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女: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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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着聊天。

    天色渐晚。

    窗外传来轻响,景昭正坐在窗前小榻上,信手打开窗户。

    裴令之翻窗而入。

    景昭看着他,率先说道:“卢娴五日前归府,然后再也没有离开。”

    作为长女,卢大娘子回家帮着操持父亲冥诞,非常合理,挑不出毛病。

    但景昭刻意提及这一点,当然是意在言外。

    裴令之道:“看来我们的猜测没错,那封信……真的探出了卢家一些底细。”

    至少卢大娘子肯定猜到了某些事。

    景昭想了想,说:“我们晚上出去走走?”

    坞堡很大,卢家的花园也很大。

    由于明日就是冥诞,来客为表礼貌,大多选在今日到达。卢家客院里住满大半,都是宾客,客院外那片花园也不复平日的安静。

    即使是皇宫,每逢宫宴,也无法解决宫中人员混杂、易生枝节的问题。所以当年皇帝直接让太后病倒,无法踏出华阳宫,才减少了很多麻烦。

    卢家当然也无法解决这个问题。

    走进灯火通明的花园里,沿途很多侍从来来往往。看见景昭和裴令之,认出他们衣衫装扮像是来客,便会停下来行个礼。

    裴令之忽然说:“有人跟着我们。”

    景昭点点头,没说话。

    远处走来一队送热水的侍从,小路偏窄,侍从们停下来,直到景昭和裴令之走过,才推着小车经过。

    景昭一拉裴令之,二人同时站住。

    她哎呀一声,手中多出一封信。

    裴令之就站在她身边,愣是没看出景昭从哪里掏出那封信。任凭她反手隔袖抓住自己,快步走回客院。

    咣当!

    客院大门关上,不久,两名小丫鬟面色惊惶地跑了出来,站在门外脸色苍白。

    动静说小不小,说大不大,还不足以惊动宾客,只有附近几间客院的守门侍从探头出来看看情况,见没什么大事,又缩回门里打哈欠。

    小丫鬟倒没受呵斥,只是她们年纪尚小,以往只做些洒扫外院的普通活计,从来没有近身侍奉的机会,对府里的情况更是两眼一抹黑,没经过事就容易害怕,以为自己不慎冒犯了贵客,吓得战战兢兢。

    就在这时,远处走来一位素服女子,到得跟前,提起灯对她们一照:“你们怎么不进去服侍客人?”

    那名素服女子是外院的管事大侍女珊瑚,两名小丫鬟立刻脸色苍白地哭着请罪,只说二位贵客夜间出去游园,不知怎么的,一回来就关起门躲在房中,她们去敲门送茶,却被那名年轻侍从遣出院外,疑心自己开罪了贵客。

    珊瑚皱眉,又问了几句,引得小丫鬟想起,贵客从院外回来时手中拿了一封信。

    听完这句话,珊瑚皱眉沉吟片刻,忽的脸色难看起来,掉头就走。

    听着院门外陌生女子的声音消失,脚步声远去,景昭微笑道:“卢家即使再忙,明天想来也有时间见我们了。”

    说完,她随意将手中信纸揉成一团,道:“走吧,回去睡觉。”.

    “睡了吗?”

    卢老夫人幽幽地问。

    一名鬓发花白的妇人从角落走出来,叹息道:“屋里的灯还没熄,但大娘子不愿见奴婢。”

    笃、笃、笃。

    木鱼声回荡,卢老夫人合掌跪在蒲团上,眼睛紧紧闭着。

    良久,她叹息道:“我已经失去了一个女儿,现在又要失去另一个了。”

    妇人劝慰道:“大娘子只是一时想不通,母女血浓于水,等过一段时间,大娘子必然会醒悟过来。何况许家也没少拿钱,俗话说出嫁从夫,就算为了夫婿和儿女,也没有一直拗着性子的道理。”

    卢老夫人闭目不语,良久的缄默之后,两滴清透泪水,从颊边缓缓滚落。

    妇人连忙膝行上前,扶住老夫人摇晃的身体,颤声道:“夫人,夫人,何至于此!”

    卢老夫人闭着眼,静静流泪,许久才道:“你去替我看看妍妍,替我多看她两眼,这是我们母女最后一面了。”

    妇人不能推拒,只好站起身来,说道:“夫人放心。”

    那名妇人退了出去。

    卢老夫人抬起头。

    佛堂的大门未关。

    窗外,天穹漆黑,圆月当空,那一轮月色越来越明、越来越大,仿佛占据了卢老夫人的全部视野,

    月色灼伤她大睁的双眼,月轮烙印在她的眼底。

    好一轮圆月。

    就像她含泪哭送丈夫的那个晚上。

    也像她亲手挥别女儿的那个晚上.

    次日,冥诞正式开始。

    老太爷的冥诞与中元节在同一日,坞堡中遍结白幔,庭中陈设着许多即将送去焚化的纸人纸马,祭坛已经设下,还有卢家请来的僧人穿行其间。

    规模异常盛大,景昭驻足,看了片刻,隐隐觉得古怪,问道:“这是将冥诞和中元习俗合二为一了?”

    裴令之摇摇头,表示不解:“或许是,和我从前见过的冥诞不太一样,也许一地有一地的风格,临澄和江宁各自不同。”

    他低声问景昭:“北方不是这样?”

    景昭也低声回答:“我没见过。”

    天可怜见,景昭自幼长于深宫,对民间民俗所知虽多,十有八九是书中看来的,亲眼见过的只有寥寥,哪里分得出南方北方。

    话音未落,梵音渐起。

    仪式开始了。

    二人同时收声。

    传闻中大多数时间在佛堂中闭门不出的卢老夫人终于出现了,作为卢家地位和辈分最高的老夫人,带着她的儿女孙辈一同为死去的丈夫念诵焚经。

    南方的嫡庶之别的确到了一种堪称苛刻的地步,又或许是卢家主治家极严,老太爷的庶子庶女竟没能列席其间,唯有卢家主、卢四爷、卢大娘子各自带着伴侣儿女出席。袖间带白,悲哭声声,乍一看真是阖家孝子。

    观礼的宾客们连声叹惋,又称赞卢家家风甚正,满门孝子贤孙。唯有景昭和裴令之对视一眼,同时在对方眼底看到了诧异。

    数日不见,卢大娘子有些消瘦,目光掠过景昭二人时,先是一顿,旋即竟然像是被火灼伤般惊惶避开,倒像是看到了令她恐惧的事物。

    雪白的纸没入金红火焰,化作片片飞灰,又像是许多细小的飞虫,沾染衣角,徘徊萦绕。

    毫无预兆地,卢大娘子掩面,失声痛哭。

    宾客们面面相觑,但很快便给自己找到了答案,交口称赞:“许夫人诚孝贤德,是出了名的!”

    “是啊是啊,老太爷泉下有知儿女这一片孝心,亦可欣慰含笑。”

    纷纷议论声中,两名侍从搀住哭得撕心裂肺、站立不稳的卢大娘子,将她扶了下去。

    景昭忽然起身,拉了裴令之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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