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郁病美人被哄好了吗?: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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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脑袋的位置鼓起来了一小块。

    *

    安诵似乎盖着厚毯睡了好久,当他睁开半个眼,发现才过去了一个小时。

    这种香水倒不是很劣质,如果安诵今天身体状况若不是很虚弱,也久不会这么需要蒲云深,香水味只能将渴求延长,并不能令它消失。

    车似乎也不走了,就在这儿静静地停着。

    喻次与慕秋池那两个人在吵嘴。

    实际上是一个在声讨,另一个在阴阳怪气。

    第76章 星云“怎么样?”

    喻辞语气里有某个品种特有的浮夸感,像是想要通过这种动静,引起安诵的注意。

    “巢”里的少年微眯着眼,单手把车窗按开了一条缝,冷淡而水润的双眸望着车窗外,他身上有种很深的矛盾感,脆弱与冷硬的成分同时合成他这个人。

    喻辞启唇、又将口中那些询问的话咽下。

    他看不懂现在的安诵。

    被蒲云深抱着的时候,明明是温软甜美的,会小声地嘀咕,像鸟一样把脑袋插。进他怀里,但现在明明落了下风,几乎等同于被人劫持,脸上却还是漫不经心的冷淡,些微的掌控性体现在他身上。

    “其实你把我带回去也没什么,”安诵将手环打开,又熄灭,动作流畅得像是按动一枚打火机,“我爸给我办好了手续,下学期跟着下一届学弟上大三,不管怎样都能在学校里见到你。”

    语调甚至有些温和。

    喻辞不愿去想背后的逻辑,低声:“你现在好一点了?刚才你喝得太醉了。”

    安诵从喉咙里“嗯”了一声,懒散地望着窗外。

    这种静谧的交流,其实是喻辞求之不得的。

    “我记得你的病还没好全,”喻辞也望着外边的街景,安诵这种稀疏寻常的口吻,让他找回了过去谈恋爱的感觉,“可以先在C城养病,养得病好一点了,我再带你回去上大学,安安。”

    “为什么是C城,避开蒲云深吗?”安诵道。

    这个名字撕开了两人之间所有的裂痕,将那些伪饰的和平也尽些除净。

    喻辞眉宇间涌上痛苦。

    他俩是校园恋爱,安诵在某种意义上,是个标准的乖学生,在安定中学里也是校草的存在。

    那时候追他的人很多,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安诵的性格,那就是温柔,很温柔的男生,细瘦挺拔,在班上担任班长,既受老师喜欢又受同学喜欢,这几乎天生就是引人追求的配置。

    他当年是看不惯这个杀母仇人之子的,而且安诵长得越好,他心里积郁越深。

    学校里有关“安诵长得像人妖一样”“安诵是男同性恋”这些类似的消息,原本就是他放出去的,安诵当然没有半分这种倾向,这点他心知肚明。

    作为事件的发起人,他任由舆论发酵了一段时间;最后又以救世主的身份降临。

    可以说,那是他第一次见着安诵哭,蜷缩着细瘦肩膀、躲在厕所角落里。

    不是班长么。

    哈哈。

    喻辞纡尊降贵地矮下身去,和受到霸凌的弟弟说话。

    校园暴力者退去,该重建精神世界的废墟了。

    后来。

    他和安诵的关系似乎好了一点。

    喻辞为自己编出的流言着迷,而且安诵这样干净纯粹的男生,很引得人去探究他的真实性向。

    男的为什么长这么白?

    男的洗脸怎么还用那么多工序?

    男的怎么那么文静,腰细成那样?

    喻辞以最大恶意揣测着这个人,没有意识到安诵整个人的形象已经在心里根深蒂固。

    他觉得安诵就是同性恋。

    那时候他反反复复地去牵安诵的手,对方都没给过他。

    “……不要叙旧了,学长,我不想回忆,”安诵听得烦,单手支着脑袋,从醉意中挑拣出一丝清醒来维持这场对话,是他能表示的最大耐心,“我是和蒲云深谈了恋爱后,才知道被爱和爱别人的时候,人会真实成什么样,你从前,从来没有喜欢过我。”

    那双黑色玉琉璃似的眼眸深邃寥廓远,醉意朦胧。讲着那些令人心碎的话,却仿佛在讲别人的事,他本人对此毫不在意了。

    弟弟。

    高三(一)班的班长。

    小诵。

    年少时那么温柔干净,最后的结果就是身体很差,被人温养着才能活,并且他真的变成了同性恋。

    喻辞嘶哑出声:“不是的。”

    低头:“我是真的爱你,我那个时候不懂这些,我太顾着我自己。”

    司机先生轻嗤一声。

    安诵扭过头,酒劲借着晕车的劲上涌,他将头埋进冷松味的毯子里。

    胃里的筋络似乎在细细密密地抽动,有点想吐。

    喻辞看了他一会儿。

    安诵总共就说了那么几句话,也不肯和他再说了,于是那么短短的几句,就被喻辞反复地在脑袋里拆解、分析,一句话咀嚼许多遍。

    安诵现在的状况似乎很虚弱,是需要有人抱他的,喻辞蜷缩了下指缘。

    他有些不甘心:“我不太明白,什么叫‘被爱的时候,人会真实成什么样?’”

    安诵的头埋在毯子里,细瘦的肩头在抖动。

    喻辞道:“需要我抱你吗?”

    声音消失了很久的慕秋池出现了:“人贵有自知之明,望周知。”

    气氛安静了几秒,安诵是等自己调整好了,才从浓郁的冷松香中抬起头来。

    喻辞对慕秋池的存在置若罔闻,又固执地把第一个问题重复了一遍。

    “学长一向是个语言分析大师,”安诵懒散道,身子软软地靠在车背,“怎么会不知道我是什么意思,我和他,接吻——”

    “安诵!”喻辞突然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你以为他真的喜欢你吗?你就把什么都给他了,他是蒲家选定的继承人,以后必定会结婚生子,没有时间陪着你胡闹,你怎么会以为他真的喜欢上你?”

    “你看,”安诵语气淡淡,“你又贬低我。”

    空气突然安静。

    安诵也不知道是不是让喻辞破防了,总之对方神情激动,一种敢怒不敢言的模样,脖子都是红的,安诵内心陷入了一种极度舒适的境地。

    趁着酒劲,第一次干这种事,他突然发现直接怼回去不但很爽还省了不少事,安诵决定以后多开发一点嘴的功能。

    “……我是在认真和你讲,你不知道蒲家继承人意味着什么,他日后即便不想结婚,他所在的位置和权力也会逼着他结婚生孩子,蒲云深是不是从来没跟你说过,继承人到底会从蒲松手里继承什么,他是不是从没跟你求过婚?”

    “那就是我的事了,学长。而且你觉得我能活到他结婚的时候吗。”

    陈述句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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