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春光: 12、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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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章

    

    夜阑人静,万籁俱寂。

    时间似乎在这一刻静止。

    

    玉蓁心率骤停,惊骇悚惧的情绪倏然冲上脑海,直让她头皮发麻。

    

    她被吓得忙是扔掉手中茶瓯,失声的惊叫堵在喉间。

    

    茶瓯坠地,骨碌碌地滚动着,洒落了遍地的水渍。

    而里面的那截惨白断指,也从杯中掉出,切切实实地暴露在灯烛下,呈现于她面前。

    

    那个侍女抬手捂住她的口唇,仍是笑意盈盈的模样,安抚着她,“姑娘莫怕,都说了,在公主府这里,无人敢动你。”

    “所以奴婢也只是奉瑞王殿下的命令,过来为您送上这件礼物。”

    

    因为她的手径直挡了玉蓁的半张脸,是以浓如泼墨的夜色中,只能瞧见玉蓁那双因惊诧而睖睁的瞳眸,秋波盈盈,盛着极度的恐惧。

    

    她的梦境,果然都是真的。

    ——无论她逃到何处,瑞王都会找到她、抓住她。

    

    即便她现在已经求得鄞王和公主的庇佑,他的爪牙也会无孔不入,掐灭她的全部希望。

    

    沈玉蓁双眸睖睁,一瞬不瞬地盯着面前的侍女,眸中隐有泪光闪动。

    她甚至都不敢移动目光,去看掉落在地的物什。

    生怕瞧出它的一丁点眼熟。

    

    美人垂落,大抵都是惹人怜爱的。

    

    侍女将她的惊惧和恐慌尽收眼底,一时间竟也有些失神,忽然明白了殿下非要将她占为己有的理由。

    

    她慢慢地松了手上的几分力道,给她留出喘息的余地,道:“看来姑娘好像不是很欢喜殿下的这份礼物。”

    “不过没关系,只要姑娘愿意听话,殿下就不会继续为难您和安嬷嬷。”

    

    玉蓁眼珠不错地凝视着她,颤着嗓音轻声问:“……所以你们到底要我做什么?”

    

    侍女满意她的乖顺,也不再拐弯抹角,直接道:“这两日会有京兆府的官兵上门,要将姑娘收监牢狱,殿下不舍姑娘去京兆府受苦,因此特意在途中的揽月楼安插了人手,接应姑娘逃离。届时,姑娘只需借口进一趟揽月楼,我们的人便能助您顺利脱逃。”

    

    “反之……如果姑娘甘愿入狱,和殿下分居两地,那殿下便只能一样一样地,继续为姑娘送礼,以慰相思之情,到时候,可能就不止是这样的一份小礼物了。”

    

    她分明是话里含笑,但却语带威胁,字句间似淬了寒冰,直让玉蓁如坠冰天雪地,脊背发凉。

    

    “就是不知道,姑娘受不受得起?”

    “……安嬷嬷能不能受住?”

    

    玉蓁眼未眨,怔怔地望着她,满目的绝望和不敢置信。

    

    侍女的这番话,是明晃晃地在用安嬷嬷要挟她。

    将残忍的现实摆在了她的面前。

    她不敢面对,却不得不面对。

    “好,只要你们别伤害安嬷嬷……我什么都听你们的。”玉蓁眼眸微阖,近乎绝望地回道。

    瑞王向来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当初他既能毫不留情地杀害她的父亲,将杀人的罪名嫁祸给她。

    如今,自然也不会对安嬷嬷手下留情。

    她又怎能指望安嬷嬷在他的手里安然无恙?

    她已经不能再眼睁睁地看着身边至亲,成为他的刀下亡魂。

    侍女见她这么快就妥协,倒是颇有些意外。

    她狐疑地看着面前的玉蓁,缓慢松手。

    直到这时,玉蓁才终是得以呼吸,捂着心口,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侍女起身去捡地上的那根断指,小心翼翼地用绢帕包好。

    随即回头看向惊魂未定的玉蓁,又是嫣然一笑:“姑娘放心,只要姑娘愿意听话,安嬷嬷就会无恙。”

    “毕竟现在少根手指头倒也无妨,顶多是日常的行事不便。”

    “最怕的……是连脑袋都没了。”

    她的恐吓之言,一字一句清晰入耳。

    可玉蓁的神情却再无更多波动,她只静静地瞧着面前的侍女,眸里泪光流转,欲坠未坠。

    脆弱又倔强。

    似乎还带着几分认命的决然。

    侍女于幽微灯烛中瞥见她眸里的泪光,不由得神思微恍,莫名生出一种不详的预感。

    但她时间有限——

    

    公主府壁垒森严,她也是打晕冒充了值夜的侍女,方才和玉蓁一见。

    如今话已带到,她也不宜多留,若是不慎暴露了踪迹,她便只有死路一条。

    因此侍女并未多想,若无其事地服侍玉蓁就寝后,便吹灭了灯烛,躬身退下。

    是夜,屋内漆黑一团,灰蒙蒙的夜色侵袭,几乎要将人吞没其中。

    玉蓁侧卧榻上,再无困意。

    她凝注着紧闭的窗牖,怯怯地蜷缩了身子。

    ***

    翌日天方亮,公主府的侍女进屋察看时,沈玉蓁已经苏醒。

    她穿着单薄的寝衣,坐在窗前怔怔出神。

    清早的晨雾沁着凉意,从大敞的窗牖漫进屋内,环绕在她的身侧。

    见此情景,侍女忙是上前关窗,而后又为她披上大氅,倒上热酽的温水,递至她手中,“姑娘,您风寒未愈,现在可见不得风。”

    但她显然已在窗前待了好一阵,指尖相碰时,侍女只触到寒玉般的冰凉。

    沈玉蓁抬头冲她笑笑,脸色苍白,似枝头荏弱的梨花,摇摇欲坠。

    她轻声道:“无碍的。”

    顿了顿,她试探着问:“不知我可否求见鄞王殿下?”

    侍女颇有些为难:“鄞王殿下在昨日便离府了……”

    “这样……”玉蓁睫羽微垂,稍作思索,又问,“那公主殿下呢?”

    这里是公主府,公主自然是在的。

    原本顾及她的病体,侍女是想给宁安传话的。

    但玉蓁又怎敢劳烦公主殿下为她跑这一趟?

    于是她稍作拾缀,便在侍女的带引下,去到宁安的寝殿外候着。

    宁安这几年极为重视养颜驻颜,因此玉蓁到后,在偏殿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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