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商: 110-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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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谁的屁股是真正干净的,只要找,总能找出点什么来,但要快——

    作者有话说:今天有二更!应该还是傍晚18:00!

    第117章

    接下来的两天,明月都没有外出。

    直到第三天,童琪英忍不住派人捎了口信来,问她是不是病了。

    明月轻叹一声,对来人说:“告诉你们少爷,明天老地方见。”

    早晚有这一天。

    又是一个雨天,细细的雨丝斜织着,落在身上,微有凉意。

    抵达孤山小码头时,明月一眼就看见了童琪英常坐的那条乌篷,如它的主人一般安静地泊在水边,周身被溅起的雨水蒙上一层轻纱,温温柔柔的。

    雨滴落在茂密的竹林间,刷刷作响,童琪英就这么立在食肆外的屋檐下,微风吹起他的青衫和发带,于氤氲水汽间翩然欲飞,恍若画中仙。

    见她远远走来,童琪英面露欢喜,擎着伞上前:这几日……”

    彼时读《诗经》,曾念到“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句子,他不懂,只觉前人可笑,一日便是一日,怎可与三秋相比?

    可过去的两天,他忽然就明白了,一日不见,更甚三秋。

    他喜欢眼前这个姑娘,日日得见时,心中更无其他,惟觉日日欢喜,恨昼短,怨夜长,喜日出,憎日落。

    可月落日出,终有相见之时。

    前几日骤然不得见,他先时失落,继而疑神疑鬼,听见风吹帘动便想是不是她来了,一时又恐下头的人不如意,错漏了消息。看见棋时,想着曾与她对峙;看到琴时,又想该如何传授;就连看到衣裳,也会想起那几日她带着自己东奔西走,看桑弄丝……

    处处不见她,却处处都是她。

    童琪英本来有许多话想对她倾诉,觉得简直三天三夜都说不完,想告诉她自己的心意,想继续与她说说话,谈谈心……

    可今儿见了,却觉得那些都不要紧,哪怕只是对坐喝茶也是好的。

    她消瘦了些?脸色似乎也不大好,也没有带琴来,是身体不适么?

    若果然如此,我真不该叫人带话,累她来见……

    “进去说吧。”明月道。

    也不知他站了多久,衣裳下摆都湿了,洇开深色的一片。

    纷纷扬扬的思绪被骤然按下,童琪英忽然有了不祥的预感。

    她以前不是这样寡言的。

    稍后落座,童琪英殷勤地叫店家上泉水,他亲自将带来的茶叶煮了,才要开口,却听明月忽道:“不必忙了,我坐坐就走。”

    童琪英心里咯噔一声。

    “其实前几日我确实打算向你学琴的,”明月神色复杂地望着他,一贯明亮的眼底一反常态地多了几丝为难,“也想带你去别的地方看看,只是……”

    只是什么?童琪英突然不敢再听下去。

    “你祖父找过我了。”明月平静地说了出来,“我就在想,或许我真的见识有限,以至于打乱了你们的计划。”

    童琪英仿佛听到什么在脑海中炸开,白花花一片,耳中嗡嗡作响。

    空前的难堪树藤般死死缠住了他,仿佛把全身的血都挤到头颅,令他面颊滚烫,近乎窒息。

    不知过了多久,童琪英才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

    “他不能这样,”他听见自己微微发颤地说,“我代他向你致歉,我们……”

    “不是第一次了,”明月打断他的话,笔直地望向他的眼底,“对不对?”

    童老头儿对此驾轻就熟,一定不是第一次了!

    旧日沉重的记忆滚滚袭来,童琪英徒劳地张了张嘴,“不,你跟别人不一样。”

    我不是傻子,谁别有居心,谁只是单纯想同我交朋友,我分得出。

    明月笑了笑,没说话。

    分得出又如何,结果不都一样?

    况且,我也并非毫无居心,只是我的居心很大,很远,你一时分辨不出也不为怪。

    童琪英感到敷衍,急切道:“我去跟他说……”t

    “不要跟你祖父赌气,更不要说其他匪夷所思的荒唐话,”明月打断他,并赶在他再次开口之前说,“并非我假仁假义要劝和你们祖孙,而是为了自保。”

    童琪英瞳孔微震。

    我心悦你,发自肺腑,并非荒唐话。

    “你的心思我明白。”明月觉得他像极了一条被打湿的小狗,不自觉放软了语气。

    童琪英衣袖下的手捏紧了,你真的明白?

    明月看着他,慢慢地,慢慢地点了点头。

    我懂。

    “可血浓于水,你是他的孙子,不会有隔夜仇,纵然他气昏了头,也绝不舍得把你怎么样,但我不同,他会迁怒,会将一切怒火发泄到我身上……童公子,我九死一生走到今天,真的很不容易,很多穷苦人家都靠我吃饭,就当为了我,为了那些人,不要冲动,可以么?”

    童琪英一直挺直的脊背都在此刻弯了下去,颓然道:“是我连累了你。”

    他本想说,我想娶你为妻,可话到嘴边又觉不妥。

    祖父尚心有芥蒂,纵然说出口也无用,还平白累她受难,带累她的名声……除非将一切阻力踏平,否则这样的心意并不会叫她感觉到一丝甜蜜,而是致命的剧毒。

    明月没有否认。

    但同样不可否认的还有,她确实在与他往来的这些日子里学会了很多。

    这算不算有所图?

    沉默良久,童琪英才声音沙哑道:“你放心,我会心平气和地与祖父谈一谈,我向你保证,一定不会连累到你。”

    这件事,只有自己出面才能了结。

    他不会装聋作哑的。

    “好,”明月笑着点头,“我相信你。”

    见她终于展露笑颜,童琪英心里也好受了一点,不过马上又意识到一个问题,“所以,以后我们不能再像这样见面了,对吗?”

    明月没有正面回答,“我想,这取决于你和你祖父的谈判结果。”

    如果童琪英足够有魄力,做出某些承诺,相信童老头儿也会适当让步的。

    童琪英的出身和学识注定了他来日必登高位,大约会走得比卞慈更顺畅,更远更高,而年轻时纯粹的情感在日后复杂的官场映衬下,会越加凸显,弥足珍贵,她必须善加利用。

    现在的他确实对自己心怀愧疚,但“愧疚”也是需要经营的,若真的一别两宽,几年、十几年不见不闻,任凭再浓烈的情感也会被时光冲淡。

    抛开个人情感不谈,明月也非常需要这般性情温和、人品端方的官场朋友。

    该说的都说了,明月果然只是略坐了坐就走。

    童琪英默默起身,擎着油纸伞送她上船,一言不发。

    直到船荡开水波,他才低声道:“你多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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