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阅读的是
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长公子今天火葬场了吗》 60-70(第22/28页)
向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谢怀瑾会怕什么,辞盈不知道。
但她知道,好像也只能这样了。
她没有办法用一些虚无缥缈的承诺去唤起谢怀瑾所谓的生的意志,如果他真的想死,她也随他。
没有人应该为另一个人活着。
她最后看了一眼青年腕间的疤,轻声道:“谢怀瑾,我走了,你好好治病。”
他还是不说话,于是辞盈就准备走了。
她来的时候其实也没想好她要怎么做,来了之后发现她好像也帮不上什么忙,她转身,觉得外面的太阳很刺眼,那么大那么烈,像是未来还有无数个夏天。
她感觉到身后谢怀瑾在看他,但没有再准备回头。
她垂下眸,起身要走,身后一双冰凉的手很轻地扣上了她的手腕。
她没有回身,就能感觉到青年修长瘦削的手骨,一圈将她的手腕环绕着,冰凉贴在她的手腕间,屋内的炎热都散去一些。
她没有再走,却也没有作什么回应。
青年张嘴了几次,才道:“你留下来,我好好养病。”
辞盈觉得这个话很幼稚,转身看着他的眼睛反驳:“你的身体是你自己的,我如果不留下来你就不好好养病,是你自己不爱惜自己身体。”
这般说着,她却没有再走。
谢怀瑾扣住辞盈的手稍稍松开,轻声道:“我病了,我是病人。”
辞盈一生也没见过这么无赖的人,她轻声道:“你才说了你不会用病威胁我。”
“我反悔了。”青年声音更轻了。
辞盈看着他,长久地看着他,记忆中她这样看过他许多次,但没有一次是这样,对视间,是谢怀瑾先移开眼睛,辞盈轻声说:“我最近很忙,要忙很多事情,不可能一直在你身边。”
“不用。”谢怀瑾说:“我一日清醒的时间也不多。”
辞盈说:“那我们可能碰不上。”
谢怀瑾眼眸怔了一下:“那也没关系。”
辞盈看着他扣住她手腕的手,手很轻地将其拨开,谢怀瑾没有纠缠,见状也只是轻声道:“也不方便的话就算了。”
辞盈没有说话,她看着他。
她其实也在问自己。
希望这个人活下来,甚至无关情爱。
她当然不觉得仅仅靠自己就能让谢怀瑾活下来,他病得如此重,好好治病都不一定能好,这般作践自己身体更是难痊愈。
命运在前面写着结局,辞盈觉得自己也只是微小一笔。
她无法说清她今天到底是因为什么来,却在此时明白她很难走。
无论是因为什么,她来了。
很久以前小姐就同她说,倾听自己的心。
辞盈看着谢怀瑾,问自己,她内心的选择是什么
谢怀瑾看见了辞盈的犹豫,但他没有再说话,只是就那样看着辞盈,在今日辞盈来之前,谢怀瑾一直觉得他能够就这样死去。
但好像不是。
眼眸睁开,看见辞盈身影的那一刻,他只觉得是梦。
初醒时视线是有些模糊的,他没有眨眼,辞盈的身影就这样越来越清晰,屋内烛火很黯,门外照进来的光虚虚勾出辞盈的影。
光太黯了,于是影子很也黯淡。
实在熬不住眨眼后,谢怀瑾发现辞盈还在,他心开始惶然。
惶然于他心中生出的不舍,像是藤蔓一样将他整个人缠住,上面的尖刺没入他的脖颈,将他的喉咙变得嘶哑难言。
辞盈说着话,他看着辞盈的唇,顺着看见辞盈的眼。
他不知道怎么面对辞盈的问题,于是沉默。
真相并不刺耳,甚至说起来很好听,但他讲不出来,一句也讲不出来。他沉默于自己的眷恋,沉默地压抑着自己的欲望,
第一次,他以为辞盈已经走了,不知道为什么甚至觉得有些想笑。
但还没有沉默着笑出来,就看见辞盈又回来了。
谢怀瑾一直觉得自己能克制住,死亡,无非就是昏暗的一瞬,但最后发现,在辞盈面前好像也就那样,甚至辞盈没有说一声告别,他就没忍住牵住了辞盈的手。
人总是有趋光的本能,此时,谢怀瑾看着辞盈,昏暗的屋子因为辞盈的到来有了光。
辞盈背后,是敞开的门,是炽热的阳光。
【作者有话说】
第69章 六十九章
◎病。◎
谢怀瑾没有看向光,他看的是辞盈。
苦涩的药味从舌尖传来,混杂着若有若无的血腥味,成为青年沉默挽留的一部分。
他看着辞盈,试探地落下一句“也不方便就算了”后却抿紧唇,修长斑驳的手指无意识捏紧被褥,紧紧看向辞盈的眼眸中却带着无尽的眷恋。
或许是人之将死,被病痛折磨了数日,一向能将想法都好好藏住的谢家长公子终于泄了人生的一口气,那些生来死去的计划在见到辞盈后也变成空谈,就像很久以前那样。
青年无声地坦白着自己的脆弱,并没有希冀得到什么东西。
但辞盈是仁慈的救世主。
世界上人很多,她踪迹停留之处,恰好有一个奄奄一息的病弱青年。
她无声地凝视他的双眸,没有说“好”或者“不好”,只是留了下来。
而青年的确如他自己所言,一日清醒的时间不长,甚至没来得及等到结局就昏睡过去了,辞盈站在炙热的光中,缓慢地呼吸了一下,眼眸里落下的泪没有温度。
所有人都该笑。
但没有人笑。
辞盈上前将青年额间的汗擦掉,换了干净的毛巾盖上去,然后就出了门。
烛一烛二和朱光就在外面等她,烛一烛二起身去看里面昏睡的谢怀瑾,朱光无声地握住了辞盈的手,辞盈还未从适才的情绪中出来,发现朱光眼眸通红时轻声道:“怎么了?”
朱光说:“对不起,辞盈”
朱光大抵说的是那封信上的住址,辞盈不明白这为何要道歉,她抬起手抚摸朱光的泪,轻声道:“谢谢你告诉我。”
朱光扑进辞盈怀中,呜咽着说出一声声“对不起”。
辞盈摸着朱光的头,半晌之后轻声问:“大夫如何说?”
说话间,烛一从房中出来,辞盈其实已经有些辨认不出烛一烛二了,是烛一开口唤了一声“辞盈小姐”时,辞盈才认出来。
朱光无声垂下眸,示意烛一说。
烛一向来沉默寡言,如今被两双眼睛看着,只吝啬地说出三个字:“看造化。”
辞盈眼眸轻眨了一下,博览全书,学富五车,这些词用来形容她一点都不为过,但此时却有些听不懂烛一的话,看造化,看什么造化。
辞盈又看向朱光,朱光垂下的头说明了一切。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你现在阅读的是
【老怀表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