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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别嫁给我大哥!》 120-130(第7/17页)
出邺城南门,长乐仍疑惑:“要去哪里?”
季临渊嘴硬终究抵不过热意,拎起折扇轻摇,扇得鬓角两绺风骚长毛都飞扬,面带神秘笑意看向她:“去避暑之地。”
城郊外,漳河延伸出一条分支水脉,继而挺立一座雕梁画栋的府院。门额竟然写着“云溪别院”,长乐一念此名便蹙起眉头:“你莫告诉我,这处撞名的宅子又是昭天楼土象门承建的?”
季临渊一头雾水,不解她所言何意:“与何处撞名?此处原是我王叔自筑的外府,怎会与昭天楼有关?”
长乐这才想起,他从未去过京陵参观林霁的新家,故而不知其中原委。
尚未踏入府门,便见一处对外开放的曲园,格局颇有仿似余杭苏园的模样。绿树浓荫匝地,一道红桥横跨水面,径直通往后院楼台。最惊绝的是红桥左右两处池塘,目之所及处,荷花满池塘,铺开绵延一大片。
此时正值荷花盛期尾声,荷叶田田如盖,举朵荷花绽放其间,密匝匝挤得楼台倒影都难入池塘,却能见不少妇人带稚童浮水,少女邀伴采藕,画师展架作画。
她当即得出结论:一群邺城疯子,为了荷花美景不嫌暑热。
二人正行经红桥时,长乐问道:“想必是耗费无数心力打理的精致荷园,却不知园主为何愿向平民百姓开放?”
“我那云小王叔,原是营造提举司典游使,总理邺城内民居迁置、田土规划诸事,兼掌山水胜迹开发。这处园子本是他当年亲手设计营建,近年卸任后云游四方,只在盛暑荷花尽开之时,才会回城小住。平日里,他便将此园作赏玩之所,供邺城百姓雅集取乐,无论贵贱均可入内。”
长乐又得出结论:这个人的疯病轻一些。
行至桥梯末端,有一处高阶。季临渊抬臂示意她可搀扶,却难不住长乐。她足尖轻点,身若流云般纵起,径自跃下桥去,落地点竟比他还远半步。
他只得收回手:“王叔前些日子方回邺城,咱们今日便是奉父王之命前来,请他入宫叙话。”
涉及邺王所寻之人,长乐立刻有兴致:“遣人来也请不得?竟然让长公子抛却正务,亲自跑一趟。”
季临渊无奈:“王叔已多年不肯私下见父王,他常年云游,即便回城也只搬居此处,几乎不踏入城内。”
“哦?那长公子要我今日做什么?替你做说客?我可不擅长这个。”
季临渊心情显然很好,暑热不惹他骄躁:“我知你伶牙俐齿,不过今日,无需说客,你只需陪在我身旁便好。”
……
果然是玉面狐狸,将贺兰澈送走后,说话连素来呛人的反问、质疑都不会了,居心不良。长乐立刻又对他添几分嫌弃。
“你小叔与王上有仇?”
“那倒没有,不仅没仇,每年王叔云游四方,都会将晋国九州风物志寄给父王,邀他了解晋土风光。”
可惜邺王虽看了风物志,却全然不以为意。
“那他也寄过云滇之地的风物志?”长乐心中急切,口不择言,立刻找补:“云贵蜀州之地,想来他一定去过……”
好在季临渊只当她是思乡:“自然寄过,只是他多爱往江东、岭南一带去,西南并不常去。”
长乐“哦”了一声,又问:“你父王不是最恨我们晋人吗?你这小叔,有点反骨。”
季临渊睨她:“恨?是谁同你说的?”
长乐非但不避讳这话题,反而故意捣乱,“是你王妹告诉我的,想来是为了亲近我吧。”
“所以,父王的腿伤也是雨芙说的?”季临渊拧紧眉头,语气满是意外。
长乐没回答是不是。
谁也没提过是“腿伤”,是你自己说的……
*
绕过照壁,前方有座纳凉闲亭。远远便瞧见另一个金灿灿的身影,神似季临渊。长乐方才对此人积攒的微末好感顷刻荡然无存——又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的绝好例证!
长公子先去同他的王叔问候,她便藏在藕荷深处等着,留意到亭中四柱皆题有诗句:
“季风拂柳云知意,姜岸观澜如溪清。”
“溪畔谁人如玉立?云端有信季风知。”
“季月溶溶云影移,姜花脉脉如清漪。”
“知心最是亭中语,溪诉潺潺两不疑。”
有点明显。
比季临渊近日还公然不藏。
读完题诗,见那二人似在互相推脱,她独自踏上曲桥赏荷,却觉索然无味。
原来风景不是跟任何人看都可以的——若他在身边,见这满池荷花,会怎么说呢?
……管他怎么说!
长乐一拍栏杆,敛去心绪,转身朝季临渊走去。
正好,季临渊谈完事过来相迎,他那位王叔已转回室内取物。仆从随即抬来一张雅案,送上冰块,二人便先在亭中落了座。
“你王嫂姓姜?”打发时间,长乐随口问道。
季临渊眼中掠过一丝讶异,随即望向亭柱:“你也猜出来了?”
四根亭柱将前尘往事、主人心事尽数交代干净,想叫人猜不出都难。
“可惜不是王嫂。”他续道,“我这王叔年少时有位心上人,虽只相识一月,他仍大张旗鼓求娶。那女子却说,仅凭一月便倾心于人,只觉他行事轻浮。”
长乐深以为然——看来又是个见色起意之人,只不过比贺兰澈多些“耐心”,他是一眼,人家好歹捱了一月。
正想念时,季临渊忽然开口:“王叔确实比阿澈强些。”
她抬眸便气恼,季临渊怎么总是能猜中她的心思,这样下去可不行。
“后来呢?”
“后来,那女子嫁与朝夕相处、日久生情的师兄。王叔便一直孤身至今,这些年念念不忘,总说世间再没有那般机敏可爱的女子。”季临渊饮尽杯中茶,“不瞒你说,这处院子原是为求娶她所建。”
“好个没良心的长公子!”身后传来话音,却听不出半分气恼,“为着逗这位神医开心,竟把你王叔的老底都翻出来晒了。”
季云知亲自端着一具冰馔盘,平易近人,金丝鹤站在他的衣摆处,绣工仍然精致,却有许多岁月痕迹。
他的面相比邺王显年轻许多,清贵萧索,亦能看出几分年轻时的雍容丰挺,风度翩翩。
长乐正要起身行晚辈礼,却被季云知抬手示意免礼:“我如今已是天地间一白衣闲人,神医乃药王高徒,我怎受得起?”
方才见她一身青衣隐于青荷之间,偏这骄矜侄儿频频投去目光,倒让他瞧出了端倪。
季云知未放过这机会,径直道:“我这侄儿,幼时与我比与他父王更亲近,倒是头一遭带姑娘来见我呢。”
长乐心中虽将邺城季氏都列在“可活刮名册”上,此刻却摸不透此人是敌是友,既然他说不必多礼,她也懒得虚情假意了。
拽脸便坐下。
冰馔盘内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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