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子今天火葬场了吗: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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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

    言下之意就是,他明明可以留在辞盈身边。

    嗯,他可以。

    辞盈这些年总说着自己变了,谢怀瑾却始终觉得辞盈就是当初的那个辞盈。

    她仍旧心软的不像话,宁愿自己被重石拉下去溺死也不愿放开身上的累赘。

    如果他不是生命垂危,谢怀瑾想现在的他可能会借此将辞盈绑在身边,一日既往地恶*劣。

    但现在不行。

    他真正决心回长安也是因为他看见了未来。

    他活着,一切尚好。

    可如果他死了呢?

    他活着,辞盈已经被压得喘不过气,他继续留在辞盈身边,辞盈要如何面对他的死亡。

    少女身上那根绷紧的弦,彼时才会真正地断开。

    谢怀瑾不觉得自己对辞盈有多重要,但人命的重量太重了,他舍不得因为自己的私心让辞盈担上。

    写这封信亦然。

    烛二眸色复杂问谢怀瑾为何离开了还要写信。

    嗯,因为他可能会死。

    待他死了,无论是通过任何途径,他的死讯一定有一日会传到辞盈耳中,他不能让辞盈对他们最后的印象停留在争吵上,以辞盈的性格,嘴上不说,心里又会觉得是因为他们当初吵架他选择离开所以他才死了。

    于是谢怀瑾写了第一封信。

    第二封信。

    第三封信

    很多封信。

    但他一个月寄出去的只有一封。

    信纸上常常溅了血,但给辞盈的那一封永远洁白,从春到夏,从夏到秋,从秋到冬。

    四季轮转,长安和漠北都迎来了又一个冬天。

    辞盈在除夕前再次收到谢怀瑾寄来的信,一年下来,她变得更安静沉稳,从前那些浮于表面的沉默真正地深入内里。

    燕季成为辞盈真正的助手,辞盈几次打压力挽狂澜之后,燕季开始从心底佩服辞盈,不再拥有从前那些藏不住的小心思,可能也有,但起码没有舞到辞盈面前了,没有舞到辞盈面前的,辞盈就当看不见。

    大家都在长大。

    当年的真相被辞盈丢在了宇文拂面前,宇文拂依旧不服,却又没办法凭借自己的能力站在同辞盈对等的层面说话,开始他还能借着谢怀瑾言说“辞盈有今日的一切无非是疑问嫁给了谢怀瑾”,后面谢怀瑾在长安的消息传出,宇文拂就说不出口了。

    或许也是因为,他曾经说的时候,辞盈也不在意。

    辞盈偶尔想,她和宇文拂认识的时间也不算短了,最开始因为茹贞因为谢怀瑾,后来因为血缘因为燕季,无论从那一层,她好似都觉得宇文拂不算一个好人。

    起码,对于她和茹贞而言,宇文拂是一个坏人。

    他不是一个好夫婿,也不是一个好哥哥。

    辞盈心中的失望在一年前就变得很淡,到现在那微末的一点和没有也差不多。

    宇文拂翻看着证词,良久以后跌坐下来,失神道:“如果娘亲还在,辞盈,会不会一切都会不一样。”

    这是一个毋庸置疑的问题,辞盈打探娘和宇文舒事情的时候,也就不可避免打探到了宇文舒将宇文拂送去长安为质的事情。

    她当然知道宇文拂一部分性格养成和长安那备受凌辱的一段有关,也明白他当初对茹贞所做的事情在他的立场“情有可原”。

    但那又怎么样呢?

    辞盈看着垂头的宇文拂,轻声说:“燕府和宇文府属于你的那一部分我都会给你,宇文拂,离开漠北吧。”

    离开这个年少就牵着你的枷锁。

    她在心中轻轻喊了一声“哥哥”。

    宇文拂眼中流转着哀伤与不甘,最后却只是沉默地站起身,对辞盈说了一句“对不起”。

    辞盈给的东西他都没要,改日就消失在了漠北。

    后来,辞盈听茹贞说宇文拂曾去找过她,问她愿不愿意同他在一起,茹贞思虑了一日一夜,最后说不愿意。

    她恢复了记忆,也就想起来了,她不爱宇文拂。

    或许也是因为,茹贞早已不知道什么算爱,但太痛了,所以算了。

    这一次宇文拂没有强迫茹贞,只是垂眸对茹贞说:“对不起,茹贞。”

    茹贞“啊”了一声,萧瑟的秋风中,看着宇文拂一点一点走远,她站在门旁,屋里面谢然拉她进去吃饭,茹贞顺势回头,门关上,这一生两人也就这样。

    至于宇文舒,曾经在漠北呼风唤雨的西北王成为了阶下囚。

    辞盈将宇文舒的事迹传扬出去,谋害妻女,送儿为质,狼子野心。

    其中有一些站在宇文舒的立场自然不能算错,但辞盈上位,辞盈为王,辞盈为先,唾沫口水一起砸在宇文舒头上,至死宇文舒都不相信,他一生的谋划因为一个女人毁了。

    世上大多是男性掌权,辞盈的两个“父亲”本质上没有任何区别。

    性别使宇文舒天然蔑视了自己的女儿。

    辞盈将这一切做完用了一年,切实的一年。

    一年之内,她收到了谢怀瑾十二封信,她一封都没有回。

    信被她放在了最开始的那个木盒中,一年过去,木盒里面的信堆叠起来,最近一封谢怀瑾同她说。

    “辞盈,长安下雪了。”

    “我很想你。”

    辞盈望向窗外,漠北也下雪了。

    时间会将一切变淡,那些浓郁的爱恨经过数年的稀释后,其实也没剩下什么。辞盈日日睡觉的时间不多,公务如山,于是入梦的时间也很少。

    从前她总会梦见年少的种种,但有一日她突然发现,她已经好久没做梦了。

    那些在她年少时鲜活的回忆,随着时光流转,也黯淡了下来。

    放空思绪时,她常想到一棵花树。

    她没有见过,花树生长在谢怀瑾的信中。

    *

    一年下来,谢怀瑾身体不好不坏。

    也病危过几次,但都挺了过来。

    青年咽药终于不再像之前一样狼狈,不会喝一口吐一口,不会弄得满身都是,但偶尔,还是会有些忍不住,又一次吐脏衣裳后,青年推着轮椅到了屏风后。

    解开衣裳的扣子,不知怎么,谢怀瑾看向了不远处的铜镜。

    他已经许久没有照过镜子,一瞬间竟然觉得自己有些陌生。

    铜镜中的青年格外瘦削,坐在轮椅上,手指和其他皮肤露出来的地方都是大片大片的针痕和乌青,他看着镜子,良久之后,又解开了一个纽扣。

    人总是自持自己心境不会变化,又或许总以为自己是免俗的那一个。

    但时光很公平。

    病痛不会让一个人的容光依旧,那些惊才绝艳的头衔生长在谢怀瑾已经逝去的年少,他如今坐在轮椅上,瘦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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