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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渡春光》 30-40(第12/13页)
鸿之影,飘动的裙袂艳红轻软,在旋转间层叠漾起,像极了倾国牡丹的怒然绽放,美轮美奂。
随她一步步地走近,那花瓣也一片接一片地凋落在地上,末了,就唯有舞娘莹白的身子,花蕊般孤茕亭立。
云芷心细,看出她眼底的黯然,忙是转移话题,不再触及她的伤心事。
“外头的那些百姓也真是的,隔离的举措分明是在为他们着想,可他们偏偏不识好歹,非要恩将仇报,害得我们姑娘落这么一身伤。”
其实玉蓁遇到这种事,心里也是有几分怨的,但站在他们的角度,她倒是能理解。
玉蓁没有为他们辩解。
她终是没忍住,问起了她一直在意的那件事——
“云芷,你可知……方才是谁来平息了那阵暴乱吗?”
第 40 章 040
第40章
戌时,萧渡略是恍然地回到了涵清园。
去和向南接头的顾北比他早一步回府,便出来迎他,道:“主子,您怎么不好好养伤,又出去了。”
萧渡侧眸看他,略去了他的问题,另外问道:“你可知,沈家究竟是做什么的?”
沈家这一趟深水,涉入之时,他总不可能连顾北也瞒着吧?
许是他的问题跳跃得太快,顾北有片刻的愣怔,道:“不就是……做生意的么?就贩卖一些丝绸和茶叶,还有金器古玩。主子您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就只有这样吗?”萧渡眉头紧蹙,问。这人贯是温和含笑的模样,倒令人忘了,他前世可是睥睨天下的帝王。
淡淡的一瞥,带着威压、带着警告。
将男人定在了原地。他纵身翻过了支摘窗,从二楼一跃而下。
看到那角衣袂从窗沿飘落,向南慌张地朝窗前扑去:“侯爷——!”
却见窗外,轻功卓绝的男人踏风远去,眨眼之间,便闪现在沈玉蓁的身前。
萧渡也懒得管他。
他捂住受伤的肩膀,略带踉跄地站起身来,视线落在沈玉蓁的身上,晦暗深沉。
顾北道:“当然了,他们家有个奇怪的规矩,不允为官,除了继承衣钵接手生意,不然还能做些什么?”
顿了顿,他打开了话匣子,继续道:“属下听说啊,这是因为夫人的外祖父进京做了官以后,脾性大改,甚至还抛妻弃女,所以沈夫人就不许他们家的人再步入官场了。本来,她还不许夫人嫁入长安的……”
顾北所说的,并没有他想要的答案。
接下来的话,他也听不进去了。等他们走到顾北的犊车前时,萧渡的右肩处已彻底被鲜血晕染得深红。
见状,顾北大骇,也顾不上去询问前因后果了,便焦灼地催促着他们上车,驱使犊车往涵清园赶去。
轮毂碾过青石路,辚辚辘辘。
车厢之内,沈玉蓁捻起绢帕,细致地为萧渡拭去血迹。
萧渡低头看她,却只能觑见她认真动作时,乖顺垂下的两扇睫羽。
“夫君,是不是很疼啊?”说着,她终于抬起头来看他。
因为方才哭过,她的眼眶微微泛红,一双眸子水洗过似的,湿漉漉的,小巧的鼻尖亦是透着粉,当真是楚楚可怜。
为他揉碎了心肠。
不经意对视的瞬间,萧渡的心口似被羽毛挠了下。
随后,右肩的疼痛也在她这声提醒下,倏然翻涌起来。
他没忍住,低低“嘶”了声。
着急之下,沈玉蓁便伸出手,想扒开他的衣襟。
出于防备,萧渡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眼眸微眯,问道:“你要做什么?”
沈玉蓁略是委屈,道:“我就想看看,夫君的伤到底如何了……你轻点好不好,都弄疼我了……”
说着,轻轻挣了下被他桎梏的腕子。
她的眼眸似山涧清澈,水雾濛濛,淌着显而易见的担忧。
意识到是误会,萧渡眉头微蹙,卸了手劲将她松开。
可沈玉蓁的肌肤白玉无瑕,娇嫩得很,被他这一握,竟可怜兮兮地泛出道显眼的指印来。
她却像没看见似的,想继续方才的动作。
萧渡滚了滚喉结,道:“出了血,伤口会黏住衣料。”
若强行扒开衣服,只会令伤势更加严重。
听了这话,沈玉蓁的脸色白了一白,讷讷道:“对不起夫君,我、我不知道……”
萧渡便轻轻拿开她的手,道:“无妨。”
接下来的路,沈玉蓁虽然忧心他的伤情,会时不时地往他的右肩看去,但终究因为不会医术,再没敢轻举妄动。
为了打破僵局,于是她便主动问起永乐坊的事情:“夫君那时候,为什么也在永乐坊啊?是因为夫君的的师长住在那里吗?”
所以他们才会在永乐坊相遇?
萧渡既不肯定也不否定,只道:“凑巧罢了。”
却未点明,究竟是他的师长凑巧住在永乐坊,还是他凑巧也在永乐坊有事。
沈玉蓁没有深究,便将他话中的意思认作了前一种凑巧。
犊车继续前行。
约莫半个时辰后,终于抵达了城南的涵清园。
提前收到消息的刘洪安早早将万事俱备,等萧渡一回来,便拿起剪子剪开了他的衣袖,替他诊治。
萧渡之前为顾北挡刀,便伤在到了右肩,眼下伤势未愈,又去挡了马蹄,伤口复又裂开,皮开肉绽、鲜血淋漓,青紫交错之下,看起来尤为渗人。
守在一旁的沈玉蓁见状,泪水又决了堤。
可她不敢扰到刘洪安的医治,便用贝齿咬住下唇,压着低低的啜泣声。
眼见她都将樱红的唇瓣碾得泛白了,萧渡别开视线,状似无意地问起:“小厨房的药可煎好了?”
萧渡揉了揉眉心,径直从顾北的身旁走过。
他绕过假山芭蕉,回到了东间。
“夫君——!”因为右肩受伤,他穿衣的动作并不算利落,素绢中衣便松松地垮在腰后,露出挺阔的肩背。
肌理紧实,看玉山巍巍,自有丘壑。
听到身后的动静,萧渡稍稍侧首,冷声道了句:“出去。”
沈玉蓁脑子一懵,便听他的话,乖乖地转过了身。
可抬起脚往外走了两步,她蓦地缓过神来——
他们不是夫妻吗?
夫妻之间,好像也不用避嫌吧?
沈玉蓁脚步一滞,怔怔地回过首看他,软着嗓子道:“夫君,是我……”
所以别赶她走了。
这个时候,萧渡也已将衣服穿好。他眉头微蹙,看了她一眼,随后又收回视线,继续慢条斯理地绁着腰侧系带。
见他单着手略显笨拙,沈玉蓁忙将承盘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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