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郁病美人被哄好了吗?: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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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得有多爽。

    安诵:?

    他是个严肃的人类,还是第一次看这种香艳本,原本想问问蒲云深怎么回事的,但当时,他面对着蒲云深比他还严肃板正的一张脸,问都不好意思问。

    他性格上的确是有一些天真和笃定的,是那种认死了一个人不回头的狠。

    但对方因此要了他的命。

    世界观跟着他的魂一起碎在了戒同所。

    所以刚重生的时候,他的魂仿佛是不能聚拢的,总是生病,没有力气整眼也没太大力气聚焦,柔软松散地像是被拆了线的布娃娃。

    逐渐养成了跟着阿朗治病、定点儿吃药的习惯。

    习惯性伸出手让人抱他。

    安诵的手藏在被子深处,手环屏幕在他腕骨上一闪一灭,震动频率古怪而规律,紧擦着他的腕骨震,像是硬要将某种讯息递送进他的身体里,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安诵仿佛都能感受到那人死抱住自己不松手的固执。

    更多的还是自责和怒气。

    安诵不太担心自己回不去,但他有点儿头疼蒲云深了。

    不是说会吵架,具体怕什么他也说不出来。

    阿朗在手环里震动,车里那俩男人也在吵架。

    大抵是在吵把他放在哪儿更安全,不会被蒲云深找到,一个喻辞,一个慕秋池,以后出门他一定看看黄历,今天这debuffer叠满了。

    安诵矜贵地合拢眼装睡,毯子盖到下巴以上。

    手环震了两下。

    已经确定他的位置了,因为酒精的缘故,安诵的头仍旧在痛,可他又得费力辨别蒲云深每个频率的震动,都代表的什么意思。

    朗:[宝宝,你是说车上除了喻辞还有慕秋池对吗?]

    “难道C城就比A城安全吗?那么远,生活质量也差,他身体不太好,到了那儿水土不服怎么办!”

    手环又震。

    朗:[宝宝我已经去拦了。]

    “……可是你把安诵安放在你家是什么心思?”

    “你以为我是什么心思?”

    “你是什么心思你心里清楚!”

    “我是他的前任,我喜欢他,我要重新追他一遍、和他复合,不是天经地义吗!”

    石破天惊。

    慕秋池愣了。

    也许是没想到做哥哥的真能有贼心也有贼胆。

    也许是没想到有人这么不要脸。

    安诵忍无可忍:“你们两个能别吵了么!”

    两个人外溢的剑拔弩张顿时收束,他们其实都以为安诵醉过去了,没想到他还醒着。

    空气里瞬间布满着兄友弟恭的祥和之气,安诵手环又震了两下。

    朗:[(嗓音低沉但小心地)……宝宝,可不可以选我呢?可以喜欢我么?如果喻辞学长也在旁边的话。]

    安诵:“……”

    蒲云深仿佛忘了自己才是正牌男友,已经和安诵谈上恋爱的事了。

    安诵不知道这人是有多离谱,才把“嗓音低沉但很小心地”这几个字,作为摩斯电码发过来,这会显得很蠢,但对方显然已经很努力地让人感受到,他的声音是有多好听了。

    他敲电码敲得有点慢,因为他握不稳手表。

    [我爱你阿朗。]

    和蒲云深敲这五个字,稀疏又寻常,寻常得像是蒲云深归家的每个寻常的午后,他饲养的那棵小树苗搂着他的臂膀,说爱他。

    一辆Muliner车上,蒲云深捏着一只手环。

    冷酷眉眼间蕴着的烦躁仿佛能烧死一只苍蝇。

    此时手环传来的细微震动。

    他怔了一下,“安安……”

    一系列细微的震动又传输过来:[如果有一天你也杀了我,我就不喜欢你了。]

    蒲云深深吸一口气,捏紧手环,唇角浮现笑意,冷冽沉稳的心底却涌起细细密密的痛,他知道安诵的确是要被彻底敲碎了才肯回头的,但人不会有第三次机会重生。

    “你个恋爱脑。”

    安诵没理他。

    他认为蒲云深是个显而易见的蠢蛋。

    其实这里没有阿朗身上的冷松味,他也睡不着,往往一闭眼就烦躁地要睁开,只能让蒲云深和自己聊天。

    可事实上聊天也无法解决头痛,他的胸口微微起伏着,额角的冷汗睡着绝美的侧脸往下滑,他咬着下唇。

    喻辞退居在安诵的安全线之后。

    “喝点水吗安安?”

    “……不要。”

    慕秋池突然开口:“要喷香水吗,安诵。”

    这是他第三次在成年后,和安诵交流。

    喻辞荒谬地望向他。

    “冷松味。”司机先生补充。

    安诵的脊柱突然有了起伏,把他自己纤瘦的身子骨挺直了:“要喷。”

    “好。”

    过红灯的间隙,车停了下来,司机先生如蒲家规培的那样冷淡,疏离地把一瓶浓缩型冷松香水递给了安诵。

    安诵闻了闻瓶口。

    还可以。

    很像阿朗身上的味道。

    但其实不太一样,因为阿朗的味道混合了他身上更为丰厚气息凛冽的荷尔蒙味,以及淡淡的烟草味。

    二者结合,再搭配他习惯性使用的沐浴用化学剂,才能调配出他身上的味道。

    但聊胜于无。

    “多谢你了,慕先生。”

    “你不用和我道谢。”慕秋池疏离道。

    喻辞:“小诵,香水之类的东西不要随便使用,可能会影响——”

    话音未落,喻辞就闻到了空气中冷冽的冷松味,是从安诵身上盖的毛毯散发出来的,就在上一秒,安诵把香水喷遍了毛毯的每一寸,然后把自己的脸埋了进去。

    像只筑巢的小动物,把自己窝在堡垒里边。

    终于有机会可以休息。

    慕秋池冷淡的眼神往后视镜里一扫,喻辞正对他怒目而视。

    慕秋池移开眼。

    此时他放在膝盖上的手机,一个英文字母标记为“P”的灰色头像,正对他道:[冷松香水与烟草混合使用,冷松比例为8,烟草为2。]

    慕秋池:[只给了冷松香水,烟草没有找到,他已睡着。]

    [好,103C道边等我。]

    [好的。]

    慕秋池扫了眼后视镜。

    他看到,安诵已经在“巢”中心睡着了。

    蒲云深本人显然要更了解他的车,哪个地方放着什么东西,以及安诵需要怎样的照顾。

    那一整张厚厚的毛毯,安诵就留了个半鼻孔在外边,用来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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