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缠绵病榻的少师大人: 8、菩萨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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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洁白的雪地里染上鲜红的血,四周一片哭天抢地的哀恸声里,孟知微的五官像是被什么东西笼罩住了,眼前只看到画面如同年少时看的皮影,一张一张地缓慢播放,耳边却什么人的声音都听不到,只听到雪花落下,发出微小却让人震撼的声音。

    她模糊之中听见有人在喊“三小姐”,麻木转过头去后看到解孤山那个总是抱着刀的少年,他嘴巴一张一合,她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下一秒,天旋地转,她便不省人事。

    ——

    解孤山风月堂里风雪天里窗户对开,追风和观展一个站在塌边,一个半蹲在那儿。

    追风抬起头问一旁的人:“这孟三小姐不会死了吧?”

    观展:“你瞎说什么呢?”

    追风:“都说父母之亡是难以承受的痛,更何况她是亲眼见到自己父亲自撞于祭祀台,你不知道,我找到她的时候,孟大人有多惨烈。”

    观展:“行了你别说了,一天天的就你这张嘴最能说,等孟三小姐醒来,你可千万不要在她面前提起这事。”

    追风:“知道了。只是先生也是奇怪,孟三小姐都收拾东西写了告别信,却还是让我下山把她带回来,我当时还说她若是不肯跟我回山要怎么办,先生却说,到时我自然是有办法带她回来,谁曾想到这办法说的是她见我便晕倒了,我于是就和扛死人般的把人扛回来了。”

    观展:“先生做事总是有先生的道理。”

    追风:“可你没发现先生管的事越来越多了吗?乐善好施可不是咱家先生的品性。”

    观展低声斥责他:“不要妄议先生。”

    两人正说着,忽闻塌上的咳嗽了两声,顿时两人鸦雀无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忽地都散了。

    过了一会儿,他们才跟着那白衣男子进来。

    温淮川放下药箱,低声问道:“只是咳嗽?”

    观展:“追风带孟三小姐回来后我俩就守着,她一觉不醒,只是刚刚咳嗽了一声。”

    “嗯。”

    温淮川从药箱里拿出一块纱帕,遮在孟知微的手腕上,又抬头见她眉头紧蹙,梦中喃喃。

    “受了些风寒倒不是大事,只是惊厥连连,郁气肝结。”他收回自己的指尖,也撤了纱布。“醒来后按照我的方子让她服一贴药。”

    观展问到:“先生可知孟三小姐何时会醒?”

    说话的人已经在整理药箱了:“要看她自己何时才愿意醒来了。”

    说完之后,他长长的一眼落在她身上,她依旧额间有汗,面容焦虑。

    观展:“只是山中没有女眷,我和追风照顾孟三小姐多有不便,先生您看这……”

    追风却立刻说道:“再找一丫鬟婆子来不知底细的,风月堂几时让外人进来。”

    观展:“这不是今时不比往日嘛,孟三小姐住在这儿……”

    追风:“她几时要长住了,病好了就下山去了,况且先生说她只是风寒,要不了多久的……”

    “好了。”原先背朝他们的人转身过来阻止,“观展,你今日下山挑一个丫鬟上来吧,底细清楚些,人勤快些就行。”

    “遵命。”观展作揖,“属下这就去。”

    “等等。”温淮川又叫住他,“年纪与孟三小姐相仿,最好也有世家大族做过丫鬟仆役的经历的。”

    “好。”

    ——

    孟知微的梦境反反复复。

    少年时家中先生私塾授课,兄长端坐在窗前听课写字,她却扯了两张油纸嚷着让兄长陪他做纸鸢。

    她吵闹不休,嫡母生气命她在祠堂罚跪。

    父亲下朝回来,朝服都还未脱,就把脏兮兮的她往身上抱。

    “爹爹陪阿堇做纸鸢。”

    油纸上的鬼画符不堪入目,他却笑呵呵地在一旁夸赞她下笔堪比“神笔马良”。

    “神笔马良是谁?”

    “传说中画什么就像什么的人。”

    “爹爹是说,阿堇如今是画什么像什么了吗。那阿堇比起宫里的大画师又如何?”

    “阿堇想去宫里当画师?”

    “不,我才不要。我要打败他们,然后又让他们知道,真的有才之人是不被禁锢的,我到时候要一画成名,然后等不及文人追崇我的画作后便转身云游四海,成为传说一样的人物,就像当年的名正江湖的月下闻笛而动的莫离疏,一把霜月剑一战成名后归隐江湖当少年隐士。”

    “少年隐士又怎么样,还不是最后背叛同盟,与朝廷招安,背上骂名,沦为走狗。”温书完后的兄长读了那么多的礼义廉耻,自然对这事见解更为周全。

    “你为何说我偶像!”

    “你年纪尚小,是非不分,误要以不正之人为偶像。”

    “兄长胡说,兄长读书读成呆子了。”

    “是你从来不读圣贤书,才眼见狭隘,把顽石当做璞玉。”

    兄妹俩吵得不可开交,王氏过来喊他们吃饭,让人一左一后好生算是圈住了。

    回过神来的孟知微转头又去叫爹爹。

    可刺目之间,只见书房梁柱上血迹斑斑,六月飞雪。

    她惊地从梦中醒过来,额间大汗连连。

    在打扫屋舍的锁银连忙过来,看到床榻上的人的样子,忙打了一盆水递上毛巾:“孟三小姐睡了三天了,终于是醒了,奴这就去回禀先生。”

    孟知微后知后觉地看了一圈屋子才发现她又回到了解孤山,她一直做很长很长的梦,却发现现实的世界里,她真的亲眼目睹了父亲一头撞向那青铜祭祀台,在漫天风雪里断了气。

    “孟三小姐?”

    孟知微的眼神光重新聚在一起,她看到面前陌生的女子,问道:“你是谁?”

    “奴婢叫锁银,是温先生让我来伺候您的,他嘱咐您醒了务必要叫他过来,我这就去禀告他。”

    锁银说完就退下了。

    孟知微抬头一看外面,这不是她原先睡的后院,而是前院的风月堂,是温先生的起居所。

    现在想来,她若是晕倒在长街上,还不知会惹出多少麻烦来。

    留于他人篱下,她本该起身道谢,只是夜色孤寂,寒夜入骨,脸上泪痕未干,心中悲戚难安,于是等银锁把人叫来的时候,她都未从榻上下来。

    轻纱再度握上她的手臂。

    孟知微坐在那儿,半个身子散成毫无支撑的叶子,随时就要倒下去一般:“有劳先生了。”

    他未言,只是嘱咐锁银:“把煎好的药拿过来吧。”

    “是。”锁银点头,而后又问孟知微,“孟三小姐可爱吃酸甜的?奴婢买了些话梅干,喝完药就着吃好些。”

    “谢谢你。”孟知微支撑着力气说道,“只是往后,别再叫我孟三小姐了,我已是罪臣之女,奴籍之身。”

    锁银有些难堪,还是面前蒙着眼纱的男人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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