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子今天火葬场了吗: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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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问:“谢怀瑾,我是不是又心软了?”

    这一句话让青年苍白的唇僵硬,他用了很久才说:“我不知道。”

    是从这里开始辞盈觉得谢怀瑾变了。

    从前谢怀瑾没有不知道的事情。

    她没有坐下来,只是像一开始一样站在床边,轻轻看着谢怀瑾,她甚至不再想喊他的名字。

    疲倦缓慢地从心中升起,却又和从前的不太一样。

    辞盈轻声问谢怀瑾:“真的要我走吗?”

    谢怀瑾垂着眸,却再说不出刚才的话。

    浓郁的药味滚在辞盈鼻间,辞盈闻着有些呼吸不过来,她看着沉默的谢怀瑾,又想起了从前,记忆中他们总是如此,压抑,沉默。

    实在呼吸不过来,辞盈准备走。

    转身那一刻,青年却看了过来。

    她看见了他的眼神,却没有打算停下,起码这个房间她有些站不住了,鼻腔中浓郁的药味无时无刻提醒着她面前的人性命垂危,辞盈受不住,她起码要去推开一扇窗户。

    谢怀瑾却以为她要走了,眼眸颤动了一下,唇轻张了一下,但彻底嘶哑的喉咙发不出一点声音,意识到这点的时候,谢怀瑾就慢慢闭上了嘴。

    唇色苍白,上面是一双沉默的眼,病痛将他的一切渲染得苍白,唯有那双眼睛,带着曾经的光泽。

    但最后,看着辞盈远去的背影,谢怀瑾手指抬起又放下,眼眸也缓缓垂上。

    他其实未想到她会来看他。

    如果他知道的话,大抵就不会这么狼狈了。

    也不。

    或许会更狼狈。

    谢怀瑾体验中一生难以体验的感觉,不知为何唇角蔓延开笑意,只是有些苦涩。

    眼睛也随着门打开的声音闭上。

    嗯,也好。

    他还是这般同自己说,心里却有一个地方生疼。

    突然,又响起脚步声,然后是窗户打开的声音,随后又是脚步声。

    淡淡的阴影覆上谢怀瑾的脸,辞盈平淡着脸站在谢怀瑾床边,原来她只是去开了门和窗户,散散房间里面的药味,她重新端起药碗的第一句是:“谢怀瑾,我比你诚实。”

    谢怀瑾垂着眸,沉默不眼。

    勺子被少女递到嘴边,青年垂着头,靠着床架撑着身体,良久才喝下一口。

    依旧很想吐,但谢怀瑾忍住了,忍了几次后还是忍不住,就又吐了辞盈一身,他颤着眸,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不敢去看辞盈。

    辞盈不在意这些,但她看出来谢怀瑾在意。

    他总是在意一些很奇怪的东西。

    辞盈想着,又将药喂过去,谢怀瑾的异常是个人就能看见,辞盈轻声问:“一直这样吗?”

    谢怀瑾还是不说话,好不容易咽下的药又呛了出来。

    这一次,青年久久地垂着头,用了许久才说出那一句:“辞盈,出去吧。”

    他好像有些太狼狈了。

    辞盈凝视着青年不小心翻出来的手腕,上面交错的疤痕印在她的眼睛里,她没有问谢怀瑾疼不疼,只是说:“又多了很多。”

    谢怀瑾身体僵住,终于抬眸看向辞盈。

    辞盈还是觉得谢怀瑾的眼睛很漂亮,即便虚弱至此,依旧很漂亮。

    明明他和年少时完全不同,和她幻想中那个人全然不同,但辞盈还是觉得这就是谢怀瑾,谢怀瑾就是谢怀瑾。

    她被他嘲笑过的天真,也在这一路上消磨完。

    如今也不是为了什么,她只是想到他会死,就觉得还是要再来见一面,他们之间其实没有什么话好讲,但她还是来了。

    辞盈看着谢怀瑾手腕间的疤痕,轻声道:“我一直想问你,为什么在大牢之中要自|杀。”

    她森然地讲出这两个字,在死亡面前,死亡反而变得不可怕。

    她甚至没有期待得到答案,因为她很明白,面前的人根本不会回答。

    果然,她得到的只有沉默。

    辞盈声音轻了一些:“谢怀瑾,你总是这样。”

    生命尽头,亦是如此。

    辞盈向前一步,半跪下来,手指抚摸青年手腕间的疤痕:“我一直没问过你一件事情,你快死了,我想问问。”

    青年看着距离他很近的辞盈,手腕间交错的疤痕开始泛痒,想要抚摸辞盈的头却压住了自己的手。

    青年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间,同手腕和脖颈上一样,都满是针扎的痕迹,青紫的一片,因为太瘦了,青筋狰狞地凸出来。

    良久后,谢怀瑾轻声道:“你说。”

    辞盈轻声说:“有一年冬日,我代替小姐去寺庙参加了祭祀,期间屋子被雪压塌,我被困在了屋里面,是你救了我。”

    辞盈停顿了一下,轻声问:“你有认出来是我吗?”

    辞盈一直很好奇这件事情,更好奇谢怀瑾的回答。

    谢怀瑾沉默了很久,说:“我不知道。”

    他嗓子很哑,需要很慢地一个字一个字说话,没有什么情绪:“我以为是素薇,救下来之后才发现,不是她,至于是谁不重要。”

    辞盈不算惊讶,只听着谢怀瑾继续说。

    一向喜欢算计人心的青年此时却格外坦然,带着一种无言的沉默:“回去之后,我向父亲禀报了这件事情。”

    小姐由此被罚了半年禁足,辞盈为谢怀瑾补充着。

    心中一块石头不知道怎么就放下了,辞盈轻声道:“我猜也是如此。”

    她看向谢怀瑾,有时候不明白他,从前在她面前他总是营造着完美的假面,现在生命垂危了却又开始往自己身上涂抹劣迹。

    他告诉家主罚了小姐禁足,明明就是为了让小姐好好养身体,却又将自己说的像故意告状的小人,明明也可以骗她说知道是她,却又不骗了。

    青年没有再说话。

    于是辞盈说:“那年的雪真的很大,谢怀瑾,我真的喜欢了你很多年。”

    辞盈看着谢怀瑾近在咫尺的手,想起很多年以前,她将他比作遥不可及的月亮,也没有错,她的确用了很久很久才走到他身边。

    真正的他。

    辞盈最后也没有抓住谢怀瑾的手,就像很多年以前她也没有试图抓住月亮。

    她只是不想让自己遗憾。

    开了门开了窗,风吹来散去,房间里的药味却依旧浓郁,辞盈站起身,轻声道:“谢怀瑾,活着吧,就算是为了让我偶尔恨恨你,也活着吧。”

    无声的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辞盈看着他,今日他都没有怎么抬过眼,或许是最近真的发生了很多事情,辞盈不再被一些情绪困住,反而能将一切看得更清楚。

    她看着他颤抖的手,又看向他低垂的头。

    她意识到他在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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