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涩: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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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甚至只是将卧室门关上,都没反锁。

    但其实他反锁也没什么用。

    顾予岑会撬锁。

    这本事他早就学得精通。

    顾予岑扭着脑袋,看着那扇关上的房门几秒,而后倏地笑了一声,又摇摇头,将双臂张开,身子重重地向后一靠,瘫倒在沙发上。

    算了,让你先好好睡一觉。

    第84章

    半梦半醒间,楚松砚感觉有人扯开自己的胳膊钻了进来,被子被掀开,冷气止不住地往被窝里钻,楚松砚的眉头才刚刚皱起,一个更滚烫的热源便贴了过来。

    很奇怪,他分明还在睡梦中,却能清醒地意识到,是顾予岑贴了上来,他就像是魂魄离体的将死人,拥有完整的第三视角。

    顾予岑身上的香水味已经完全淡去,取而代之的是股清淡的沐浴露味,薰衣草的香味在鼻息间萦绕,将两人笼罩。

    楚松砚感觉到,顾予岑在他脸上轻轻地咬了一下。

    此刻他分明应该醒来,却像被鬼压床一样,根本控制不了身体,僵硬的沉重感控制着他再次陷入黑暗,沉沉地睡去。

    再醒来时,已经是天际将暗时,整个房间充斥着黑暗。

    楚松砚往回抽了下胳膊,没抽动,他缓缓睁开眼,向身旁看去,就发现顾予岑的脑袋正压在他的胳膊上,一只胳膊还搂着自己的腰腹。

    或许是贴在一起的温度太高,楚松砚出了一身汗,黏腻腻的,格外不舒服。他皱起眉头,再次用力将自己的胳膊抽出来。

    但这么猛地一抽,顾予岑的脑袋瞬间砸回床上,硬生生被弄醒了。

    顾予岑眼睛都还没睁开,沙哑的声音就在楚松砚的耳边响起,他说:“我才刚睡着,别动… 再陪我睡一会儿。”

    他语气如此自然,甚至将脑袋凑得更近,重新压到了楚松砚手臂靠近肩膀的位置上。

    楚松砚被他说的下意识停了动作。

    很快,顾予岑的眉头松展,呼吸也再次平稳下来。

    在楚松砚枕边,他睡得如此安心。

    楚松砚慢慢地放低身体,重新躺回原来的位置,两人的脑袋靠得如此近,近到只要楚松砚一扭头就能轻而易举地在顾予岑的头顶落下一个吻。

    但楚松砚扭过头后,却只是在黑暗中盯着顾予岑的头顶看。他分明什么都看不清,却又好像连顾予岑有几根睫毛都能数得清。

    此刻,尚未清醒的脑袋似乎再次陷入混沌,楚松砚开始想,或许这又是个梦中梦,他醒了或许也只是在某一重梦中醒了,而后又快速跌入下一层梦境中。

    而这梦境的内容就是曾经无数次重现的——他们十七岁时的亲密无间。

    楚松砚轻轻地无声叹息着。

    他在想,梦之后还是梦。

    总有一天,他会分不清真实和梦境,会彻底忘记他曾经亲自做过的无数个决定,被虚幻蒙蔽双眼,将意识倒退回十七岁时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敢要的样子。

    楚松砚转动眸子。

    病越来越严重,倒退的记忆里,分辨不清真假的自我意识,无力麻木的情绪状态。

    他只有把拥有过的一切都储存到装满福尔马林的罐子里,才能永远拥有。

    楚松砚动作极其缓慢地抬起另一只手臂,而后轻轻地碰了碰顾予岑的脸。

    但下一刻。

    他的手就被抓住了。

    顾予岑的手像不容忽视的铁钳,他停顿几秒,才松开手,接着往楚松砚的怀里凑了凑。

    他的呼吸砸在楚松砚的胸膛上,与对方的心跳同频,他低声含糊地说:“哥,几点了。”

    楚松砚看不见时间,只能根据窗外的天色大致估量,回了句:“晚上八点左右。”

    “这么晚了… ”顾予岑咕哝着,“阿婆怎么没催我们,她是不是… ”

    话没说完,就此中断。

    楚松砚也意识到,顾予岑彻底从梦里醒过来了。

    他们都回到了现实。

    楚松砚放缓呼吸,说:“起来吧,该吃饭了。”

    顾予岑却没回,他放在楚松砚腰上的手慢慢挪动着,往更深的位置钻去,抱得更紧了。

    这动作就像是在对楚松砚说——

    “别提醒我,我还不想醒。”

    楚松砚却扯开他的胳膊,再次说:“不早了。”

    顾予岑抽回胳膊,紧接着翻了个身,背对着楚松砚。

    楚松砚等了半晌,也没等到他说话,便自己下了床。

    卧室门被重新关上。

    良久,顾予岑才从被褥中伸出手,摸出放在枕头下的手机,随着屏幕亮起,他也看到了屏幕上方的时间。

    他才睡了半小时。

    梦就这么突然地结束了。

    屏幕上一连串的消息提醒,顾予岑扫了一眼,反而将手机重新锁屏,都没回。

    但翻来覆去,他却再难入睡。

    梦醒了就回不去了。

    睡也睡不着。

    累。

    顾予岑叼着烟推开门,被烟熏得半眯着眼睛。模糊的视野里,他看见楚松砚正穿着睡衣在厨房里切菜。

    一切看起来都如此平和美好。

    顾予岑靠着房门,沉默地盯着他看。

    但随着楚松砚在余光里发现他的身影,向他看过来,顾予岑也收回了视线,踩着拖鞋走到客厅,坐到沙发上。

    顾予岑没带睡衣,身上穿的还是从楚松砚衣柜里翻出来的背心和短裤,那原本是林禹买来穿的,但他还没来得及穿,就被楚松砚给发配回国了,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把背心和短裤当传家宝扔给楚松砚了,还千叮咛万嘱咐,说要是楚松砚在这儿待得久一些,待到了夏天,一定要穿他买的背心和短裤。

    美其名曰,你忘了我的脸,也别忘了我啤酒肚和螺旋腿的弧度。

    结果现在套到顾予岑身上,尺码有些大,却依旧把他衬得就像个年轻体健的水管工,身上的肌肉线条一览无余。

    尤其是顾予岑抽烟时还习惯性地弓着背,看手机的时候也像在认真看维修设计图纸。

    楚松砚被自己的脑补弄得有些无奈,他摇摇头,接着摘手里的菜叶。

    就这样,一个做饭,一个耐心等着,还算温馨。

    吃饭的时候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圣彼得堡的天气,倒是都默契地没提起顾予岑什么时候走的事。

    一个不打算走,一个知道驱逐也没用。

    干脆就不提这扫兴的话题。

    “有点儿淡了。”顾予岑夹着菜,说:“尝不出什么滋味。”

    楚松砚看他一眼。

    做饭的时候,楚松砚已经有意多放了些盐,但对于顾予岑来说,这口味还是淡得出奇。他说话已经算掌握了尺度,只提味道淡,没说楚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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