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子今天火葬场了吗: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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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辞盈轻声道:“没有别的法子吗?”

    朱光好似不想让辞盈知道什么,拉着辞盈的手就要走,却被辞盈拦了下来,她看向无声的墨愉,等一个答案。

    朱光见拉不动辞盈,也就松开了手,朱光垂着眸,手指拧着衣袖。

    有些事情如若不是公子自己告诉辞盈,他们都不好说。

    不是朱光偏向公子,正是因为她偏向辞盈,所以更不好说。

    那些青年沉默寻死的瞬间,铺成如今日日昏死无药可医的路。

    将公子寻死的原因告诉辞盈,只会显得荒谬而沉重。

    没有人希望辞盈背上这么大的包袱,连公子本人也不愿,这事本也同辞盈无关,即便是这里最偏向公子不讲道理的烛二在,也说不出口。

    良久后,烛一道:“大夫只说让公子好好用药。”

    辞盈眼神在两个人之间来回扫视,想到适才她喂药的场景,冥冥之中明白了什么。

    她轻声道:“嗯,知道了。”

    在朱光的引路下,辞盈推开了谢怀瑾的书房。

    不同于在谢府的,这里的很简陋,只有一排不知道用什么木头打成的书架,上面零星放着几本书,辞盈一一翻开,发现不过是些小儿的读物,不出意外是上一任宅子主人留下来的。

    辞盈坐在书桌前,翻找了一会,里里外外找遍了,也没有找到什么。

    很干净。

    或者说,很空荡。

    如果不是朱光说谢怀瑾从前一日有大半时间都呆在这,她只会觉得这是一个久无人光顾的屋子,辞盈手撑在桌子上,一点点看着西移的太阳。

    一直到天黑,辞盈拿出一封信,让泠月带回去给燕季。

    马车前,一直没有说话的烛二跳出来:“夫人,在这住几日吧。”

    烛二这些年愈发像烛一,连话也越说越少,辞盈停顿了一下,继续交代泠月燕季那边的事情,她的确准备留下来几日。

    泠月上了马车,见辞盈没有同泠月一同回去,院子中人表情各异。

    朱光拉着辞盈说今日下午打扫出了房间,想了会,朱光又补充:“离公子的院子不远不近。”说完,朱光小心翼翼看着辞盈。

    辞盈轻声说“好”,然后对烛一烛二说:“明日可以麻烦大夫上门一趟吗?”

    她想知道谢怀瑾的病究竟什么情况。

    辞盈说的客气,但烛一却当做命令去做:“是。”

    夜晚。

    辞盈睡不着。

    她步入庭院,看着天空中的月亮。

    半夜时分,谢怀瑾又清醒了一次。

    青年有一瞬的恍惚,然后就升起一种“果然是梦”的感觉,他久久地望着门口,又看向窗户,和梦中不同,房门和窗户都关得很好。

    于是浓郁的药气彻底将他淹没,恍惚间,谢怀瑾想起白日的梦。

    窗外又下起了雨,谢怀瑾难得长久地清醒着,他凝视着灰黑的帐子,呕出一口血的时候外面突然有人推开门。

    少女放下手中的伞,快步向他走来,血就这样顺着青年的唇滴落在辞盈洁白的手上,谢怀瑾差点以为这又是梦,但温热柔软的气息从面前人身上传来,他迟疑道:“你没有走?”

    辞盈从一旁翻出药,沉默地递到青年唇边。

    血珠温热地淌在她手上,她看着一动不动的谢怀瑾,半晌之后还是有些无奈地出声:“张口。”

    谢怀瑾乖乖张开口,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辞盈。

    辞盈又拿来漱口的茶水和盆子,帮谢怀瑾清理了脸上和脖颈初的血迹。

    幽暗的烛火下,辞盈的手指隔着帕子触碰到谢怀瑾胸膛上的疤横,她安静了一瞬,然后将上面的血沫擦掉。

    她说:“我让烛一烛二请了大夫,明日大夫会来。”

    辞盈声音很轻,被青年伸手抱住的时候,青年身上仿佛浸透骨髓的苦涩的草药味缓慢从这个怀抱中蔓延,涩得辞盈想落泪,但忍住了。

    青年没有多少力气,所以辞盈只要用力就能推开,但不知怎么她没有。

    她任由自己作为一块浮木,让在病痛中漂流奄奄一息的青年获得一线生机,她安静地凝视着谢怀瑾的颤抖,就像看着回忆中的她。

    谢怀瑾是一个很不好的爱人,他不会爱人。

    辞盈也没有觉得自己很会。

    但这一刻,起码,她不会推开他的手。

    良久以后,谢怀瑾克制自己松开了手,轻声道:“我以为你会走。”

    他眼眸很轻地看着她,像羽毛,辞盈觉得自己的脸颊痒痒的。

    他们鲜少如此心平气和地交谈,最后竟然以这样荒唐的方式实现。

    辞盈觉得谢怀瑾真的很不会说话,于是她也很不会说话地说:“他们都求我留下来。”

    她在心中补充,你也是。

    果然,听见这话,青年眼神黯淡了一分。

    但犹豫了许久,病弱的青年还是没有说出那句:“你可以走。”

    在很久以前,谢怀瑾就失去了在辞盈身上的有恃无恐。

    他甚至觉得如果辞盈能因为别人的话留下来,也很好。

    那些刺入心间的细小的木刺,只要不在意,就好了

    辞盈打量着谢怀瑾的脸色,轻声道:“你看,明明你也不喜欢。”

    这一句话让青年抬起那双好看的眼睛,辞盈对上,惊讶于自己有一日会觉得谢怀瑾柔软无害。

    大抵是她没有什么可以再失去的了,而谢怀瑾又恰巧病弱。

    青年嘶哑着嗓音开口:“辞盈。”

    他唤她的名字,然后看向她。

    辞盈眼眸怔了一下,然后就听见了很轻的一句。

    “对不起。”

    这三个字说完,青年躬下身体,远处的烛光将两个人的影子照在床幔上,明明两个人之间隔了一些距离,被同一片烛火照在床幔上时又重叠在一起。

    辞盈没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听见来自谢怀瑾的道歉,同之前所有认错不同,这一次青年没有任何功利的目的。

    或许有,但让她继续留下来,辞盈大发慈悲地觉得不算。

    她没有说接受或者不接受,只是任由这个话题就这么掀过了。

    青年实在熬不住昏睡过去时,辞盈看着自己手腕间没擦干净的血。

    不知道怎么,她就想到了很久以前的那场雪。光风霁月,矜贵无双的少年从倒塌的屋子下救出她,她隔着帷幔同少年那双漂亮的丹凤眼对视,少年修长的手揽在她腰间,脚轻点地,带着她掠过屋顶。

    刹那间,远处枝头上的雪簌簌而落。

    辞盈的记忆中一直有一片雪,在漫长的时日里,柔软而冰冷地埋着她的心。

    她一直以为她忘了,但好像没有。

    她总是偶尔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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