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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渡春光》 30-40(第4/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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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此,萧渡疏懒撩起眼皮,略带嗤嘲地提了下嘴角。
啧,要处理这事儿,好像……有些为难他这个纨绔呢。
他向后靠了靠,唇畔还带着玩世不恭的笑意,可眼神却在这一瞬间,逐渐冷了下来。
这时候,因为前方的一阵躁动,马车忽然停了下来。
萧渡打起车帘,漫不经心地往外看去,视线却被如织的人流所挡。
他轻轻地叩了下窗沿。也难怪圣人三番两次的召他觐见,就非要让他来这扬州一趟。
随行的奚平听到动静后,跳下马车跻身于人群之中,很快,就复返回禀道:“世子,是官府在前边的河水中,捞到了几具尸体。”
“哦?”听完,萧渡饶有兴致地挑了下眉,嗤道,“原来出人命了啊……这我就要去瞧瞧了。”
他缓步下车,身后跟着持刀的奚平。
绕身的矜贵气质,很快就在无形中,为他在人群中开了条道。
没几步,萧渡就驻足于岸边。他垂眸看向坡下的河堤处,那被官差吃力拖出河水中的,一具接一具的浮肿尸体。
腥臭腐烂的气味四处弥漫,便是再爱看热闹的人,也能被这股味道熏得作呕,再不能多留。
岸边的不少人,都在这视觉和味觉的剧烈冲击下,恶心地躲远,更有甚者,直接在现场吐了出来。
萧渡眉头微蹙,随手接过奚平递来的绸帕,捂住了口鼻。
这时候,官差也从河中捞起了最后的,第十具尸体。
看着他们在底下清点担架,准备将人逐个抬上岸,萧渡眼神微动,低声对奚平道了句:“走。”
转身离开之际,他回首远眺,视线落在那一排陈列整齐的尸体上——从他们光滑的喉结,到几近平坦的裆部。
须臾后,他收回略带冷意的目光,脚步未停地,走向了马车。
上车以后,他阖眸靠着车壁,嘴角勾起了几分冷嗤的笑意。
好,挺好。镇国公府的世子爷,萧贵妃的亲侄儿。
这样的人物,谁敢当寻常的纨绔子弟看待?
但也正是因为如此,反倒让庞延洪对他放松了警惕。
萧渡,萧家的三郎。
大哥是战无不胜的萧小将军,英年早逝,战死在十五年前的宋氏叛乱中。
二哥是历朝以来最年轻的状元郎,十五岁蟾宫折桂,只可惜天妒英才,年纪轻轻的,就意外身亡了。
旁人都说,若非是萧家的郎君们薄命,又怎会轮到萧渡捡漏,来袭承了这个世子之位?
萧渡,那可是京中出了名的纨绔子弟,打架赌钱逛花楼,样样不漏。而且他文不成,武不就,和他的两位兄长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因为这个不争气的幼子,镇国公常年气血攻心,镇国公夫人啊,更是愁白了头。
如此,倒也能理解,这位矜贵的世子爷为何会隐瞒身份,到这扬州来了。
虽然现在这个时间点,着实有些微妙,但圣人总不可能昏聩到,会派个纨绔子弟,来调查这扬州流民之事吧?
这样一想,庞延洪便也对他卸下了不少的警备。
萧渡闻渡,挑眉侧目看他,拖着吊儿郎当的腔调问道:“怎么,庞大人对她有兴趣?”
庞延洪忙是摆手道:“君子不夺人所好,这既然是萧公子先看上的,那本官可不敢再有什么别的心思。”
萧渡提了提嘴角,心底冷嗤。
看来这个庞延洪还真是不简单,这么快,就在京中打探到他的真实身份了。
要知道,他可是在这其间,设了不少的障眼法。
既然庞延洪没找到巨贾萧家,也没找到萧氏望族,而是对他的态度转了个大弯,那只能证明,这个姓庞的,手已经快伸到长安去了。
这次的扬州之行,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思及此,玉蓁睫羽轻颤,复又垂下眼睑,沉默不语。
就在她盯着裙摆兀自出神的时候,忽然间,一道类似鸣镝的声响破空而来,尖锐地刺进她的耳膜。
玉蓁神情微怔,下意识地抬头。
可还没来得及看清什么,腰肢便被人一把搂过,随之旋了个身。
紧接着,一支箭镞便铮然钉在了她身旁的楹柱上,箭羽不住地颤动着——
就像是她此刻惊魂未定的心。
若非她及时避过,恐怕此刻,这支箭便是钉在她的身上了。
这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玉蓁整个人怔住,不敢置信地缓缓抬首,望向近在咫尺的男人。
原本坐在她斜对面的萧渡,不知什么时候站起了身来,搂过她,避开了那一箭。
他的反应过于迅速。
像是早已察觉。
又像是……出于本能的、下意识的动作。
玉蓁怔然望着他,一时间,脑中空白一片,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是清和大师的一声惊呼,才终于唤回了她的思绪,“殿下,您受伤了!”
第 34 章 034
第34章
直到这时,玉蓁才如大梦初醒般回过神来。
她眼睫微颤,不经意间的眸光流转,便瞧见了他肩侧的伤势。
他身上的大氅破了一条口子,露出里面的襕袍,鲜血缓慢溢出,逐渐洇透了他的衣衫,将原本的月白浸染成了殷红。
只是有外面的玄黑大氅挡着,所以才不是很明显。
整件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直让人猝不及防。
玉蓁完全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意外,登时有些慌神。
萧渡向后靠了靠,垂眸看盏中的绿酒,忽而一笑道:“所以庞大人此次请我过来,就为了让我看这个?”
庞延洪不禁一愣,道:“这沈玉蓁姑娘可是因为您,才能在今天站在这儿啊!”
萧渡的眉梢小幅度地上抬了一下,眼中隐现的笑意,还真是多情又无情,风流且凉薄。
他漫不经心地笑道:“当时……不过就是想玩玩儿英雄救美的游戏罢了。庞大人须知,这触手就能碰到的东西,实在就没什么意思了。”
毕竟在眼下,凭他的财力和地位,确实不需要任何难度,就能随随便便地将沈玉蓁带走。
就算没有,想必那位沈玉蓁姑娘,也会因为这份恩情,而对他心存感激,就连芳心暗许,也并无不可。
半个时辰以后,颠簸不停的马车终是慢了下来,停在了一座恢弘府邸的后门处。
直到这时,沈玉蓁才后知后觉地明白,自己这是被柳三娘身体力行地教授了那所谓的最后一课。
沈玉蓁这病来如山倒,不过一夜的时间,就已烧得昏迷不醒、意识不清。
到翌日夜里,见她的高烧仍是拖着不退,陈嬷嬷不免质疑起同院的芮珠来,问道:“明明她昨天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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