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他为何那样: 80-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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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目如枯井,倒比不出谁比谁更悲惨。

    靳明祈说话都没有力气,咳嗽了好几次,才终于拼出一句:“为什么?”

    靳怀霁缓缓抬起头,答非所问道:“您想过要杀我,是不是?”

    靳明祈握紧了金龙龙首:“为什么,叛国?”

    靳怀霁再问了一遍:“您想杀了我,是不是?”

    “朕在问你为什么要叛国!?”

    “您从来就没把我当过儿子是不是!?”

    靳明祈怒不可遏,抓着手头的东西就砸了下去,靳怀霁不闪不避,被一方砚台正中额角,血流如注,他隔着血污,依旧固执地昂着头:“为什么要生下我?我不是你的儿子吗?我不是你的孩子吗?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靳明祈抖着手:“这都不是你叛国的借口!”

    “这不是借口,是事实!父亲!!!”靳怀霁几乎要站起身,可他腰间拴着铁球,一动就被千钧之力重重拉回,他跌坐在原地,声嘶力竭道,“既然只喜欢靳怀霜,何苦要我们这些累赘,还是你非要在我们眼底看到你一家三口幸福美满才算痛快!你说话!!!”

    “你说什么?”靳明祈气狠了,火冒三丈道,“你再说一遍!?”

    “难道不是吗?你不是一向只疼爱靳怀霜吗?!”靳怀霁掷地有声道,“八年了父亲,没人敢在你面前提靳怀霜这个名字,但是我敢,你不是最疼爱他吗?怎么连听到他的名字都不肯了!?你现在不是知道怀霜案是冤案一桩了吗?你不是已经知道你的宝贝儿子没有谋反了吗!?”

    “闭嘴!你给朕闭嘴!!!”

    “还要我闭嘴吗?这不是事实吗?还是说你接受不了,接受不了怀霜案是冤案,接受不了你最喜欢的儿子就这样死在你的手上!?”

    靳怀霁痛快极了,出生至今三十年,他从未如此酣畅淋漓地将心中积郁和盘托出,如今生死一线,他活不了多久了,那倒不如全都说出来,说他个痛痛快快!

    礼法、孝义、君臣,他统统都不要了,反正老子也要死了!!

    “父亲啊,这就是你对靳怀霜的父爱,到头来也不过如此么。”

    靳怀霁看着靳明祈面庞都气成了猪肝色,终于酣畅淋漓地笑起来:“你对他的爱,就是把他养成你渴望的模样,你与皇叔们争龙椅,于是就想让你的儿子顺风顺水继位,你自己满腹算计,所以才想要一个纯善的太子殿下,靳怀霜不正如你的意吗?”

    “可随着他的长大,你又不满意了。你不满意这个治国之道与你处处相悖的儿子,你更不满意这个背后拥有着赵氏与郑氏扶持的孩子,所以你又毁了他,你放任我们毁了他,然后给自己一个顺理成章的借口,完完全全地毁了他。”

    “不就是这样吗?父亲,我们才是一丘之貉,你为什么又不说话?”

    靳明祈本就口齿不利,如今更被气得一口气都倒不上来,急得眼白直翻,从窒息中喋喋咆哮出二字:“逆子!你这个逆子!!!”

    “靳怀霜倒是乖,不也被你抛弃了吗?”靳怀霁一刀见血,“说到底,父亲,你的儿子有四个,哪个又真的如你意了呢?就连老四,你看他的时候,到底是想着这是你最小的儿子,还是你的怀霜又活了一次?”

    哗啦——桌案上的东西被一扫而空,靳明祈伏在案上,痛苦又艰难地喘息:“滚!!!滚出去!!!”

    外头的太监听到动静,再也不敢耽搁,急吼吼地冲进来扶住了皇帝摇摇欲坠的身型,靳明祈的声音在整个人的身体里回荡,握着他的双肩都能感受到骨骼的震响。

    “贬为庶人,赐死!赐死!!!朕再也不想见到他,滚!!!!”

    靳怀霁看着癫狂的父亲,悠悠地笑了。

    宫卫来捆缚他的手脚,禁锢他的身躯,他在皇帝的咆哮与震怒中哈哈大笑,扬声道:“爹!这是儿子最后一次叫你爹了,从此以后,你我父子,形同陌路,再无瓜葛。”

    “总好过痴梦一场,汲汲营营,到头来不过是一场笑话,一场笑话!!!”靳怀霁以头抢地,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左右儿臣也不想再见到你了。这一条命你给我的,我还给你!我们再不相欠了哈哈哈哈哈哈!!”

    靳怀霁像是真的痛快舒坦了,自乾安宫出来他便一直在笑,张狂的笑声引得宫人频频侧目,又不敢再多看,就这么一路被押进了刑部大牢。

    他前脚刚被塞进囚笼,后脚匕首就送到了,笑出的眼泪还挂在眼角,靳怀霁一抬眼,赵敬时就站在他眼前。

    “我把他骂了。”赵敬时手中利刃泛着寒光,靳怀霁非但不惧,还得意洋洋道,“痛快,痛快,真痛快!有朝一日我居然还能这样把皇帝骂一顿,这辈子也算值了。”

    赵敬时垂眸摆弄着手里的寒光,嗤笑一声:“就这些追求?”

    “还有很多。”靳怀霁长叹一声,后脑敲在墙砖上,“其实我也想过当个好太子,将来当个好皇帝。但是不可能了,我什么都做不到,因为从一开始我就不配坐在那个位置上,于是一步错步步错,积重难返,宿罪难偿。太晚了,一切都太晚了。”

    赵敬时点点头:“是,一切都太晚了。”

    “你不会留着我,就是想让我骂一顿靳明祈吧?”靳怀霁眼睛讥诮地一眯,“要不然你怎么这么快就找过来。”

    “不全是,也想听听看,他对当年要毒杀你的事有什么解释。”赵敬时好笑道,“不过他病得太重,话都说不利索了,既然如此,也不用问了。有时候没有回答,就是最好的回答。”

    “那你呢?”靳怀霁问道,“我、林禄铎、韦颂塘、冯际良、靳怀霄、拓跋绥都死了,你还有什么愿望没有实现么?”

    赵敬时深深吸了一口气:“我啊……”

    “刷——”

    靳怀霁缓缓睁大眼,手起刀落,赵敬时手里的寒光晃成了一道残影,在他自己还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喉头鲜血狂飙,半身素衣皆成血色。

    他说不出话,只能艰难地“嗬嗬”着,死死地盯住了赵敬时。

    赵敬时松手,铁花瓣在他的二指间跌落。

    “我说了,有时候没有回答,就是最好的回答。”

    赵敬时染血的指尖抵在唇边,那双艳丽的凤眼一眯,昳丽又凄美。

    “死人就不必知道我的答案了。”

    *

    纪凛踩着夜色回家时,赵敬时正在洗澡。

    靳明祈醒了,林禄铎被杀,靳怀霁自尽而亡,此事已经步入收尾,皇帝要求立刻整理关于靳怀霁与林禄铎谋反案的线索卷宗,三法司忙得脚不沾地,纪凛担忧赵敬时的状态,急匆匆理了理手头上的事便往回赶。

    北渚指了指浴堂,轻手轻脚地走了。

    纪凛深吸一口气,缓缓推开门扉。

    水汽从门缝中飘出,赵敬时背对着他,像是在水里睡熟了。

    纪凛贴着缝隙进来,没让外头一丝凉气跑进来:“阿时?”

    赵敬时动了动,黑发在裸。露的肩头蜿蜒成墨色的河,汇入蒸腾着热气的池水中:“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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