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子今天火葬场了吗: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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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身体支撑着疲惫的容颜,病骨支离,长久地望着生命的尽头。

    他依旧好看,只是这种好看,沾染着洗不去的疲惫。

    那些饮入他胸腔的药,也一点点浸透了他的灵魂,黏腻,沉默,苦涩,他望着不知道剩多少在下一刻来临之间却又都可以称之为“无尽”的岁月。

    那日,青年抬笔给爱人的信中,没有缀上最后一句。

    辞盈收到时,如从前一般,一直到深夜才打开。

    她习惯做完了公务看,临近年关,公务堆积得很多,辞盈处理完天已经微微白,外面的婢女问她休憩前是否要沐浴,辞盈说“不用”然后打开了信封。

    “辞盈,见字如晤。”

    “长安又下雪了,门前的花树上也全落的雪。”

    “辞盈,新年快乐。”

    那日直到天亮,辞盈才睡着。

    隔日处理公务时,她又翻开那封信来看,看了良久又关上,沉默地开始处理桌上的公务。

    那个月之后的第二个月,辞盈没有收到信。

    她无所谓了一月,又收到了信。

    信的末尾只有一句:“辞盈,春天了。”

    后面断断续续,最长的一次,辞盈直到半年才收到信。

    她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明明她没有给谢怀瑾回过一封信,那封半年才来的信是这么写的。

    “辞盈,见字如晤。”

    “外面的花树结了果子,花树竟也能结果子,但烛一烛二摘了吃,说很难吃。”

    “辞盈,生日快乐。”

    辞盈的生日已经过了许久,于是她拿着那封信左看右看,最后也不知道能看向何处。

    习惯和时光都很可怕,习惯让辞盈觉得信的末尾应该有一句“我很想你”,时光让辞盈开始有些记不清他们当初的争吵。

    或许还有更多。

    或许有一日,她往前再往前,就连年少的那一部分也全都忘记,虽然她觉得她现在就忘得差不多了,辞盈还是将那封错乱的信放入木盒中。

    快两年了,里面的信一共十六封,辞盈一封都没有回过,却又小心将每一封都好好珍藏。

    人的矛盾总是表现在相同的事情上。

    于辞盈而言,常是谢怀瑾。

    朱光来拜访的那一日,辞盈很开心。

    是一个雪天,两个人在院子里面堆了两个雪人,辞盈问这两年朱光去干嘛了,朱光躺在雪上说:“天南地北地寻大夫。”

    辞盈已经很久没有同人谈过谢怀瑾,她想起那些信,等朱光继续说。

    朱光却没有再继续说下去,起身继续揉着自己的雪人,在自己的大雪人旁,又堆了一个小雪人,用手指戳了两个眼睛,从一旁捡了石头按上去。

    按着按着就笑起来,拉来辞盈看:“看,像不像!”

    辞盈惊讶于自己竟然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墨愉,她看向朱光,朱光笑得不似作假,那时辞盈不明白朱光为什么那么开心,只跟着朱光一起笑。

    笑着笑着,朱光将她抱住,说:“辞盈,我找到了。”

    辞盈有些茫然,朱光却没有再说,只说:“辞盈,我还想堆雪人。”

    说着,朱光又拉着辞盈去堆雪人,可惜天公不作美,下午的时候太阳出来了,两个人刚滚起来的雪人就化了。

    朱光对着老天眨了眨眼,然后紧紧拉住辞盈的手,辞盈正想问怎么了,朱光就开口对辞盈告别:“见过辞盈啦,我要回长安了。”

    朱光没有说“来日再见”,只是将辞盈抱了许久。

    深夜,辞盈后知后觉,朱光说的“寻到了”是给谢怀瑾的大夫。

    她的心不知怎么一跳,满匣子的信仿佛盖在她头上,在这个化雪的夜里,辞盈难得地失眠。

    清晨,天微微亮,她就起来了。

    想起什么,起身去拆朱光昨日给她带来的东西,都是些小玩意,但每一样都被朱光包裹得很精致,最里面是一本书,看上去是朱光的字迹,一页一页都写着易容的步骤。

    辞盈见朱光做过,于是需要什么药材也都明白。

    其实没有那么神奇,就是重新画一张脸出来。

    辞盈将书叠上,又玩起其他的东西,最喜欢的是一个海螺,她每每将其放在耳边,就能听见海浪的声音,一次又一次。

    燕季来寻她时,辞盈就打消了回笼觉的想法。

    燕季说殷策将拜帖送到了他手上,问她要不要接见。

    这两年殷策很热情,但是进退有度的那种,燕季一直有意撮合,嘴里都是殷策比谢怀瑾那个前夫好千万倍。

    等燕季说出“如果我有女儿我一定将她嫁给殷策的时候”,辞盈眼皮跳了跳,轻声道:“这么好不如你嫁吧。”

    燕季僵住。

    辞盈继续说:“我想了想,你说得对,殷策的确是一个很好的合盟伙伴,既然你觉得姻亲很不错,那你嫁过去吧,我会为你准备丰盛的嫁妆,殷夫人。”

    燕季抱着头,在书房里面乱窜了一会儿开口:“辞盈,义兄向你认错。”

    辞盈本也是说着玩,摆摆手就让燕季先下去了。

    门被关上,辞盈放下了笔。

    二月的时候,辞盈还是没有收到谢怀瑾的信。

    三月的时候,依旧没有。

    四月,还是没有。

    那封错乱的信好似要成为最后一封,辞盈想着那句“生辰快乐”,在某一日同燕季说她想放个假,燕季一边说着“谁敢不放啊”,一边问辞盈:“还有哪些事情没有处理完,你交给我吧,多带些人回去,莫要被人欺负。”

    辞盈一边说“我都处理完了”,一边说:“你怎么知道我要去哪?”

    燕季无奈道:“还能去哪,走水路吧,燕家有商船,去长安的路线摸了很多次,是最快的一条,也很安全。”

    说完,燕季才明白辞盈刚才说了什么,蹙眉道:“你都处理完了,最近不是很多事情,燕家军那边的事情泠月前两日还在和我抱怨,你都处理完了?”

    说到这里,燕季意识到不对,问:“辞盈,你几日未睡了?”

    辞盈没有说,只闭着眼,轻声道:“现在很想睡。”

    做了决定,于是可以睡了。

    辞盈不知道,仍旧不知道这一次是对是错,但很久以前,她的人生里面对错就失去了意义。

    她为数不多的倔强,已经全部给了谢怀瑾。

    但可能太少了,不足以撑着她再熬过两年。

    她每每想起从前,最后都只想起青年那张苍白的脸,信中每一句“我很想你”,她都来回看了许多遍。

    她惊讶于这种话竟然是谢怀瑾说出来的,也惊讶于对于他爱她这件事情在揭开面纱的时候她没有一点惊讶。

    为什么是爱?

    想来想去,好像只能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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