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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别嫁给我大哥!》 150-160(第14/19页)
话,不烈,却生生地疼。
然后,季临渊正要开口,贺兰澈先按捺不住满腔愤懑:“季临渊,从此以后!我与你割袍断义,恩断义绝!”
季临渊沉默片刻,声音低沉嘶哑:“我……无言对你,唯有悔恨。先告诉我,她在哪儿?让她来见我。”
贺兰澈向来坦荡,不屑阴诡。此刻,他咽下了那些近日与她朝夕相处、亲密无间的真相——并不屑于拿这些事炫耀,只为刺激他的卑劣手段。
“她曾在崖底受尽苦难,比你想象的残忍千倍万倍。都是你们……亲手导致……如今二哥哥不在了,她更不会见你。”贺兰澈紧盯着他,第三次、也是最为尖锐地质问,“季少城主!你得到你想要的了吗?!开心吗?!敢回答我吗!”
季临渊眼神幽深如潭,只道:“她会来见我的。”
“绝不会!”贺兰澈断然驳斥。
季临渊被激到生气,背过身去,强压住翻涌的泪意:“我自有办法让她知道后,来见我。”
狐木啄美美隐身,当日那个被丢下的羽师,被他捡走了,如今还关在地牢中……
他笃定,她会回来见他的。
贺兰澈在身后固执地重复:“不会!她再也不会见你!绝不会!”
随即,贺兰澈压抑已久的怒火喷薄而出,这是婚仪以来,他们终于能面对面、撕破脸皮对峙的时机。
要一桩一桩与他清算:
“你喜欢她,我早猜到了,喜欢她本是再正常不过之事。”
“我气的是,你始终瞒着我!表面搪塞敷衍,背地里却处心积虑挖我墙角!”
“那日若非被我撞破?你还打算欺我到何时?!”
他又悲从中来,猛地跪倒在坟茔前,紧紧抱住冰冷的坟土,失声痛哭。
季临渊下意识想将他拉开,却被他扬手甩开:
“大哥……统兵、财柄、人事任用,如今尽在你掌握。”
“称您一声‘邺王’,怕也当之无愧了吧?”
“你……开心吗?”
季临渊似是被他叭叭地样子烦到了,捏紧眉心:“反正你我兄弟情分已断,我懒得跟你吵。”
“对!还是我先说的——我们决裂了!今生今世,我与你都无话可说!”
“大哥,”贺兰澈接着声音颤抖,浸透了沉痛与恨意,“你竟然骗我那么多年,争夺我最心爱之人,害死我们最亲的兄弟……我绝不原谅你!”
“二哥哥的毒是不是你下的?!”
“你为何要害他……就为了权位?权位,就如此重要……”
“是我——”季临渊承认,背过身去,“从一开始,就是我。从头到尾,都是我。最早时,他十二岁。”
“我亲自与那绝命斋要来鬼逸散,让他总说身子乏,像弱症;后来又掺了烬肺膏,让他咳血,让他晕过去。都不是什么立刻要命的毒,瞒了这么多年。”
“治不好,是因我总在他的补药里加一点,一次一点,不多,刚好让他好不了。”
“不错,我就是为了权位。就是不甘,就是不公,就是不平。”
“可是……”他流下泪,“我从没想要他死,说过要护你们一世周全,不是假话……你信也好,不信也罢,如今也都不要紧了。”
却忽然呛笑一声:“若找绝命斋换回解药,得用初恋的骨灰。阿澈,你换吗?”
贺兰澈在他身后几近疯狂,离火元尊对准他的后心好几回,召出的银傀一只又一只,杀意凛然。
最终却只是齐齐引爆,他狠狠一脚踢飞了坟前的供果。看着那只梨子滚落老远,马上要掉沟里去了。犹豫半晌,贺兰澈终究还是走过去,将它拾起,仔细擦净雪泥,默默放回原处。
季临渊坦白完,却仿佛精魂尽失,只颓然伏在坟头上,一动不动。
见此情景,贺兰澈心头猛地一揪,冲过去一把将他拽起:“你若知道羞愧,就别想不开寻死觅活!我告诉你——我要看你永远难过,最好让我气不过时,随时能回来骂你!我不要听见你自刎坟前,也不要听说你有伤不治……”
眼中是滔天恨意,却也是深埋的痛:“我告诉你——我不与你不死不休,不是不恨你入骨!是她说,伤心可以抚平,生命却是世上最宝贵的东西。没有什么……比活着……让你承受煎熬更残忍……”
季临渊疲倦叹口气,听累了:“寻死?你多虑了。我今日只要你转告她,务必来见我一面,有要事相商。”
简直不可理喻!如今之际,他还一副骄矜模样,仿佛是恩赐一般。
“绝无可能!绝无可能!我绝不让你再见她!我要你时时生气,时时遗憾!”
见他油盐不进,贺兰澈又狠狠吼他一顿后,决然转身,大步消失在风雪之中。
*
白芜婳在远处静观他二人争吵。
岂料,季雨芙早已恨透了她,此刻也悄然伏在后方。她乍见白芜婳真容,一时有些恍惚,但旋即被刻骨恨意淹没,咬牙切齿地扑上来要厮打。
可惜身手终究不够敏捷。
白芜婳比她高了一个头,仅用两招便夺下了她的匕首,冰冷的刀柄抵住了她的脖颈。
季雨芙梗着脖子嘶喊:“毒妇!你有本事就杀了我!”
白芜婳敛去泪眼,声音很冷:“我杀你做什么?我只折磨你父王。何况,你活着,就够他头疼了。”
季雨芙没料到她会这么说话,被羞辱哭了:“你接近我,和我一起玩儿,说的那些话……都是假意吗?”
她声音冰冷:“假的。你太吵。我并不喜欢和你一起玩。”
季雨芙彻底气疯了,口不择言地乱骂:“你等着!疯妇!我一定会找你报仇的!”
白芜婳将她捆在树上,嘴上塞住,转身去追贺兰澈。
……
悄然尾随,她默默观察着贺兰澈的去向。
他显然伤心泄气到了极点,漫无目的地游荡到漳河边,特意寻了一处僻静水畔,望着流水默默垂泪良久,终于忍不住悲声唤道:“二哥哥!”
“为什么那竟是最后一面!”
遂放声大哭,手紧紧按着心口,悲恸欲绝。路人纷纷侧目,他也浑然不顾。
白芜婳隐在暗处,也陪他哭。
然而,贺兰澈哭着哭着,忽觉蹊跷。
今日出殡,为何不见名讳?
纵使邺王失势,但他素来溺爱二哥,大哥再如何也要顾忌颜面,怎可能不将葬礼办得声势浩大?邺城百姓又岂能容忍如此草率?
那坟头……
贺兰澈自己停了声,从袖中掏出一个木雕,珍重地亲了亲,似要折返探个究竟。
就在这时,平静的水面倒影里,他身侧悄然出现了一把轮椅的轮廓。?!
他猛地转头。
竟是二哥!
贺兰澈惊骇得连退两步,几乎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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