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清冷剑尊捡走后: 20、尘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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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来。

    衬得石像脚底瘫成烂泥的赵佞畏缩如鼠。

    紫君厌手中长戟破空一划,那座双人比肩的石像霎时被削去一半,女帝身侧虚高的紫赵仁轰然倒下,坠在岩砖上四分五裂。

    女帝与他相接的肩头也被削去一半,残影孤桀,却更显杀意与疏狂。

    千年故人零落成空,祂也将要消散了。

    紫君厌未再理会已近崩溃的赵佞,收了长戟,走近那久久不能动弹的老妪,告诉她:“你的祈愿吾已闻听。”

    琼娘愕然张大了双眼。

    她感知到久违的妖力浸润而来,修补她被捏碎的颈骨,复苏枯竭的脏器与每一寸朽烂的皮肤。

    琼娘不可置信地抬手,摸到了莹润柔软的,舒展的,少女的脸颊。

    脊背挺直,沉疴消尽,一身轻盈。

    可是不,她的祈愿不是这个。

    她膝行几步,却见那枚被弃置的妖玺缓缓浮起,在她触手可及的距离停住。

    主上的嗓音跨越千年而来:“你有两个选择,吾打开覆水黄泉,送你出妖界,回人间,在这幅皮囊里永远活下去……”

    “不……”

    紫君厌停顿了下,古井无波道:“或者,妖玺之中存着一滴吾心头之血,可破万法。”

    自然也可破祂神谕。

    琼娘说不出话来,颤颤巍巍抬起手,捧住那枚妖玺。

    主上嗓音冰冷却又像在叹息:“摔碎它,可取心头血。”

    清亮干脆的碎裂声与祂最后一字同时落下。

    殷红的血珠被妖力托起。

    琼娘匍匐在地,迫切到颤栗不止,双手拢住那滴殷红的妖血,却在此刻仰起头来。

    她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直视这位她追随千年,予她新生,却又予她无穷牢笼的主上,尔后解脱般将那滴血融入体内。

    光芒大盛。

    困锁终生的不死神谕碎裂,这具苦苦支撑的躯壳立时消散如尘埃,来不及多说半句,便吹散在妖域的黄沙里,荡然无存。

    风过槐木,吹得树干上低系的紫绸猎猎飘扬,上面用妖文写着密密麻麻的祈愿。

    让我死。

    让我死让我死让我死。

    原来这便是她的愿望。

    紫君厌的浩荡传承正与她缓慢融合,姜央看懂了那紫绸上的祈愿,似乎也看懂了这个独活千年,拥有仙门中无数人毕生所求的无尽寿数的长生者,为何一心求死。

    人物俱矣,她与此世早无关联,游离大道之外,何处不是囚笼。

    紫君厌遥立风中,冷眼看最后一位故人化成沙土,索然无味地想道,祂也该走了。

    碍于仙门与妖族和平之约,楼归寂始自将修为掩藏于妖丹之下,折荒剑收敛无踪。

    紫君厌却在转向二人的第一眼开口道:“使剑的蛟?”

    这里显然不是说话的地方,三人远离妖群,回到妖塞之外琼娘那座枯朽的木屋。

    紫君厌一手拈起地上散落的,织了一半的紫绸,将这截紫绸系上腕间。

    嗓音亮如一柄开刃的雪剑:“混沌之力?”

    却是对她说的。

    姜央在神识海中已同这位女帝交过手,摆着尾巴不甚在意地嗯了声。

    紫君厌却似乎饶有兴致地凑近,一手挑起她下颌,快要与剑尊齐头的身量压迫感极盛:“好特别的眼睛。”

    祂在剑意降临的前刻及时收回手,仍旧慨叹道:“这便是天意选中之人么,千年之后,天生邪主?”

    目光戏谑却不含恶意,落在她耳尖与身后蓬松的绒尾上。

    姜央曾在祂传承中见过,祂养在妖王殿里数不尽的毛团小猫。

    她下意识耳尖后折,警惕却又好奇道:“甚么邪主。”

    当年紫君厌魂魄将散,却碍于万魂幡尚未炼成,加之一时没有合适的宿体,赵佞只得入琉荒境窃走檀心荼靡,以蕴养这抹强大的神魂。

    残魂却以禁制自封荼靡之中,再难召动。

    赵佞自知技穷,只得遵照预占,将这朵绽于东君掌心的圣花归还,以待命定之人。

    妖王传承与禁制不可分割,被选中之人无论是要解开禁制还是得到传承,都只能亲涉妖域,以求觅破解之法。

    他抛出饵后,留在妖域守株待兔即可。

    只是却未算到,这次的猎物如此不可预测。

    “自然是妖魔鬼秽,万邪之主,”紫君厌轻巧扫过她身侧之人,“他没有告诉你么。”

    祂已濒消散,化作透明的前一刻却反而坦然淡笑:“也好。”

    不知是叹她,还是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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