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涩: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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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仿佛在他面前发生的一切,都是不重要的一场舞台剧。

    用来打发时间的罢了。

    林庚忍无可忍,拔高声音叫他:“楚松砚。”

    他原本就预想过,楚松砚极大可能会和顾予岑再次纠缠在一起,毕竟这两人就像是难以分割出彼此的共生藤蔓,一方死了,另一方也活不成。

    他们爱过,恨过,惦记着,重新在一起也是早晚的事。更何况林庚早就从医生那里了解过情况,如今楚松砚最重的心结,也无非“爱恨”二字。

    而楚松砚人生中的“爱恨”是完全与顾予岑挂钩的。

    可林庚接受不了,顾予岑如此…耀武扬威的表现,就仿佛他林庚只是个误闯进来的跳梁小丑。

    要真要比较,他林庚才是真正时时刻刻都陪着楚松砚的人,顾予岑又算老几?

    可林庚心里也门清,他和顾予岑本质上还是不一样的。

    要真从感情深浅的层面来比较,他也没法自信地笃定自己能成为获胜的那一方。

    就在林庚进行心理博弈时,楚松砚垂下眼皮,遮住眼底的疲倦,尽量语气平稳道:“连夜坐飞机回来,累了吧,先睡觉吧,等醒了之后再说。”

    他就这样一锤定音,直接拉着顾予岑回了卧室。

    可林庚满腔憋屈地回到客卧后,却发现床上他妈的连个被子都没有,感情楚松砚要对他实施软虐待啊?让他睡觉都没被子可盖。

    真行。

    林庚气愤地冲进主卧。

    就在他破门而入时,楚松砚还站在床头把弄手机,应该是在回复某人的信息,而顾予岑则侧躺在床上,一手撑着脑袋,紧盯着楚松砚。

    楚松砚听见声响,扭头看向林庚。

    以为他又要吵点儿什么。

    结果林庚只是把每步踩得极重,恶狠狠地像是准备把地板踩出个窟窿,就这么走到了衣柜前面,连拖带摔地拽开衣柜门,然后开始翻翻找找。

    半晌,林庚才冷着脸,扭头问楚松砚:“你羽绒服呢?”

    “收起来了… 怎么了?”楚松砚看着他,问。

    林庚没好气道:“找个羽绒服穿着睡觉,总好过半夜冻醒吧。”

    他这么一说,楚松砚才想起来客卧里的被子早就被他搬过来了。

    楚松砚无奈地叹了口气,说:“客卧的衣柜里有被子,三套,你晚上全盖着都行,不怕被压得喘不过气就行。”

    林庚故意提高声音,凶狠狠地“哦”了一声,就头也不回地出了主卧,而后将门摔上。

    “嘭”得一声。

    顾予岑忍无可忍地坐起身。

    “他之前都这么对你?”顾予岑看向房门,问:“他是不是有病?”

    楚松砚想说“不是,他只是针对你”,但想了想,又把所有话吞下去,转而说了句:“睡觉吧,我好困。”

    顾予岑觑着他,几秒后,才压抑着怒火,连连深吸了几口气,重新躺回去,说:“算了,睡吧。”

    但之后,他全程背对着楚松砚,哪怕楚松砚主动贴上去,用手抱住他的腰,他也故作冷淡地不做任何回应。

    生气了这是。

    楚松砚心里觉得好笑,亲了亲他后背凸出的脊骨,低声说:“先睡吧,下午不是还要开会。”

    “嗯。”顾予岑下意识应了声,又后知后觉地睁开眼,倏地问:“你怎么知道我下午要开会。”

    “你手机是指纹解锁。”楚松砚平静道。

    他看了顾予岑手机里的全部信息。

    顾予岑对他来说,没有任何秘密可言。

    楚松砚搂他搂得更紧,最后,两人完全成了两根完美镶嵌起来的骨头,紧密贴合着,不再留有任何缝隙。

    他们赤.裸着,身体燥热。

    楚松砚轻轻地咬了咬顾予岑的后颈,像是陈述一件可有可无的事般,语气平和道:“你关心他,你和他说注意保暖,那天的气温明明没有很低,我淋了雨坐在你面前,你都没说关心我一句,却和他说了那么多话。”

    他的齿关收紧,慢慢咬得狠了,舌头尝到了一丝血腥味。

    他死咬着顾予岑,不肯松口。

    顾予岑被他咬得生疼,却忍耐着不吭一声。

    楚松砚在秋后算账。

    顾予岑却故作毫不在意地说:“和你有什么关系,我们现在只是上了床,做了几次,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了。”

    “是。”楚松砚回答得更干脆,他松开口,将头埋在顾予岑的颈窝里,放缓呼吸,也放慢说话的节奏,他说:“所以我说这些,只是想告诉你,我比他更值得可怜,求你关心一下我。”

    他的左手从顾予岑腰上往上摸,停在顾予岑的胸口,围绕着某块区域开始无意义地打圈,就像是在透过□□,不断地磨蹭着他的心。而他的右手,则毫不犹豫地一路向下,轻轻地掐住顾予岑的腿侧。

    “呃…”顾予岑忍耐不住地叫了一声。

    反应过来后,他又开始恼羞成怒,反抓住楚松砚那只作乱的手,压低声音问:“你不是说睡觉吗。”

    “我想让你舒舒服服地睡。”楚松砚说。

    顾予岑甩开他的手,说:”别搞这些有的没的,还有人在隔壁,我可不想再看见个啤酒肚突然冲进来,快睡。”

    “那我让他睡楼下的那间客卧。”楚松砚说着,就准备起身。

    顾予岑却忙不叠地抓住他的胳膊,恼怒地看着他,问:“你还嫌事儿闹得不够大是不是?”

    楚松砚盯他两秒,说:“我以为你喜欢这样。”

    曾经,顾予岑总是喜欢声势浩大地宣告一切,他用最剧烈且义无反顾的行动来告诉江鸩贺,他们之间的关系,用最不容置喙的方式,来挤走楚松砚身边的其他人。

    他总是喜欢这样强硬的占有。

    可现在,他却先感到羞耻。

    “脸皮变薄了。”楚松砚笑着说。

    顾予岑别开脸,浑身不自在道:“你有病是不是,非要逗我。”

    “对不起。”楚松砚重新躺回去,先是亲他的脸,又开始亲他的脖子、后背、腰椎,“是我错了。”

    顾予岑被他弄得身上发痒。

    草。

    他现在就像个得不到满足的浪荡人物一样,楚松砚随便一挑弄,他就有感觉了。顾予岑满脸强行忍耐的羞耻。

    顾予岑将手弯扭到身后,用力去推楚松砚,但推的时候没注意角度,一不小心,就摁到了楚松砚的两腿之间,意识到什么,顾予岑忙抽回手。

    偏偏楚松砚还不躲,甚至直接把身体往前贴。

    顾予岑觉得自己被人下套了。

    之后,他干脆自己拆了几个套。

    别说睡了。

    床吱呀吱呀几个小时才停。

    再停下来,被子又湿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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