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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皇太女》 40-50(第8/18页)
警惕与煞意,从皇太□□美秀丽的眼底掠过。她稍稍挑起眉,纤细修长的秀眉像一把薄而秀丽的剑。
窗外雨声依旧,夜色沉沉,不见星月.
次日醒来时,景昭得到了两个消息。
好消息是,大雨已经停了。
坏消息是,原本就年久失修的官道经这场大雨冲洗,已经彻底变成了一条泥坑遍布的烂泥径。
站在黑店的门口,雨后清新的气息夹杂着泥土微腥,扑面而来。
景昭抱臂看向满地泥水,叹了口气。
这种道路,很容易将马蹄乃至车轮陷进去,从而动弹不得。即使苏惠武功再高,终究不能扛着马车走过这条路,遇见这场雨,行程一定要耽误。
不过好在她和顾照霜说定结伴——既然顾照霜坚持着摇摇欲坠的假身份,景昭没有非要戳穿的必要,就像她仍然会以弘农苏氏女郎的身份继续前行,而非剥掉第一层假身份,穿上第二层。
想到这里,景昭眉梢轻扬。
朝廷为她精心设计了数重假身份,一环套一环,严密至极。顾照霜固然看破了苏和这层假面,意识到她与东宫有更加紧密的关系,但景昭不认为他能猜出皇太女的身份,至少不是现在。
他以为自己是谁?
景含章?
东宫舍人、长春县主景含章,随侍皇太女北上巡游,同时是景昭最后一道假身份的真正主人。
景昭询问路过的积素:“两辆马车同行,走得了吗?”
她甚至没有叫积素的名字,依旧抱臂目视远方,眉梢微蹙似在掂量。如果不是积素四下张望,确定此处没有其他人,恐怕根本不会认为这是在问自己。
但这显然不是刻意的轻蔑。
这种态度,更像是多年来高居上位,一言一行皆有无数人瞩目,一举一动都会引来无数人争相讨好侍奉所养成的习惯与底气。
正因为有这种底气在,因此无论做什么,都显得格外理直气壮。
积素情不自禁地认真答道:“两辆马车互为臂助,走得会很慢,但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我正奉郎君的命令去检查马车……”
话说到一半,积素忽然醒过神来,话音戛然而止。
然而该回答的问题已经回答完了,景昭并没有在意他的停顿,轻轻点头。
能走就行。
鬼知道这间黑店里死过多少冤魂,景昭可不想在这里多住几天。
早餐依旧是两辆马车中自带的食物,南方天热,食物不宜久放,如果不是今天一早雨停,恐怕到了晚上,他们就不得不使用黑店的锅碗瓢盆开始做饭了。
各自检查马车,喂过马。众人打叠好行装,确保随时可以前行,才想起来客栈里还关着几个匪徒。
内卫的看家手法果然可靠,整整一夜,无人看管,那些匪徒愣是没能挣脱绳索。
“绳扣越挣扎越紧。”苏惠俯视着满地扭曲的匪徒,对景昭介绍道,“看来他们不太安分。”
安分与否已经不重要了。
按理来说,这些匪徒应该被送进官署。然而即使最天真乐观的穆嫔,现在都知道南方的官署等同于笑话。
处置匪徒的任务,景昭交给了苏惠,裴令之让积素也去帮忙。二人并肩站在马车前,注视着满地泥水,简短商量行程。
“雨后不能再走偏僻小路,掉头沿渠前行,大约今晚能到武奚县,接下来沿仙野、临澄、丰年三城这条线出临澄郡,怎么样?”
裴令之思忖片刻:“没什么问题,不过有一点,过了仙野县,我想顺路拜访一对朋友,可能要耽搁一两日,不知女郎方便与否。”
景昭道:“郎君现在不怕泄露行藏了?”
裴令之抬手掠起耳畔一丝碎发,道:“人在家族之外,总要有些自己的朋友。君子之交虽说清淡如水,却也不易为外物动摇。”
清晨起来,裴令之没有带帷帽,侧颊沐浴在天光下,冰白似雪,柔润如玉。
景昭侧首看他,心中一动。
无边权势之下,美貌固然是俗物,但真真正正的绝顶美貌依旧有价无市、万金难求。
她没有刻意回避,用一种欣赏的目光注视着裴令之,道:“郎君的君子之交,想必亦是天下闻名的难得人物。”
裴令之道:“女郎猜错了,我两名朋友,并没有什么名气。如果硬要说,也是忤逆的恶名。”
忤逆,无论何时,不分南北,沾上这两个字,便意味着麻烦。
景昭说:“我看郎君并不以此为恶。”
裴令之一寸寸抚过袖口,压平皱褶:“从道不从君,从义不从父,人之大行也。”
即使他此刻穿的只是一件寻常富贵人家的浅青绸衣,但这个动作由他做来,那件寻常绸衣仿佛也泛起了珠光锦般名贵的光泽。
他侧过脸,忽然对景昭飞快眨了眨眼,显得有些狡黠:“女郎认为呢?”.
雨后道路难行。
马车第一次陷进泥坑里的时候,景昭饶有兴致地下车帮忙。
马车第三次陷进泥坑里的时候,景昭觉得有点烦躁。
马车不知道第多少次陷进泥坑里,景昭看着完全卡在泥水中的右后轮,说:“其实走进城也不是不行。”
走进城当然只是气话。
当两辆灰头土脸的马车终于走上较为平坦的大路时,众人同时松了口气。
此时已是午后,官道两旁有附近乡民提着篮子兜售食物水果,道路两旁相隔数里地便有一个茶水摊,虽然大雨后车马少了很多,依旧人来人往,算得上热闹。
众人没有停车休息,而是一路急行,终于抢在天黑城门关闭之前赶到了武奚县城。
武奚虽不能与舒县相比,也是临澄稍有些名气的大城。在城内找到一家最为宽敞干净的客栈,确认客栈中可以提供热水沐浴,穆嫔当场险些喜极而泣。
正是晚间,客栈上下繁忙,热水一时半会送不上来。倒是大堂中饭菜香气扑鼻,众人下了楼,立刻有跑堂殷勤送上菜单,表示小店菜肴远近闻名,客官可以尝试。
景昭确实饿了,接过菜单看了两眼,正想点菜,忽然觉得不对,又盯着菜单看了片刻,道:“有些贵了。”
她通身上下既无钗环,也无珠玉,依旧贵气非凡,一看便是出自名门的尊贵女郎。又投宿在整个武奚县最贵的客栈上房,偏偏一张口便是士族高门最不屑的银钱。
与这些高门子弟的吃穿用度相比,区区一顿饭菜又能贵到哪里去?
跑堂愕然片刻,立刻躬身笑道:“小店有临澄郡远近闻名的大厨掌勺,手艺在整个临澄都是首屈一指,一应菜蔬肉蛋更是精心选用,或许会比其他酒楼稍贵些,但一分价钱一分货,女郎您看,楼下大堂中那一桌客人,便是从临澄县来的——临澄县乃是本郡郡治所在,都找不到比小店更好的大厨。”
这些跑堂做的是迎来送往的生意,一张嘴说的天花乱坠,一分能说成十分。景昭似听非听,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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