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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长公子今天火葬场了吗》 22-30(第35/40页)
询问长老们三个问题,随后有半个时辰布置好自己的棋。
两方棋子厮杀的规则,输赢最后的判定,在游戏开始时谢怀瑾没有得到任何的提示,父亲对他说,这需要他一点一点探索。
第一次,谢怀瑾试错,将三十九个棋子全部分散开,半日后父亲同他言:“人欲一子未存。”
第二次,谢怀瑾收敛了一些锋芒,按照上一次的思路,重新变动,三日后父亲告诉他:“人欲一子未存。”
那一年,谢怀瑾名满天下,他的荣耀成为来日谢家史书上光荣的一笔。诗文之余,他一共同长老们下了十二盘“兽论”。
从一开始的惨败,到父亲宣布他败的时间越来越长,到后来的持中,他已经开始不需要再询问长老们问题便能够布置出对应的策略。
一月一次,漫长的一年后,父亲同他说:“殊荷,你赢了。”
那时父亲看着他,并没有笑。
谢怀瑾得以见到了他手下的战场。
一个眼睛乌黑的少年跪在他身前:“公子。”
少年脸上被划了很长的一道伤痕,脖颈手腕处都是泛着血的乌紫,他的身后是皑皑的人骨和猛兽的尸首,远处的风泛来更远的湖的腥臭味。
聪慧在有时成为利器。
刺向心脏。
化作谢怀瑾看向父亲的眼神。
面前尸山血海的一切实在太像他玩乐了一年的“兽论”,他站在山坡上,问前方的父亲:“父亲,我赢了,‘人欲’剩几子。”
“一子。”留给谢怀瑾的是父亲的背影,谢清正平淡地说着:“殊荷,当时我用了三年。”
谢怀瑾看了父亲很久,但父亲始终没有回过头看他。
眼睛乌黑的少年默然走到他身侧:“请公子赐名。”
天色幽暗,映在少年身上血如墨,低低的声音在山谷间响起:“墨愉,以后你就叫墨愉吧。”
天色如墨,洒在谢怀瑾的脸上。
后来,那个在山间渴盼望向父亲的幼童,长成了翩翩的少年。
漫长的岁月中,他不再如幼时一般长久地浸泡那双写下无数人生死的手,随着身形抽条,落雪堆积,他像雪松一般缓缓地、缓缓地挺起了头,每走一步有簌簌的雪而落,化在灿烂的荣耀和名声中。
他从未停下。
长老们教给他“情爱”的第一课,是一个被抽的只剩下一团死|肉的婢女。
婢女试图引诱他,被长老的人发觉后,带去了刑房。他得了消息赶去的时候就只见了杖椅上瘫软的一团,婢女张着那双大大的眼睛,疼痛从滋裂的眼眶中溢出来,血和肉混着,谢怀瑾闭上了眼。
他淡淡开口:“她并未做什么。”
倒不是为这婢女开脱,写一首情诗,送几个眼神,不至于将人打成这般,命和体面一样都没剩,他解下身上的雪衣,躬身给婢女盖了上前,让下人好生安葬。
长老们盛怒,认为他被一婢女引诱了,谢家长公子如何能如此妇人之仁。
谢怀瑾只让墨愉好生安置婢女的家人,替他致歉。
墨愉蹙眉看了少年一眼,少年却只是淡着眉眼让他离开,墨愉咬牙抱起女婢的尸骨,或者说那就是一团软肉。
一身雪衣的少年淡然转身,跪下:“殊荷愿受罚。”
一鞭又一鞭,少年闭着眼,血顺着唇角淌下。
受完刑罚后,有人恭敬将他扶起来,轻声同其他长老建议:“长公子也只是仁善,年纪尚轻,不懂其中龌|龊。”
龌|龊。
那之后,谢怀瑾被压着,整整一月站在摇晃的床榻前,观摩他们口中沾染不得的情|欲。
的确龌龊。
长老们不让他闭眼,为他准备了上好的茶水,两三个陪着他一起观|摩,时而谈论一两句。
交|媾的奴仆不允许发出任何声音,暗室内,床榻的摇晃声成为死寂之间唯一的声音来源,两团肉,缓慢地相贴,分开,像古书中描绘的僵尸一般带着青白的冷寒和死气,哀戚和痛苦从死寂一片的床幔中溢出来。
其间奴仆忍不住失禁,惧怕让尿液扑|溅到床间,两|团连在一起的白|花的|肉就一起哭着求罪。
谢怀瑾淡淡看着,从始至终,没有再说一句话。
他开始真正成为谢家的长公子。
他闻名长安,名满天下,谢家的百年荣耀之上,渐而浮现谢怀瑾的名字。长老们从一开始的独断,傲慢,势利短暂的观望之后,逐渐变得恭敬,臣服。
他开始独自站在祠堂前,一身雪衣的少年点起香火,悠悠缓慢地煽动衣摆,纤细的香上猩红的一点像山野中的眼睛,含着碎|裂的欲|望和野心。
他不再问父亲,不再看向父亲,也将那个幼童抛往身后处,墨愉鬼魅一般成为他身后的眼睛。
而他永远向前,一双凤眼凝视着更深更远的一切。
人们将其称之为未来。
花开不败,天下就不该有这样的道理
夜晚,或者已经不能叫夜晚,关上门休憩时天色已经快要亮了。
或许是今日见了辞盈,夜晚,谢怀瑾久违地做了梦。
在澧山书院那一篇文章送到谢怀瑾桌上前,谢怀瑾就知道过“辞盈”这个名字。
无他,他的二妹将这个名叫“辞盈”的婢女护得和眼珠子一样,私下护护就算了,大张旗鼓,护得全府皆知。
墨愉屡屡传上来的消息之中,总有谢素薇和辞盈的名字,谢怀瑾想不知道都难。
他偶尔会看见两个人在谢府一角嬉闹,她们总喜欢贴着墙,两个人搀扶着一步一步走,谢素薇身体不好,走两步就咳嗽,那个名为辞盈的婢女就用自己的整个身体撑着谢素薇。
两个人累了的时候,辞盈就坐下来,用自己的腿给谢素薇当坐垫。
谢素薇很少坐上去,有时候不顾礼数就直接坐在草地上了,头伏在辞盈的肩上,嘀嘀咕咕说着什么。
两个人偶尔会看见他,谢素薇喜欢先将人藏起来,然后再生疏地同他打招呼
谢怀瑾不明白有什么好藏的。
那个叫辞盈的婢女偶尔会偷偷看他,她以为她做的很隐蔽,但实在是很不隐蔽。谢素薇会轻咳一声,只要谢素薇轻咳一声,那婢女眼神就全收回去了,脸上就变为了担忧一类的东西。
她们总在说,她们想去江南。
江南是姨母为她们编织的一个梦,可随着谢素薇的身体变差,两个人谁都不再提起。
谢素薇死在那个春天。
熬过了最冷的冬,却死在了那个春天。
姨母很平静地接受了,扮疯卖傻中,身上的死气也一点一点蔓延。
那一年见,他曾提议过他能“说服”父亲将姨母放出府,但姨母只是摇摇头,说“不用了”。
但姨母又问他,是不是真的能信他。
他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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