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子今天火葬场了吗: 80-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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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辞盈觉得夫妻不应该是这样的,她也无人可以倾诉,于是她也一日日变得沉默。

    后来争吵的爆发是辞盈又一次发现谢怀瑾在看那些春宫图,她不可置信地看向被她发现脸色苍白的人,颤着声音问:“谢怀瑾,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青年的身下是呕吐的污秽,手中的帕子沉默地放在嘴边,烛一在一旁低垂着头不再说话,辞盈一手将桌上的春宫册丢了出去,怒气使她整个人有些失态。

    她后来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放得了那样的狠话。

    她被日午的太阳照的头晕,晕眩的感觉涌来之际,她冷静至极地说:“谢怀瑾,你要是想将自己作践死,就作践吧,我好好活着,免去我漠北长安两处奔波,哦,我们现在不是夫妻,百年之后也不会合葬。”

    她脑中晕眩,但面上看上去很清醒,说完了就离开了。

    始终未抬起头的青年在她说出那一句“百年之后也不会合葬时”,终于抬起了头。

    盛午的光下,青年看着远走的身影,只觉得阳光刺眼。

    他看着身上沾染的污秽,手中有着涎水的帕子,动不了的腿,很轻地笑了笑。

    烛一在一旁担忧地看着他,但良久之后只听见青年说:“为我换一身衣裳吧,麻烦了。”

    烛一张口,却不知道能说什么。

    明明他也觉得不应该这样。

    烛一还是去拿衣服了,谢怀瑾在屏风后解着盘扣,这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然后是烛一将他翻起来,先褪下他的衣服,然后拿干净的帕子为他擦拭,再帮他将干净的衣袍穿上。

    谢怀瑾看着自己残废的腿,他的手安静地放在腿上,等烛一转身发现谢怀瑾腿上满是血时惊呼:“公子!”

    谢怀瑾清淡地说:“烛一,还是没有知觉。”

    烛一忙说:“徐大夫说了,还是有机会康复的。”

    谢怀瑾停了一瞬,烛一忙着为他处理腿上的血,他看着烛一,轻声问:“烛一,我是不是很怪异?”

    烛一怔了一下,其实一开始没有明白公子在说什么。

    但联想到腿的事情,烛一忙摇头:“没有。”

    谢怀瑾却好似不需要烛一的回答,他只轻声说:“从前姨母总说我是一个怪物。”

    烛一不能置喙。

    幸好,谢怀瑾也不需要烛一的回答。

    他只是看着盛午炙热的光,眼眸缓缓下垂。

    他好似应该感谢辞盈的“什么都不在乎”,辞盈真的是一个很好的爱人,不在乎他对她伤害的过去,不在乎他重病的身体和残疾的腿,也不在意他能否人道。

    想到这两个字谢怀瑾都有些想吐,但想到辞盈,他又能短暂地咽下去。

    就因为辞盈是一个很好的爱人,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是比盛午的阳光还纯粹的光亮,所以他无声的凝视着自己。

    凭什么?

    谢怀瑾,你凭什么呢?

    一个怪物,一个身体随时会生病的残废,一个不能人道的废物,凭什么这么被辞盈包容呢?

    是,是包容。

    是辞盈自上而下将他照亮,而他睁开眼,就能看见自己的不堪。

    他死死拉着辞盈不愿意放手的丑陋嘴脸。

    容颜终会老去,终有一日,辞盈也会不再喜欢他这张脸。

    彼时他要如何?

    眷恋,欲望,自毁的意识交缠,有些陌生的情绪没人能告诉谢怀瑾是什么,他自小天之骄子的一生未受过如此缓长的挫败,他自卑于自己的爱人。

    他望着未来,只能看见不堪的过去。

    那些由爱欲织成的网,将他的灵魂死死困住,他看着手中的春宫图,脑海里只有汹涌的海啸,将他的一切,肉身乃至于灵魂全部湮没。

    哪怕辞盈一次次说她不在意。

    原来爱人眼中的心疼也是利刃。

    可你如果问谢怀瑾他要什么,他怔然许久又只能说出“辞盈”的名字

    好像成为了一个怪异的恶性循环。

    很久以前,谢怀瑾将自己套进一个美好温柔的壳子。

    将死时,谢怀瑾劝服自己放开辞盈的手,他做了一系列缜密的计划,安排好了他去世以后辞盈在世间的一切,那间隔愈来愈长的信亦是其中一环。

    他很平静地在赴死,哪怕甚至不能同辞盈告别。

    可辞盈来了

    辞盈说他要活着,辞盈说他不能死,辞盈说爱他。

    她一次次拉住他的手,将他的生命线一点点延长。

    他从茫然到无措到惊喜到惶然,他开始在心中祈求老天的眷顾,努力地吃药治病,惊险万分地将一切都熬了过来。

    好像终于好了

    好像,终于好了。

    他好似能这样和辞盈相守

    嗯。

    他残废的身体,残缺的灵魂,沐浴着爱人的包容。

    谢怀瑾歉疚,感恩,却又眼泪不住落下。

    他困住了自己的爱人。

    于是在辞盈一次次说自己不在意的时候,谢怀瑾想,怎么会不在意呢?辞盈对他的爱能在漫长的岁月中消耗多久

    能消耗到他死的那一天吗?

    艰难求生的人竟有一日会觉得死亡漫长。

    书房里,烛一看着沉默的谢怀瑾,轻声问:“需要我去请夫人回来吗?”

    青年摇头,看向自己的腿。

    嗯,甚至他都不方便出府去寻人。

    “下去吧,我想一个人呆一会。”谢怀瑾说。

    烛一想说什么,却见青年已经推着轮椅去了暗室。

    屏风后,青年的身影单薄,带着无言的沉默

    辞盈出府后寻了一间茶馆,去了二楼的包间,小二送上茶,辞盈饮了一口,脑子才从晕眩中回过神。

    怒气让她整个人有些僵硬,滚烫的茶水烫着舌头都有些感觉不到。

    等感觉到时,舌头已经失去了知觉。

    好似一切反应都是滞后的,许久之后,辞盈才后知后觉自己刚刚说了什么,她握着茶杯的手有些僵硬,却又在心中说。

    又不是她的错。

    反正这一次谢怀瑾不亲自来哄她,她不会回去的。

    辞盈又添了一句,哄一次也不行。

    至于几次?

    辞盈没有想到这个问题,因为一整个下午,她不仅没有见到谢怀瑾,甚至连烛一烛二都没有见到。

    真的生气和较真好像是从这时候开始的,辞盈很清楚自己后面有谢家的尾巴,她一个下午都没有离开茶楼,谢怀瑾不可能不知道她在哪。

    辞盈的委屈几乎要蔓出来,甚至有些想回去漠北。

    但舍不得。

    舍不得分别半年才见了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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