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商: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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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又急匆匆跑回包子铺,结果店里的伙计尴尬地表示,因为他们突然离去,久久不回,店里怕包子放久了冷了、囊了,就先卖掉了。

    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三人又等了一轮,提着热气腾腾的包子回明园。

    回去之后,明月找来春枝和苏父说了今日经历,尤其重点骂了江平私藏自己通缉文书之事。

    “我有种直觉,银子,至少部分银子还在杭州没带走。”

    苏父沉吟片刻,“我赞同您的观点,银子有可能还在城里。”

    明月注意到他说的是城里,“怎么说?”

    “您提到他私藏海捕文书,”苏父笑道,“正如我之前所言,男人出逃在外最容易也最有效的伪装就是蓄须,显然江平也这么做了,奈何通缉令上预测了他的几种伪装面容,所以不得不冒险揭下文书,对照着更改伪装……”

    他又不是什么绝世美男子,也非决心轰动天下的极恶重犯,没有理由冒险收集通缉令。

    众人顿如拨云见日,确实有道理!

    “这么说,”他起了个头,明月立刻顺着往下捋,“江平在附近徘徊许久了,甚至根本没有离开过!但是因为城门口盘查很严,一直没能混进去!他在等机会,冒险等机会!”

    如果东西在城外,巡逻稀松,他早就得手了!

    可城里那么大,那么多人和铺面,谁知道他究竟把什么藏在哪里,或是委托给了什么人?

    苏小郎也说:“我跟东家去搜过他的铺面和住处了,很干净,应该没什么遗漏。”

    春枝帮着想,“咱们是外人,头回去,对那些地方不熟悉,也许被藏匿得很深,又或者干脆不在那里……若江平自己交代就好了。”

    苏父摇头,“干等着他交代只怕是难,若本案坐实,几千两啊,他说不得就要流放。”

    还不如死赖在大牢里,等两年遇到大赦天下,再交代还能罪减一等。

    明月冷笑,“他人都撂在我手里,交代不交代的,容不得他做主!”

    要不了多久,就送他爹娘老婆一家团圆!

    此事急不来,且告一段落,春枝今日往薛掌柜那边走了一遭,定下下次送往固县的货,也替薛掌柜传话,“她说星空螺钿染富贵浓艳,有几个大客极爱,其中一位背景深厚,央告您务必挤八匹出来。”

    星空螺钿染比霞染更为复杂,除繁复的调色之外,还多两道螺钿片制作和贴片的工艺。

    贴片上布相对简单,染坊甚至可以咬咬牙自己做,奈何螺钿片难得,从筛选到打磨、裁片,要求都很苛刻。而最适合做螺钿的螺壳与海贝,乃至技巧最娴熟的螺钿匠人都被几家大型螺钿行瓜分,市面所剩并不多,明月在这方面没有人脉,只能搜罗别人手指缝里漏出来的。

    如今固定接活的两个匠人,一个年纪大了,手脚本就慢;另一个虽然不说,但明月多少能猜出来,应该是瞒着主家偷偷接的私活儿……

    就这么零零散散的干着,产量并不稳定,好的时候一个月能有个十匹八匹,坏的时候能有个三两匹就不错了。

    而比这个更严峻的却是另一个问题:

    湖丝过剩。

    说来荒唐,曾经霞染卖得轰轰烈烈,收上来的湖丝不够使的,徐掌柜两口子使出吃奶的劲儿才帮忙整合起一条从种桑、养蚕到缫丝、纺织的完整线路。

    再加上各处散户收上来的、他家自己收了熟丝现织的,每月总能有个三百五十匹上下,终于保障了胚布供应。

    然而如今各地仿冒者四起,且客人们的兴头也过了些,销量已经从每月的三百多匹锐减至两百五十匹上下,且有继续下滑的势头。

    明月果断砍掉了散户,可纵然如此,到手的湖丝也已经开始出现富余,星空螺钿染又受限于工艺,提不上数……

    就此放弃?

    不甘心。

    撤掉现在的湖丝线路很简单,一句话而已,但这么一来,势必寒了下头人的心,来日再想拢在一起就难了。

    如果无法开辟新销路,就得想法子做点新货出来了,如霞染那般,所有工艺可以全部掌握在自己手上的新货。

    明月一夜未眠,翻来覆去都在想以后。

    睡不着,干脆披衣出来看月亮。

    “东家?”自二碗来了之后,便与苏父、苏小郎轮流值夜,都轻快许多。

    明月眼神柔软,“外面有官府的人巡逻呢,你也去睡吧。”

    二碗不去。

    苏大叔说了,外人哪有自己人贴心?收了银子不办事的多着呢!

    明月笑笑,“也罢,同我一起赏月吧。”

    园子太大,树影重重,半夜自己一个人瞎溜达还真有点瘆人。

    四月十三,月亮已经很圆了,银光泼洒,照得外面亮堂堂。两人一前一后登上假山,去凉亭里坐了。凉亭高出院墙好些,夜风畅通无阻,吹得二人发丝翻飞、衣袖簌簌,颇有乘月飞天之感。

    雷锋塔只剩模糊的轮廓,合着风声、虫鸣,较白日别有一番风味。

    此时此刻,无论大房子还是小屋子,月光皆慷慨洒落,同样顺着窗棱,漏到卞慈毫无睡意的脸上。

    方才他做梦了,明月溅着血的脸、混杂着野性和兽性的眸子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卞慈回忆着白天自己的所作所为,拍拍额头,半晌,他低声呢喃,“不太妙……”

    第82章

    “头儿,找人呐?”娃娃脸凑到卞慈身边,嬉皮笑脸地说。

    “胡说八道。”卞慈迅速收回视线。

    “我胡说八道?你看你看,就这样,就这么盯着!”娃娃脸竖起两根手指,在双眼和码头间飞快比划,“方才我叫你你都走神了。”

    “你叫我?”卞慈似笑非笑地睨着他。

    跟我玩儿【兵不厌诈】,你还嫩了些。

    本想诈他一诈的娃娃脸兵败如山倒,“呃,可能是我记错了吧。”

    “记性不好就去看大夫,”卞慈半真半假地往他屁股上踢了一脚,“我哪天不盯人?”

    “嘿,我跟着你多少年了?骗得了旁人,骗得了我?t”娃娃脸环胸抱臂,一脸骄傲,“你素日盯人什么样?熬鹰似的,活像七八月天的大日头,恨不得生生把人烤死了,如今呢?啧啧,西湖上泛起的春水似的……”

    且柔着呢,且暖着呢!

    看得他心里直发毛!

    卞慈不理他,冲着一个贼眉鼠眼的挑担子的男人招招手,后者吞口唾沫,脚底生根,冷汗直接就下来了。

    不必额外交代,娃娃脸马上过去例行搜查,发现了藏在担子底部夹层的三十多条墨,都用油纸细细包着。

    “藏这么严实,”他戏谑道,“防我们呐?”

    “不不不,防贼的!”男人慌忙辩解道。

    娃娃脸拿出几条撕开,递给卞慈,后者抽动鼻翼闻了闻,咧嘴一笑,“歙州的墨,纳税了么?”

    歙州墨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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