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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渡春光》 12、012(第3/4页)
她估摸着驶出公主府的距离,玉手挑起车帘的一角,透过缝隙往外看去。
因着初来乍到,她对长安的方位并不熟悉,是以在公主府时,她便在侍女那里要来了长安的舆图。
窗外的陌生景致逐渐和她回忆中的舆图地标对应,玉蓁遥望前方的三岔口,心知转过那个拐角,便是瑞王和她约定的揽月楼。
玉蓁心绪微动,在马车行至揽月楼时,借口身子不适,让马夫暂时停了车。
京兆府的官兵是受了鄞王和宁安长公主的嘱托,特意来接这位女郎去府衙的。
因此他们也能看出这位年轻女郎的身份不一般。
知道她如今是风寒未愈,官兵们唯恐她在途中出了半点差池。
他们忙不迭将玉蓁送进揽月楼,而后委派其中的一个官兵去附近找寻大夫。
揽月楼算是长安城内较为闻名的酒楼,馔玉炊金,八珍玉食,应有尽有。
不管是达官贵人,还是贩夫皂隶,都喜在这里小聚。
随行的侍女见玉蓁小脸煞白,连忙让揽月楼的堂倌为他们开了个雅间,扶着玉蓁进去歇息。
侍女拿着干净的绢帕,细致地替玉蓁擦去额间的涔涔冷汗,关切问道:“姑娘,您现在感觉怎样了?您再坚持一会儿,大夫很快就来了。”
玉蓁欹靠在雅间的美人榻上,虚弱地轻轻一颔首。
她确实是身子不适,一想到接下来要面对的事情,更是近乎窒息,在绝望的边缘徘徊。
她微阖了双眸,静静聆听着心跳律动的砰然之声,只希望时间能够在此刻停止。
然而这终究只是她的痴心妄想。
不多时,雅间的屋门便响起一阵叩叩之声。
侍女还以为是官兵带来了大夫,于是连忙起身,去将屋门开启。
怎知来人并非大夫,而是揽月楼的堂倌,他笑吟吟地表示,此行过来,是为她们呈上热茶。
因着屋外的官兵还在附近,侍女也没有过于防备,直接侧身让他进了屋。
可就在侍女转身将门阖上时,那个堂倌登时敛了笑意,冷着脸将侍女打晕。
侍女始料未及,直接晕倒在了他的怀里,甚至连呼救的声音都未曾发出。
堂倌拖着那个晕厥的侍女,将她安置在圆桌前的圈椅上,而后转过身来,笑看着欹靠美人榻的玉蓁,“沈姑娘果真重诺,还请您随我走一趟罢。”
玉蓁静静地旁观着面前发生的一切,缓慢直起身,“可外面还有官兵看守,我又如何当着他们的面跟你走?”
堂倌若无其事地一笑,道:“这种小事,就不劳沈姑娘费心了。”
话音甫落,他走进屋内陈设的一排博古架,双手覆上一个鎏金铺兽首衔环铜炉,朝着往里的方向轻轻转动。
随着他的动作,博古架也缓慢移动,露出隐于其后的一道暗门。
“沈姑娘,请罢。”
玉蓁看着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的出口,整个人怔住。
恍惚间,一种无力感深深地缚住了她。
她深切地意识到,只要她进了这个门,便再无逃脱的可能。
玉蓁屏息凝神,撑着虚弱的身子缓缓站起,在堂倌的注视下慢步走向那道暗门。
每一步,都如同踩在刀尖,痛苦而又煎熬。
可再怎么不情愿,她也终是走到了门前,走上了她自己选择的那条路。
从始至终,堂倌都在旁边看着她,目光无声地催促着。
随后,他伸手拽住她的细腕,拉着她走进暗门。
……
这个揽月楼显然也是瑞王的地盘。
堂倌带着她穿过暗道,进了隔壁的另一个雅间。
碍于屋内垂挂的珠帘,玉蓁站在门前,看不太真切里面的情形。
鎏金瑞兽香炉腾起丝缕云雾,缭绕其间,她只能隐约看见临窗的案几前,两道人影相对而坐。
——像是瑞王在招待什么客人。
见此,玉蓁反倒是略微松了口气。
起码当着旁人的面,他应该不会对她做出些什么。
“殿下,人带到了。”堂倌对着他们的方向躬身一揖,道。
瑞王慢条斯理地提起茶壶,往杯盏中倾注茶水,道:“那就进来吧。”
再次听到这道熟悉的声音,玉蓁还是禁不住地惧怕。
在公主府调理的这两日过得太过舒适,以至于她都忘了,她还身在噩梦之中。
沈玉蓁脊背微僵,迈着沉重的脚步上前,伸手挑起了珠帘。
倏然间,里面的情景也清晰映入她眸中。
瑞王姿态随意地坐在案几前,将手里斟好的茶递到对面。
而与他邻座的年轻男子锦袍金冠,面容清俊,眉目间竟和萧渡有三分相似。
只不过,萧渡由于常年修道的原因,眉目间似有神性,带着几分高不可攀的清冷。
而如今她面前的这人,气质要稍显阴沉,身上有着和瑞王近似的压迫感。
玉蓁呼吸一滞,直觉这人的身份非比寻常。
她不敢多看,垂着首向他们走近,伏跪行礼,“见过殿下。”
也不知是她嗓音细弱,还是瑞王有意为难。
瑞王并未搭理她,而是任由她继续跪着,自顾自地为身旁的年轻男子介绍起这壶茶,“行湛,这可是我上个月游历洛阳,特意从那边带回的牡丹红茶,你试试看如何?”
闻言,萧行湛终是客套地拿起茶瓯,浅酌半口,“皇叔带来的,确实是好茶。”
听见他口中对于瑞王的称呼,玉蓁微微一怔,似乎推测出了这名年轻男子的身份。
果不其然,随即而来的下一刻,瑞王朗声笑道:“能得到当今太子的一声称赞,看来这洛阳的牡丹红茶,并非是浪得虚名。”
话音甫落,始终跪在地上的沈玉蓁整个人怔住,连意识都有霎时间的恍惚。
她一直心心念念想要求见的太子,如今就在她的面前。
可她从未想到的是,她真正见到太子,竟是会在这样的一个情景下。
而带她面见太子的人,是瑞王。
意识到这点,玉蓁脊背发凉。
恍惚之际,又是一阵绝望压在她的肩头,令她近乎窒息。
她能感觉到,瑞王叫她来这里,绝非是要给她一个生的机会。
而是要借机敲打她,让她断了所有不该有的念头。
她出神地凝着汉白玉铺就的地面,帷帽垂落的轻纱覆在她的眼前,使得她什么都看不清,脑中亦是混沌一片。
不知过了多久,终是太子萧行湛率先注意到了她,微蹙了眉宇,问身旁的瑞王:“这人犯了何事?”
瑞王笑道:“这是我游历洛阳时,纳入府中的一个美人,可惜一身反骨,怎么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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