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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豪商》 100-110(第6/16页)
且牛属贵重财产,盗窃是重罪,很少有人敢偷,所以放牛人一般不会跟得太紧。再者,都快进王家村了,吃的算是王家村的草,或许那厮也心虚,怕被撵走,故意不出现。
王山又叫他们观察几日,见那些牛只在附近吃草,便道:“你们看着些,不许进村子,旁的就不要管。等吃完了草,自会离去。”
他做的买卖名不正言不顺,又正是赚大钱的时候,不好轻易易与人起冲突。
两边就这么相安无事的过了几天,负责放哨的孩子们也渐渐没了紧盯的兴致,对频频出没的牛群视而不见。
六月二十八日,王家村的织染坊里来了两个染料贩子送货,王山与他们交割完毕后,又去库房里检查一回:
将近四百匹纱呢,有各处收来的,也有自家织出来的,如今都做好了,就等着过两天送到各处,等拿回银子来付了货款,就可以盖几间大瓦房了!
王山看得心满意足,觉得自己简直聪明极了!
光埋头织布能赚几个钱儿?果然还是得跟着旁人走,人家吃肉,他光喝汤就喝饱了!
王山哼着小曲回前院,搂着浑家睡觉,想着一定得趁早多生几个小子……
嗯?!
正做美梦呢,突然听得外面狗子狂吠,紧接着一阵晃动自身下传来,活像车辆颠簸,又似地龙翻身,瞬间将他惊醒。
浑家迷迷糊糊嘟囔道,“这床怎么晃?”
“出事了!”王山眼皮狂跳,一骨碌爬起来,鞋都顾不上穿,胡乱抓着衣裳就往外冲。
他甚至来不及细想究竟出了什么事,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我的货!
在睡梦中的人纷纷惊醒,有反应快的也意识到不对劲,跟着王山往后冲,边跑边喊:“地动了,地动了!”
不对,似乎不是地动,什么动静?
“咚……咚……”
地在颤,墙在动,有什么在撞墙!
野兽?可王家村附近并无深山老林,野物虽多,也只是野鸡野兔并蛇虫鼠蚁之流。
纵然偶有野猪,也不该这个季节下山呐!
“哞……”
好耳熟!
“不好,是从库房那边传来的!”
有人大喊。
这座织染坊为纵向排布,前院做工,后院住人,中间防守最严密的地段做库房。
可现在,偏偏就是中间出了问题!
王山抄起锄头,立刻带人赶往库房,下一刻,众人就看到了此生最为恐怖的场景:
朦胧月色下,一双尖利的牛角毫无征兆地破墙而入,紧接着便是一颗双目赤红的蛮牛头颅、小山般的巨大牛身,一头接着一头!
为首的公牛甩了甩头,血珠飞溅。
它却像不知道疼痛般喷着鼻息,前半身微微伏低,用力刨地。
这是要继续攻击的姿态。
“娘啊!”
牛发狂非同小可,刚还气势汹汹跟过来的众人顿如鸟兽散,就近钻入房间,大气不敢出。
牛喜欢攻击活物,天色又暗,只要安静躲起来就会很安全。
“哞!”
一声怒吼过后,公牛撒开四蹄,猛地朝着眼前库房的侧墙冲去。
原本这座织染坊便经营不善,内部建筑都是就地取材用竹子做的,这两年将就着能用,王山吝啬,总说“等下次挣了钱……”,一直没有修缮。
此刻但听咔嚓咔嚓几声响,柔韧的竹墙在愤怒的公牛面前沦为纸糊的,眨眼就破了个大洞!
后面的牛群紧随头牛,长驱直入!
“啊啊啊!”王山目眦欲裂,举着锄头往前冲,恨不得将那些该死的牛都做成包子。
“当家的!”几个伙计见他不退反进,咬牙出来拉人,“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
“是啊,先躲一躲吧!”
牛发起疯来是会死人的!
“库房,库房啊!”王山的眼睛也红了。
库房里不仅有这个月刚做好的货,还有刚买来的染料啊!
“当家的!”伙计们生怕王山发狂,大喊大叫之下将疯牛惹来,当下对视一眼,几个人捂嘴的捂嘴,抬腿的抬腿,直接将人硬生生扛走了。
所有人都躲在t屋子的床底下、柜子里不敢出声,瑟瑟发抖地听着不远处传来的撕裂声、倒塌声、地动声。
村子里的其他人肯定也听见动静了,但那可是疯牛啊,谁敢上前?!
一开始王山还疯狂挣扎,可渐渐地,他就不动了。
完了,完了,全完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乱糟糟的动静渐渐远去,有伙计大着胆子扒开窗缝偷窥,就见微薄的晨曦下,一片狼藉:
乱糟糟的足迹,倒塌的房舍,碎裂的水缸,被完全踩烂后和湿泥融为一体的五彩斑斓的染料,以及拖拽的到处都是的布料……
第105章
“库房和里面的货、染料全完了,另有一间屋子被两头牛撞塌半边,有两个人躲在里面砸着了,不过竹屋轻巧,只是皮外伤,养些日子就好了……”吴冰等人归来复命。
王山等人自始至终没看见始作俑者,无处查访,说牛吧,早跑到不知哪里去了。
等受惊的牛群四散开,慢慢平静下来,很快就会被附近的农户收为己有,即便来日王山报官,也未必有人舍得实话实说、交出去。
“没报官?”明月摆弄着荷包,头也不抬。
“走的时候还没有,都吓破胆了,乱得什么似的,哪儿顾得上。”吴冰笑道,“要我们再去盯着吗?”
“不必了,”明月心中犹如放下一块大石,浑身舒坦起来,亲自拿了四锭银子打赏四人,又单独对吴冰夫妻俩说,“给你们放一天假,在城里转转,耍一耍,回到染坊以后就当此事没有发生过。”
夫妻俩大喜,“谢东家!”
这活儿也忒简单,就是四处收几头牛,当了几天放牛郎,然后略喂头牛吃点狂躁的料,看准位置,趁夜一刀子扎在牛腚上,完活儿!
都不必跟敌人打照面!
当然,其实一把火烧了更省事,但杭州潮湿,不易点燃,必加火油。而一旦上了火油,容易留痕不说,火势也不好控制……
薛掌柜见了,也每人赏了一锭银子,摆摆手,“去吧。”
四人退下,薛掌柜见明月怔怔出神,以为她头回做,迈不过那道坎,便出言安慰道:“外地虽也有仿的,可拿到货就得一两个月,再试着做出来,前后折腾大半年,待到那时,大家都知道杭州来的才是好的,纵然损失也有限。
唯独这家,回回撵在咱们屁股后头,前脚咱们才出,后脚他们就跟上,这不存心恶心人吗?又仗着同在杭州混淆视听,故意攀扯咱们的名声,简直欺人太甚。
前儿还有人拿着那样的烂纱来找我说理呢!直我把气个倒仰,不弄他们的人都算便宜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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