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台困娇: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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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悔,蹭地一下站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往外走。

    两人齐肩时,赵明斐自然而然牵起她的手,略微粗糙的指节在她的掌心轻轻打着圈儿。

    江念棠立刻想到了什么,脸红了,耳根子也红了,到最后整张脸连同脖颈露出的细腻白肌都红成一片。

    “手好烫。”

    江念棠觉得赵明斐明知故问:“怎么这么烫,*是生病了吗?”

    他另一只空闲的手覆上她的额头,故意道:“秋夜风凉,要不还是回去躺着吧,过几日要去平溪猎场,病了麻烦。”

    江念棠呼吸微顿。

    赵明斐即将离宫一段时间。

    她不仅手更热了,连心也跟着热起来,激动地跳着。

    如果自己病了,是不是就可以不用跟着去。

    平溪猎场到皇宫之间来回需要半个月,加上秋狩与修整,最少可以有一个月见不到赵明斐。

    江念棠眸底闪过一丝惊喜,自以为借着夜色藏得很好。

    “你病了,我只能让马车走慢点。”

    赵明斐掌心用力一握,笑的暧昧:“马车布置得再舒适,也不及高床软枕,你的腰受不住。”

    他的眼神锐利,直插人心。

    江念棠的心沉了下来,挤出一个尴尬的笑解释:“我不会骑马,去了也不能陪陛下打猎。”

    赵明斐唔了声:“到时候我教你。”

    江念棠完全不想学,一想到要和赵明斐共乘一匹马,心里抗拒,但又不敢表现出来,只小声说了句“再说吧”,拉着他赶紧往外走。

    赵明斐体贴地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两人在长明宫绕了好几圈,到了往日就寝的时辰,赵明斐也没催她回去。

    她余光瞥见赵明斐平静的脸庞,心里愈发不安,忐忑的心情像极了死囚受刑前在吃最后的晚餐。

    他现在这么顺着她,等会还不知道要怎么讨回来。

    一想到漫漫长夜,江念棠双腿都软了下来,脚下一不留神踩到凸起的鹅卵石,眼看要往前栽下去。

    赵明斐眼疾手快抱住瘫软的身子,干脆打横抱她起来。

    “走够了吗?”赵明斐低头对上江念棠飘忽的视线,耐心问:“没够我再抱你走两圈。”

    他太不正常了。

    江念棠抬头看着月亮逼近屋脊中央,眼一闭,认命靠在他肩上:“够了,回去吧。”

    她被放在床榻上时牙齿不受控制地打颤,连带着整个身体都抖了起来,脑中不受控制地浮现他在床榻间的诸多手段。

    “有这么怕我吗?”

    赵明斐见她面色煞白,双瞳紧缩,心里有点不舒服,就像正在喝一碗热粥时忽然被灌了口冰渣。

    人人都可以怕他,畏他,唯独不希望江念棠对他只有恐惧。

    他们是夫妻啊,是这世上最亲密的人。

    赵明斐昔年在恭王府就知夫妻二人恩爱甚笃。

    恭王在外积威甚重,对子女严厉苛责,唯独对妻子千依百顺。恭王妃在人前清冷疏离,却会依偎在恭王怀里撒娇要他帮忙穿鞋。

    他印象最深一次,听到恭王对恭王妃说的一句情话。

    他说儿女长大了会有自己的家,只有恭王妃和他才是一路相伴,白头偕老的人。

    赵明斐初听时心里不屑,恭王若不是因儿女情长,皇位早就是囊中之物。

    却原来他一直记在心里。

    赵明斐抬手抚上她惧怕的眉眼,温声道:“从前你先把我当做他,我才会那么生气。”

    他为自己过去的粗鲁行为解释。

    江念棠最怕他提起从前,更怕提起子期,一提起就会牵扯太多不愉快的回忆,还会新产生更多痛苦的记忆。

    在和赵明斐相处中,她极力避免触碰到某些禁忌词,而他也似乎与她达成某种默契,再没有提过那茬子事。

    为什么今天又是由着她拖延时间,又是故意提起两人之间的隔阂。

    莫非他查到了什么她与顾焱的过往,今晚又要发疯。

    江念棠想起大婚后他重新踏入长明宫的那一夜,也是先若无其事地和她用膳,紧接着是她挥之不去的噩梦。

    江念棠眼眸瞪大,惊恐异常。

    赵明斐见她的身体越来越抖,像是看见厉鬼般惊悚,大抵猜到几分她的胡思乱想,索性直接挑明自己的目的。

    “别怕我。”赵明斐抱住她,语气柔成三月烟雨:“试着接纳我,好不好?”

    试着喜欢他,爱他一下,好不好。

    不是她设想最糟糕的情况。

    江念棠闭眸缓和手脚的紧绷与凉意。

    赵明斐感受到她的松软,侧头稳住她苍白的唇瓣,一点点碾成殷红。

    这晚上,赵明斐没有如江念棠想的那般索求无度,柔情蜜意一番后便放过她,其间动作也极尽温柔。

    江念棠好似回到两人初次时,他待她小心翼翼、珍重非常。

    她罕见地迷茫了。

    这样的迷茫持续了好几日。

    赵明斐不再逼迫她做不喜欢的事情,喝补汤更多的是劝,而非命令。

    夜晚就寝时他想要她用手帮忙,鲜少直接拉过去动手,而是先征求她的意见,再半诱哄半利诱,给了江念棠一种他会考虑和尊重她意见的错觉。

    为了验证她的猜想,今夜赵明斐再一次握住她的手往他腰侧带时,江念棠大着胆子打了他手背一下。

    皮肉相接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格外突兀。

    赵明斐松开手,手背抬到眼前时浅浅的指痕已经散了大半。

    “我……我可以说不吗?”江念棠连借口都不找。

    赵明斐侧头望去。

    枕边人垂着眸,长睫一颤一颤的幅度很大,在眼底投下一片扇形阴影。

    她神情紧张又害怕,想看他的脸又不敢的忐忑模样。

    赵明斐却觉得这样的江念棠很可爱,比起逆来顺受的她鲜活几分,让他又一次记起她在西巷口时给她送饭时打趣他的娇俏明艳。

    江念棠头顶有一道如有实质的锐利视线,压迫感十足。

    就在她顶不住压力颤颤巍巍伸手贴上赵明斐的身时,他攫住她细瘦的皓碗,放在热意惊人的唇边。

    “可以。”

    赵明斐的吻落在她的指背、指腹,最后停在指尖,将自己的体温和气息浸染她。

    “念念。”赵明斐叫了声她的名字。

    江念棠抬头,对上他眼神幽静,有些微烛火在黑瞳中晃动,灼灼而燃,像要喷薄而出,又像要沉到瞳底。

    他的声音很沉,宛如压在她身上似的,叫她透不过气。

    她没有回答,心虚偏开目光。

    赵明斐又叫了一声:“念念”

    她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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