下去。
嬷嬷从最基本的仪态开始教起,声音不疾不徐。
“姑娘请看,行走时裙裾要纹丝不动,莲步轻移。”
清枝凝神细看,跟在嬷嬷身后模仿。
嬷嬷上前轻托她的手腕,“行礼时腰身再沉三分,对,就是这样。”她手把手地调整清枝的姿势,连指尖的弯翘都不放过。
教到捧如意时,嬷嬷亲自示范,“左手托底,右手虚扶。”
……
嬷嬷这一教就是好几个时辰,始终不见半分不耐。
从跪拜大礼到行走步态,嬷嬷事无巨细一一指点。见清枝一点就透,嬷嬷欣慰地直点头。
暮色渐沉,桃丫进屋点燃了烛火。嬷嬷忽然敛了笑意,从锦盒中取出一对合卺盏。
“姑娘仔细瞧好了,交杯时手腕要稳。”她倾斜着杯身,"若侯爷饮得慢,您得托稳了,等着他。”
清枝不自觉地屏住呼吸,点了点头。
只见嬷嬷将酒盏轻轻放在桌上,提醒道,“这合卺酒啊,洒一滴都是不吉利的。”
清枝应道,“嬷嬷教诲,清枝都记在心里了。”
嬷嬷又示意侍女取来侯爷的婚服,挂在了衣架上,那朱红锦袍在烛火下泛着柔光。
她指尖轻点在腰带上,“姑娘且看,解腰带时,手指在这儿灵巧地一挑。”
话音未落,玉带扣便无声滑开。
嬷嬷双手虚按在衣架的肩上,顺着木架轮廓缓缓下滑,“褪外袍时,得顺着肩线往下脱。”
脱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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