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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貂珰》 170-180(第15/18页)
的死志毒杀李旻,实在是被逼到了绝路。
他不杀李旻,李旻便要杀他。
什么太子齐王,只要皇帝在,谁也保不住他。
他是一条命,皇帝也是一条命,一命换一命,他认了。
如今死里逃生,卿云却是一阵阵的冷颤。
什么一命换一命,谁的命都没他自己重要,他怎么那么傻,为了杀李旻,便赔上自己的命?实在是不值得!
一场死去活来,卿云觉着自己好似是重活了一场,也兴许还是余毒未清,前尘往事在他脑海里变得模糊起来,连同那些爱恨情仇都一样。
他不爱了,也不恨了,如今便只想一件事——他想逃。
身后脚步声传来,卿云知道,是李崇回来了。
真恶心。
卿云低垂下脸,心下仍是难忍恶念。
“怎么没睡?”李崇在床沿坐下,伸手便轻抚了下卿云的面颊,卿云面颊有些热。
“睡不着。”
原先睡得极沉的人,随着渐渐苏醒后,睡眠便少了。
李崇道:“朕陪你睡。”
卿云不动,心下又是一阵恶心。
李崇梳洗过后,带着淡淡清洁过后的香气便上床将卿云搂住了。
卿云觉着李崇真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他明知自己正在苏醒,还敢夜夜抱着他睡,难道不怕步他父皇的后尘?
哦,不对,李崇心下早已有了防备,是知晓他敢弑君的,不像李旻,他垂泪哭诉,他便真以为他爱他至深,死前还要求他宠幸。
李崇听到怀里的卿云笑了一声,他垂下脸,道:“怎么了?有什么喜事?”
卿云小声道:“宫人说明日早膳吃玉露团。”
李崇听了这般孩子气的话便微微一笑,“那么爱吃那玉露团?朕给你传宵夜?”
卿云不想同他说话,假装低头沉睡。
颜归璞是个绝顶的聪明人,卿云三番两次,言语机锋当中提醒他,他已想起前尘往事,卿云相信颜归璞也已明白了他的意思,剩下的便是如何通过暗语求助颜归璞,让他助他脱身。
卿云深知颜归璞的本事,这老狐狸无论何时都会给自己留上一条后路,他相信颜归璞大约有那个本事帮他,只不知他肯不肯。
“好徒儿,你如今气色倒是越来越好了。”
颜归璞含笑道,“还是宫里头好啊。”
卿云心下一片冷硬,面上仍笑着,“师父,那你来宫里头陪我吧。”
卿云眼中眸光闪动,颜归璞已品出了卿云的言外之意。
如今这位皇帝可不比先帝,若说先帝对卿云还有诸多约束忌惮,不肯分权,现在位子上的那位可难说。
若颜归璞不肯出手,卿云没什么别的本事,只叫李崇让他滚蛋的本事还是有的,到时他也只能乖乖地入宫,做他的玩伴。
颜归璞倒了茶,含笑道:“师父有空便会来陪你的。”
若有机会,他便帮他。
卿云得了回应,也未在六部多逗留,免得惹人疑心。
回了宫,卿云便在殿内待着,他如今恢复了记忆,要他再作出那种种天真之态,他心下便不由一阵恶寒,只幸好他本便是渐好,不必忸怩作态,只当是在恢复便好。
卿云半躺在软榻上,脑海中竟是一片空茫的白,偶尔也会想起些人与事,只能想的全是已死的,尺素、瑞春、惠妃、长龄、李旻、李照……
死了的人最安全,卿云面上飘飘忽忽的,生死轮回走一遭,他心里头好像是比从前更亮堂,也更寡淡空白了,搞不清楚自己从前怎会有那般深刻的爱恨。
都不重要了,他如今只想逃得远远的,到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重新开始,他已经死过一回,孟婆汤都喝过了,他有那个资格。
宫人们伺候了卿云梳洗,卿云头脑几乎还是放空的,只到了榻上后他便醒了,李崇正在榻上等他。
“你想颜归璞进宫来陪你?”
李崇一抬手便先将人搂在了怀里。
卿云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香气,便是和旁人不同。
“没有,”卿云低低道,“我同师父胡说的。”
李崇的鼻尖在他面上游移,似只是在嗅他的味道,也似是在酝酿要将他吞进肚子里。
卿云心下万般恶心,想躲,又怕让李崇发觉他已恢复。
倘若李崇知晓他已恢复,不管李崇会如何对他,至少是一定会愈加警惕,便更难逃了。
卿云心中抗拒,想到自己先前也是“时醒时不醒”的,便假作发病,由着自己的性子狠狠推开了李崇。
“别碰我!”
卿云回身下榻,腰间却是横拦了一条手臂,被李崇又给按回了床上。
叶回春说得很清楚,那口最要命的淤血卿云已经吐了出来,再没逆血而亡的危险。
李崇对上了卿云漆黑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满是厌恶,他是恨毒了他了,李崇双手按住卿云的手,嘴角微微一勾,“又发病了?”
卿云一脚踢了上去,李崇一条小腿便压住了他。
卿云狂叫一声,他有满肚子的污言秽语想要辱骂李崇,可真到了喉咙里,却觉着那些话都没有李崇这个人脏,到了最本心的地步,他只有两个字。
“恶心。”
卿云扭头,躲过李崇的视线,“你让我恶心。”
他一面说,一面真的干呕了一声,细长的脖颈像是受不了一般往床下探,雪白的颈子上一根根黛色青筋浮现,他受不了李崇的亲近,满脸都是痛苦地拒绝。
“别碰我……”
卿云气若游丝道,“求求你,别碰我……”
李崇定定地看着他,原来是他想错了,他不是恨毒了他,他对他连怨恨都没有,只有厌弃,或许也是有的,只厌恶到了一定的地步,甚至都压过了恨意。
李崇单手捏了卿云的脸颊,强逼他转过脸同他对视。
卿云一看到他,便闭上了眼睛。
他不想看到他,连多看他一眼都觉着难以忍耐。
“不想朕碰你?想谁碰你?秦少英,还是苏兰贞?”李崇缓声道。
平素听得苏兰贞三字便激动的人却是颤声道:“随便。”
脸颊被两指掐得更疼痛,卿云被迫睁开了眼,睫毛下漏出一点微光,他胸膛微微起伏,一字字道:“随便是谁,哪怕是同猪狗,也胜过同你。”
李崇定定地看了卿云片刻,却是笑了一声,“好,很好,可惜,你的床上只有我,也只能有我。”
话音刚落,他便一把扯开了卿云的寝衣。
“你放开我——”
卿云挣扎扭动,却阻拦不了衣物被撕扯着扔下,脚踝被抓住,李崇压上来的瞬间,卿云却是尖叫着喊了一声,“无量心!”
李崇动作一顿,却见卿云已是泪流满面,一双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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