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女: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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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句话没头没尾,众人都心生不解,景昭却听懂了,欣然想着总算有个人能跟上自己的思路,愉快道:“很好,看来你我看法一致。”

    ——为什么卢钟两家能够达成共识?

    卢家和钟家关系并不好,若说卢妍夫妇是因为发现了卢家的秘密,从而惹祸上身,使得卢家下定决心要动手,那钟家凭什么坐视不理、甚至可能帮忙善后?

    大家族绝不可能是聋子哑巴,临澄县署如火如荼查了几天卢妍夫妇的下落,钟家即使从前毫不关心,如今也该听到风声,但他们视而不闻听而不见,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这其实已经足够佐证两家私下有所勾结。

    但还是那句话,为什么?

    裴令之说:“卢钟两家关系不好,这句话应该不是假的,至少在几年以前不是。”

    景昭道:“那我知道了。”

    为什么两家关系不睦,钟家却能坐视自家嫡长子被卢家所害?

    不要说那是因为钟无忧弃绝家族,诚如穆嫔所言,打狗也要看主人,越是大家族越在意颜面,钟无忧即使离家,也不能随随便便被人杀了,因为那在某种意义上便是践踏钟家的脸面。

    除非卢家付出足够多的代价,多到足以打动钟家。

    又或者……卢妍夫妇发现的那件秘密,并不只关乎卢家一族,还与钟家息息相关。

    那么问题就又绕回来了。

    两家既然不睦,为什么在利益关系上又会有如此深的牵扯?这种牵扯深厚到了足以杀害血亲的地步,必定不是寻常,某种意义上便可被当作把柄。

    没有蠢货会将自家把柄与仇家紧密相连。

    “换个角度来想。”景昭指尖无意识地挑着袖口绣纹,划花了数丝绣线,“被牵扯的不止是钟家,这个秘密涵盖了数个豪族,牵一发而动全身。如果秘密从卢家这里流失,与之相关联的豪族都会受到影响,包括钟家,而因为钟无忧的关系,泄密之后,钟家也要被迫背上责任。”

    景昭低声自语,不似是在讲给众人听,倒像是在给自己梳理思路。

    她闭上眼。

    过目不忘之能此刻发挥了作用,曾经在刑部看过的无数卷宗潮水般汹涌而来,飞速掠过脑海。

    世上没有太多新鲜事,建元十年以前查处过的案件中,事涉豪族的都有哪些?

    仅涉一家一族的案件,排除。

    罪行不够重大的案件,排除。

    无法轻易查知的案件,排除。

    她睁开眼:“土地。”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非常专注,眨也不眨。

    朱砂没听懂:“什么?”

    “建元四年,定州慎化县,七家世家、豪族吞占民田,逼良为佃,慎化县令成兴义收受贿赂置之不理,当地百姓苦不堪言。采风使查知,陈书上奏直达御前,朝廷派刑部侍郎吴德阳率众前往慎化彻查此案。”

    “吴德阳到达慎化的第七天,亲自出城巡视民田、接见百姓,被一个藏在人群里的疯子一刀割喉,血溅三尺。”

    景昭抬起眼。

    她的目光方才显得有些涣散,此刻终于宁定下来,再度变得平静稳定、不容置疑。

    “是土地。”

    豪族最重要的是土地。

    朝廷不能放手的是土地。

    决定万民生死的,还是土地。

    皇帝也好,景昭也罢,满朝公卿,心心念念尽系南方,归根结底,九州沃土,谁能毫不心动、弃若敝屣?

    “你的意思是,卢家、钟家,还有临澄其他豪族,正在效仿北方旧事,吞没民田?”

    “谁说吞没的是民田?”

    景昭诧异地打断裴令之,说道:“吞没民田,你们这边不是都在干?北方是抄家大罪,这边倒是司空见惯,还用得着杀害骨肉来隐瞒事实?”

    裴令之差点被她噎死。

    景昭指尖用力,一根抽丝的绣线挂上指甲,她轻嘶一声,吃痛缩手,然后道:“到了这一步,我们不能再自己猜了,得想办法把事情弄得更清楚些。”

    对于日日行镖、飘零在外的女镖师来说,土地和她的距离太过遥远,并不值得关心。

    朱砂根本不在乎,也不想听,说道:“我不在乎那些事,我只想弄清他们的下落,该杀人杀人,该报仇报仇。”

    景昭转向裴令之。

    裴令之轻声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景昭点点头,沉默片刻,揉着眉心:“都噤声,我有一个想法。”

    她是真的有些疲倦,穆嫔见状,原本想插话,也默默咽了回去,站到景昭身后,替她轻轻揉着肩颈。

    “先说好。”景昭抬起头,“我是根据猜测倒查证据,有人不信任,可以自己行动,但是谁敢干扰我,我先处置他。”

    然后她说:“拿纸笔来。”.

    和卢家一样,卢大娘子也在派人搜索妹妹的下落。

    她早已出嫁,生有儿女,又与夫婿情浓,在夫家地位很高,因此只和丈夫打了声招呼,便派出去不少下人。

    这些日子,她睡得并不好,精神倦怠,还要打理家事、关怀儿女,隔三差五跑回卢家,整个人都极为疲惫。

    饶是如此,她每日还是要亲自过问妹妹的下落,即使每次问完之后,得到的答案都令她失望。

    这一日午后,她小憩片刻,强忍着头痛起身,还不等叫来下人询问妹妹的情况,室外就传来心腹侍女急匆匆的脚步声。

    这名侍女是她的心腹,卢大娘子出嫁时,侍女全家都跟着陪嫁过来,父母在外打理铺子,女儿则在内继续侍奉,全家的身家性命都绑在卢大娘子身上,最是忠心。

    侍女脸色苍白,神情恍惚,卢大娘子记得她昨日告假回家去探望父母,不由得关怀道:“你家中有事?若缺银子就说。”

    侍女连连摇头,扑通跪倒:“娘子,您看这个!”

    她双手捧出一封信。

    卢大娘子疑惑道:“这是什么?”

    侍女的嘴巴却闭成了蚌壳,脸色苍白,死活不肯说。卢大娘子无奈,只好接过信来,拆开看了两眼,脸色一下子变了。

    “娘子,娘子?”

    侍女大惊失色,连忙起身去搀扶:“娘子莫急,这还不定是什么人写出来败坏卢家名声的,不能当真……”

    话没说完,卢大娘子已经捂着胸口,软倒下去.

    一模一样的信,一共有三封。

    其中一封,正被卢家主拿在手里。

    他脸色铁青,往日的温和早不知被抛到了哪里。

    咣当!

    卢家主重重拍案,进门的卢夫人被他吓了一跳,小心翼翼过来:“又有什么事,也值当你发脾气,快消消火——这是?”

    见丈夫没有阻拦,卢夫人便拿起那张被拍在桌面上的信纸,草草看了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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