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子今天火葬场了吗: 2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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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怀瑾很安静地等着,但良久之后茹贞也没有说出一件。

    青年有一双漂亮的凤眼,修长如玉的手指点了点窗台上不知何时落的花:“我既没有像那个婢女一样给辞盈下药,也没有像你一样几番背叛辞盈,我爱护我的妻子,给她作为一个主母全部的尊重。”

    说到这里,谢怀瑾回身淡淡地看向茹贞。

    茹贞被人按着手,眼眸颤动起来,深寒的涩意从她的心间划过,她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惊恐替代愤怒在眼中盛放。

    比起谢怀瑾,茹贞宁愿面对宇文拂。

    起码宇文拂,她能明白他的愤怒,他的喜悦,他的不快,但谢怀瑾的话语间没有一丝为自己开脱的意思,他合情合理地觉得他没有做错任何事情。

    茹贞闭上眼,心中只念着。

    辞盈,逃

    *

    宴会之上。

    谢怀瑾遥遥看向自己的妻子,很轻地笑了一声。

    墨愉听见青年唤自己的名字,他俯下身,耳边传来青年温和的声音:“他们看上去是不是很像一家三口。”

    墨愉身体一僵,身旁青年甚至还在轻笑:“温柔却不管事的父亲,严厉却心软的母亲,哭泣长不大的孩子”

    青年眉眼中带着笑,但很快疏于平淡,酒液染湿浅薄颜色的唇,洁白修长的手指缓慢地环住青绿的酒杯,他起身,最后看了一眼,转身离开了宴会。

    不远处,朱光“啧”了一声,辞盈问怎么了,朱光笑着说:“今日晚上要下雨,姑娘记得关好窗户,不对,门和窗户一起关上吧。可要安神汤,奴去为姑娘端一碗,晚上能睡好些。”

    辞盈婉拒了朱光的好意,看了看晴朗的夜空,轻声道:“会下雨吗?”

    李生跟着看了看:“应当不会吧,早晨我看了石阶下的蚂蚁,他们并没有搬家的样子。”

    王初于打了个哈欠,辞盈摸了摸她的头:“回去睡吧,明日我们为你先温习一遍前面的诗文。”

    王初于点了点头,同两位夫子告别。

    辞盈本来也不想参加宴会,王初于回去了,她自然也起身,起身之后遥遥看了一眼高处的主座,发现巡抚大人竟不知何时也已经离席了,只剩夫人一人在上面应酬,下面还有一方位置也是全空着的,但剩下的人都还很热闹。

    的确如婢女所言,邀请了很多人。

    那时辞盈没有想到,这些人里会有谢怀瑾。

    临睡前,她想起朱光的嘱托,看了眼星空之后关上了窗,门也照例锁上了。

    后半夜的时候,谢怀瑾坐在辞盈床边。

    他眼眸很淡地看着辞盈,手很轻地拂过少女身上的薄被,朱光传来的消息上写的一条条关于辞盈的事情在他脑中闪过。

    夫人今日淋了雨,生了风寒,嗓子变了声音。

    夫人今天喝了两次水,可能天气太热了,没有什么胃口。

    夫人在梦中念了一次公子的名字。

    夫人做了噩梦。

    夫人同李生今日讲了四十二句话。

    夫人今天因为巡抚家孩童的胡言笑了三次。

    夫人不是很开心,不知道为什么。

    夫人开心了一些,不知道为什么。

    夫人在梦中念了公子的名字,一次,在梦中念了二小姐的名字,七次,在梦中念了茹贞的名字,九次。

    夫人不开心。

    一直到天稍亮时,青年才离开。

    梦中的辞盈又唤着谁的名字,谢怀瑾没有听清,案几上摆着几卷书,他走过去借着微亮的天色看了看,多是些小儿启蒙的,他翻了翻,发现辞盈好像在编书。

    他回身看了辞盈一眼,坐在桌前,眼中浮现朱光没有记录下来的一些辞盈的日常。

    夜深时,少女俯身在书案前,将纸张揉了又展开,想了想将一部分东西划掉,沉思半晌后又写下来。

    窗户平日应当是不关的,内角有一层浅浅的灰,只有中间那一处很干净,应该是少女经常倚在上面,看星星,看月亮,或者看着远方。

    谢怀瑾用指尖擦了一下上面的灰尘,随后又用帕子将手指擦拭了一遍,他回身望了一眼床上熟睡的少女,起身离开。

    墨愉问:“不直接带夫人回去吗?”

    破晓时分,天光黯淡,一切朦胧得恍若蒙了一层雨雾,青年一身素白的衣裳长身玉立于台阶上,白玉一般的手指清淡地拾起肩上的花,声音平淡:“墨愉,江南同长安可有哪里不同?”

    “无。”墨愉猜不透青年的意思。

    谢怀瑾本也只是随口问问,他轻声笑道:“茹贞将这里称为辞盈的自由之地,这些年江南的确躲过了许多祸乱,小时候素薇也常吵着要来江南,不过后来便不吵了。”

    墨愉无声补充道:“二小姐想来是因为当年夫人同卫然私奔被抓的地方就是江南。”

    谢怀瑾温声道:“让烛一和烛二回长安,漠北的人继续留着,将当年王家和苏家的事情派人传到宫中,让那位苏小姐明白她一直针对错了人。”

    “是。”墨愉从不质疑。

    哪怕谢怀瑾下的是一个这世间谁也不能理解的命令。

    苏家当年接连死了两位来自王家旁支的主母,自然不是巧合,当年的世家哪里有人手上是干净的,王家是,苏家是,谢家亦然。消息传入宫中,一心为母报仇的苏家小姐又要将长安闹翻了。

    “走吧。”青年脸上无波无澜,适才的笑意似是虚假的面具一般。

    【作者有话说】

    小小爆~

    第29章 二十九章

    ◎吵架。◎

    独断,傲慢,人们将之称其为上位者的通病。

    谢怀瑾年幼之时,父亲牵着他走入那方乌黑的祠堂,在一排又一排的牌位面前,他学着父亲敬香。

    父亲一一同他讲述谢家的百年,几代帝王,谢家先祖是如何驶起谢家这艘百年的大船,在王朝的兴衰中屹立着家族的繁荣。

    在父亲身后,是一排又一排的长老们,他们拥有一样的姓氏,生着相似的脸,口中念着谢氏的繁荣,整齐地站成一排,像不远处供桌上一排又一排的牌位。

    长老们有一双乌黑的眼,干瘦的手交叠在衣袖前,在父亲带着他跪下上香之际,僵直地站在他们身后,直直凝视、打量着他。

    四岁时,他一首诗赋名满天下,谢家长公子的名号由此开始了其百年的延续。

    除开元承三年意外死于疫病的一位,谢家每一任长公子都是天才,就连早逝于元承三年的那一位,如若没有死于殿试前的话,也只差一点便能三元及第。

    父亲带他走向祠堂深处,那时谢怀瑾五岁。

    彼时长老们喜欢同他玩一种名为“兽论”的游戏,游戏分为两方,他为人欲,长老们为兽生,解释起来很麻烦,总归是策论一类的游戏。

    长老们会提前排兵布阵,他每次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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