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女: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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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掩口惊呼:“天哪!这是哪来的?”

    卢家主深深吐气,尽可能平静道:“今日上午,临澄县署那边送过来的。说是一大早有人击鼓,惊动县署衙役,赶过去时人已经跑了,这封信放在原地。”

    卢夫人眉头拧成疙瘩,恼怒道:“真是胡言乱语,无稽之谈,到底是谁存心捣乱,要在老太爷的冥诞前给我们家找不痛快。”

    身为卢家的家主夫人,她自然知道很多事情。

    但有些事情,她可以知道,可以心照不宣,却绝不能说出口,或是主动承认。

    听着妻子声色俱厉的谴责,卢家主有些厌烦,心中却隐隐生出更多焦躁的情绪。

    母亲一心想让妹妹回来,可这般大动干戈,根本不可能瞒住所有人。

    再者……

    卢家主想起小时候听的话本故事,那些狐妖鬼魅的传说里,身怀六甲凄惨死去的女鬼总是格外凶厉。

    他自认身正不怕影子斜,但那毕竟是一母同胞的亲妹妹,心头难免有几分不安,带着忌讳之色,道:“你看好家里。”

    卢夫人连忙应下,又问:“那你准备去哪里?”

    卢家主说:“我先去佛堂见母亲,然后去县署一趟。”.

    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澄水静静东去,显得格外平和,只有表面偶尔泛起几丝涟漪。

    河岸碎石遍地,脚下的几块鹅卵石久经冲刷,变得光滑圆润。

    碎石上方铺着一块柔软的锦垫,景昭坐在那里,手握鱼竿,认真注视着水面涟漪。

    鱼竿一沉,景昭立刻发力,将鱼竿拽出水面。

    一只咬钩的老乌龟在空中摆来摆去,与她木讷地对望。

    景昭眨眨眼,试图把乌龟摘下来扔回水里,却发现无从下手,想了想,状似无意地左顾右盼一番,把鱼竿继续浸在水里,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一个好听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卢家主的车马进了城,往县署方向去了。你的猜测没错,县令与卢家早已相互勾结,之前那些看似认真的调查,不过是做给我们看的戏。”

    裴令之月白的衣角被风吹起,轻轻飘舞,冰雪般浅淡的香气随之一同飘来。

    他在景昭身边坐下。

    “朱砂呢?”

    裴令之道:“你也不知道?”

    景昭随意地丢下鱼竿:“我总不能时时刻刻盯着别人,她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去卢家也无妨。”

    裴令之问:“你不信任她?”

    “哪种信任?”景昭反问,“我相信她确实是卢妍娘子的朋友,而非卢家或钟家派来的探子,因为没有那个必要——但如果说另一种更深层面的信任,那当然没有——难道你有?”

    裴令之笑而不答。

    景昭将话题转回正题:“你想去县署?”

    裴令之摇了摇头,从伞下取来茶壶,斟了两盏茶,递给景昭一盏,道:“一次把事情弄得太大,固然有出其不意的效果,后续却不太好办。等第二封信发挥作用然后平息,就轮到我们手里这封信出场了。”

    “很好。”景昭接过茶盏欣然道,“看来你还算清醒。”

    裴令之拿起景昭的鱼竿掂了掂,放在一旁,平静说道:“生在世家,接受能力总要更强些。”

    “你已经接受了?”

    裴令之侧首,他没有戴帷帽,静静看着景昭,眼底倦色隐现:“接受事实,但不接受观点。”

    前者意味着适应,后者意味着妥协。

    景昭明白他的意思,平静道:“我同意。”

    水边一时寂静,直到鱼竿向下猛然沉去,景昭和裴令之同时伸手去抓,袖摆交叠间,两只手也同时交叠在一起。

    景昭动作一顿。

    鱼竿脱出二人手心,被另一端扯得向水底沉落,溅起连绵的水花,消失在水面下。

    “……”

    景昭转头,看看身边空空荡荡的桶,又看看背后伞下准备的食水,然后看看身后不远处的马车。

    最后,她无言看向裴令之,叹了口气。

    一条鱼没钓到,还把鱼竿丢了,何苦来哉。

    气氛有些尴尬。

    裴令之轻咳一声:“抱歉。”

    景昭摆摆手,示意没什么。

    裴令之又道:“谢谢。”

    景昭说:“这就不用了。”

    裴令之正色说道:“我又欠你一个人情,你若开口,我自当尽力回报。”

    和风吹拂,卷起肩头几缕乌黑长发,清凉宜人,河上涟漪层层荡开,偶有鱼儿跃出水面,时常还能看到游鱼穿梭在水浅处。

    水中鱼儿不少,不知为什么景昭半日只钓上来一只老乌龟。

    景昭心想难道自己当真没有钓鱼的天分?

    她道:“我好奇的是,如果你孤身至此,你会怎么做?”

    话中隐有深意,裴令之恍若未觉,答道:“竭尽全力。”

    这是很平常的态度,但裴令之如今严格来说算是在离家出走,丹阳顾照霜寂寂无名,身份仅仅只能作为敲门砖,不足以震慑卢家与临澄县署。

    顾照霜不行,裴令之可以。

    南方最重名士,有时随口一言评判甚至可定他人终身毁誉。裴令之年纪虽轻,声名卓著,‘顾照霜’做不到的事,裴七郎可以。

    但裴七郎出现,整个临澄都会为之瞩目,江宁裴氏亦会随之而来。

    换而言之,裴令之做好了最坏的准备。

    裴令之平静道:“相交一场,岂能辜负。”

    被抓回去,最多也就是幽禁,江宁裴氏对他寄予厚望,对东宫正妃的位置虎视眈眈,既不会要他的性命,又不敢伤他的身体。

    精神上的痛苦固然难捱,但若肉身变作了死物,那就真的再也没有任何可能了。

    裴令之默然想着,母亲当年最痛苦时,都不曾想过自裁以求解脱,她最终死于日复一日的忧愤,在绝望中挣扎的滋味怕是不比干脆利落地死去更好,她仍然从无求死之心。

    他真心相交的朋友不多,卢妍与钟无忧便是其中之二。

    然而他们很可能已经死了。

    裴令之能为他们做的,也只剩下这最后一件事。

    他自然要竭尽全力,无论付出何等代价。

    裴令之合上眼,又睁开。

    他的所有情绪敛没,最终轻声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扑通!

    数声轻响。

    景昭捡起鹅卵石,瞄准水面上的涟漪,试图砸晕几条鱼来弥补损失。

    她淡淡道:“我也不是全无私心。”

    裴令之道:“那又如何?”

    景昭笑了笑。

    她面容文秀清美,神情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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