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GB: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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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一室,赵亭峥又早和她这未婚夫牵扯不清,发生了什么,拿脚趾头都能猜出来。

    说是忽发恶疾,实则是在赵亭峥那里失了贞才对吧?

    几日功夫,都够□□成禁脔了。

    新仇旧恨,赵元池对这夺了人夫的赵亭峥恨不得生剥,见着周禄全,更是半分好脸色也没。

    而赵平秋所想则大为不同,她盯着周禄全,良久,冷笑一声。

    他虽是样子趾高气扬,但帝王如何能看不出,此人的脸色青黑,心绪纷乱,显然是碰上了天塌了般的大事,于是她微微一笑,不做他言,只等周禄全开口。

    果然,周禄全道:“王女答应暂且议和,大宁亦可派使臣前去商讨议和之事,只一点,殿下要朝中两个人。”

    赵平秋苍老的眼中显现出一缕凶光。

    “周公公条件提得快,倒也没问朕打不打算和。”

    赵平秋此言一出,朝廷当即大为哗然——这大宁被北狄打得风雨飘零,此时不和,难道要等到北狄打进洛京再和吗?!

    那废太女可是带大宁王血的女人,直接篡位都是名正言顺!

    而周禄全却猝地咬牙,抬头,道:“……陛下要如何。”

    赵平秋居高临下,望着一句话便刺出深浅来的周禄全,良久,道:“自然是望周公公再行细谈了。”

    她看着陡地慌乱的周禄全,眼底暗光闪烁。

    凭着直觉,她知道,这场谈判,周禄全无论如何,都会答应下来。

    他有非要谈下这场和谈的理由。

    而这未知的、却可以利用的理由,或许能成为她撕开北狄的缺口。

    楚文絮望着北狄使臣的背影,忧心忡忡地叹了口气。

    十七日后,大宁与北狄暂缓战火,北狄占据大半个北方,定都长宁,世称北朝。

    而大宁开始向南面迁都,定都东南淮安,据长江、淮水两道天险,将这摇摇欲坠的王朝硬生生续了一口气。

    北朝与南朝的暗流涌动,苍生平民如同在暗流中的鱼群一般,一无所觉,却又置身其中。

    一辆马车驶进了长宁皇宫,楚文絮坐在马车中,几乎不可置信:“小睢已经有孕,又失了孩子?”

    周禄全不知为何,视线微微偏开,并不直视她,良久,道:“是,楚郎君养了些日子,小产后由宫人精心伺候,身体已经好全了,大人不必担心。”

    她闻言,不可避免地头晕目眩,身旁青丝尽白的刘念轻轻地接住她,轻声道:“夫人不要焦急,既然殿下大费周章,接你我二人进宫,想来是对唯唯用心的。”

    男子有孕,定然是王女的孩子,楚文絮心如刀绞,她虽是赵平秋近臣,为天子狼犬,可楚睢科举入朝,是以清流立身的!楚文絮从没想过让楚睢进这血海一般的天家,哪怕天大的荣华富贵也不稀罕——谁想到楚睢和这最凶残的北狄王女扯上关系!

    刘念窥探天机,伤了后代因果,养下一个孩子来已经是千辛万苦,见楚睢如此,她如何能不揪心!?

    她咬牙切齿,什么也不顾地道:“胡乱行事,为娘的就该打折了他的腿!”

    周禄全还坐在对面,闻言,他有些讪讪。

    正在这时,马车轻轻一动,紧接着,车夫恭敬道:“夫人请,王宫禁行车马,还请换乘轿辇。”

    上了轿辇,摇摇晃晃,不知传过了几道门,走过了几条街,终于,停在了一处安静却不掩威严的小殿前。

    一下轿,便见一穿着玄色描蟠龙正装的女子站在殿前,她瞧着约莫二十出头,身量高挑,头发梳得体面,簪得一丝不苟,照理说是北面凶名赫赫的王女,可楚文絮一瞧见她,脑中便凭空觉着她像个别别扭扭把自己塞进体面袋子里的猛兽。

    显然不习惯,走一步,步摇丁零当啷地砸脸,紧紧抿着唇,做了半辈子国子监祭酒的楚文絮站在原地,审视赵亭峥片刻,觉得她拘谨得像是刚进国子监的学子。

    只是国子监的女学生可不会让身后宫人大气不敢出地跪拜一地。

    “楚大人,”她拘谨地让过两人的礼,“刘郎君。”

    第一次见楚睢的父母,还是在把他搞得如此不堪的情形,赵亭峥只恨地上没生出几道缝来叫她钻进去,如果说是接见朝臣,这门礼仪课程该是由太傅教学的——偏生教她的那个人躺在里头,楚睢还真没教过她这些。

    “冷静。”赵亭峥想。

    “楚……楚睢就在里面,”赵亭峥道,“二位请进。”

    她以为楚睢见到二老,至少精神会好些,可呆坐在窗前的楚睢回过头,看见楚文絮与刘念时,脸色陡然变得无比雪白。

    【作者有话说】

    见家长了,但是居然是如此地狱的情形下见的家长,给小赵鞠一把同情泪。

    莫得二更,单纯厨子想提前做饭

    38

    第38章

    ◎我们还会有孩子的,楚睢◎

    “为什么要这么做。”声音静如死水。

    赵亭峥微微抿唇,她好像陡然被打了一拳似的,霎时间有些分不清东西南北,良久,道:“你不愿意见?”

    不,楚睢咬牙摇了摇头,强顶住脑中唯一的一线清明:“臣多谢殿下。”

    赵亭峥这才松了口气。

    而楚睢心中所想,却大为不同,他看着赵亭峥,终于觉得,她已经不是从前上房揭瓦的小亲王了,甚至有本事在战火纷飞中,把对面大宁的重臣提进北狄的王宫。

    忽然感觉浑身开始冰凉,就像是从前抱怀里的小虎崽,猫似的撒了一辈子的娇,忽然变成了野生的肉食动物,冷冷地站在三步远盯着他,獠牙抵住他的咽喉。

    北狄王女权势滔天,想要大宁交出两个人来,大宁就得交出两个人来,这两人连反抗的余地也没有,她想让他们活,他们就能活,想让他们死,没人救得了他们。

    于是站起来时,楚睢的脸极为苍白,他看着了母亲与父亲担忧的脸,终于,眼睛一闭,心如死灰地想道:“……我不该和她有干系的。”

    他太蠢了,像是在自投虎口的鹿。

    他这条命是欠她的,自然死不足惜,可他八个月大的孩子呢,可他已经年迈的父母呢?

    也要跟着他同赴虎口,尸骨无存吗?

    若是赵亭峥当真动手,谁也无法阻拦。

    连大宁都护不住楚家。

    她恨他,已经恨到连自己的孩子也杀,怎么会介意坟茔里多出两架老骨头

    楚睢心里凭空蹿出一阵带着凉风的恐惧。

    见着楚睢脸色不对,赵亭峥只当他不愿意见着她,于是默默地走到了殿外,留足空间给他们一家三口团聚。名声可止小儿夜啼的北狄王女委屈巴巴地站在外面,有些无措,有些茫然。

    她感觉在那个空间里,自己的存在只会让楚睢一家不适。

    楚文絮的眼神冷冰冰的。

    “……”思及此处,赵亭峥像被冷不丁敲了一下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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