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的在逃白月光: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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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个风。”

    李逊说完,美滋滋等着上司夸一句作风严谨,结果对方来了句,“多此一举。”

    “……”

    裴疏则没再说什么,兀自离开。

    吕成听到他方才咳得厉害,凑到李逊跟前,“外间都说靖王重病缠身,刚刚看着,脸色是不大好。”

    “别听外头瞎传,”李逊有些感慨,“咱们这位殿下虽然心黑手狠,维护起自己人来,却是真舍得下本。”

    *

    事情和褚未预料的相差无几,郑嵃没从越文州口中审出只言片语,恼怒之下,搜罗了几篇往日文章,说他心怀怨愤,谤讪朝廷,论罪当诛,因事关重大,要押赴上京召有司会审。

    奉真好容易按住章宁,从友人家中回来,便见到了上山报信的影卫。

    对方将裴疏则的吩咐明白告知,“殿下当日会经城西嵊山出城,已经为您留好退路,愿不愿救,看您的了。”

    奉真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万没想到会有此节,清冷眉目怔忡良久,才道,“多谢,即便没有退路,我本也打定主意率弟子劫囚了。”

    “殿下也是这样想,”影卫笑道,“乱世有乱世的活法,师父门下弟子高手如云,何苦束之高阁呢。”

    奉真垂目,“若我等此次能杀出生天,再亲自找殿下拜谢。”

    姜妤牵挂着越文州,得知裴疏则来到金陵,眉心颦蹙,忍不住问,“天寒地冻的,他跑这么远来干什么?”

    影卫道,“殿下找府官商议军务,因是秘密前来,身边只带了几个亲随,这就要返回桓州了。”

    他有心为裴疏则说好话,补充道,“若非人手不够,殿下怎会看着公子身陷囹圄,自然要出手相救的。”

    姜妤叹了口气,“这个让他*救,那个让他救,他又没有三头六臂,如何支应得过来呢,还是让他顾好自己吧。”

    影卫双目微亮,“姑娘这样说,属下一定将话带到。”

    姜妤却摇头,“不,不要让他知道我在这里,免得他又犯出什么傻来,你不是说他跟前无人吗?”

    影卫一怔,垂首应是,很快离开。

    禅房内变得安静,只剩炭火噼啪,姜妤伸手,将有些发木的指尖伸过去取暖。

    “妤儿,”奉真道,“这里终究不安全,你随靖王一道回桓州吧。”

    姜妤笑笑,“师父要领同门师兄上刀山,岂有我独自缩头的道理,我虽武艺不甚高强,总还能搭把手的。”

    杳娘凑上前,搂住姜妤臂弯,“还有我,”她嘿然道,“其实我的本事比鱼儿师姐要强些。”

    姜妤伸手捏她脸颊,杳娘侧身闪避,不慎磕在案角上,哎呦一声。

    奉真瞧着她们俩,也忍不住弯起眼睛。

    *

    郑嵃有意将事情闹大,特地选在腊八那日北上,酷吏们押送囚车,慢吞吞从街衢穿过。

    年节将至,许多民众出来采买米粮,迎傩的队伍擂鼓巡游,街头寺僧开办粥棚,一早便排起了长龙。

    市肆喧阗,正是震慑立威的好时候。

    杳娘和姜妤只做寻常女娘装束,在摊位前挑选珠花,听见木轮碾过青石板路的粗嘎闷响,回头望去,一时间呼吸都屏住了。

    越文州枯坐在囚车内,垂首抵着囚笼一角,长发披散,几乎看不清死活,白衫早已不复洁净,尽是鞭痕血迹,一缕一缕,几乎浸成酱色,只有车辕颠簸时,腕间镣铐撞出空洞回响,露出受过拶刑的扭曲手指。

    金陵城向来太平,太久没见过这般可怖的景象,行人纷纷受惊退避,杳娘咬紧牙根,扯住姜妤衣袖。

    姜妤倏忽一恍,裴疏则指间关节上,也有骨伤愈合后的疤痕。

    她被杳娘拽回神,酷吏扬声宣告着越文州的所谓罪状,只等借众口悠悠,逼章宁现身就范,姜妤却变了脸色——囚车内的人在哭。

    他身体蜷缩,脊背佝偻,发出一声接着一声的嘶哑哀泣,飘进围观百姓们越发纷乱的议论里。

    不对,文州表兄不会这么哭。

    他知道对方想用自己逼老师现身,绝不会露出可怜求救的姿态。

    这是个赝品,真的越文州去哪了?郑嵃平白换个假的过来,想用真的做什么?

    有什么是比老师更值得争取的筹码?

    郑嵃是知道了紫云观要劫囚的事,还是知道了裴疏则在金陵的事?

    姜妤一瞬间闪过了很过猜测,只觉脊背透出冷汗,抬头看向前方茶楼。

    奉真就在上面,彩绸茶旗一旦坠落,潜藏在街市中的弟子便会蜂拥而上。

    眼看囚车就要行驶过去,姜妤呼吸微滞,拽着杳娘就往楼上跑。

    她本以为会来不及,飞也似冲到雅间内,却见奉真和她一样面露犹疑,收回了即将出鞘的长剑。

    奉真回头,看到气喘吁吁的姜妤,“你也感觉到不对了是不是?”

    只有不甚了解越文州的杳娘还懵着,“你们在说什么不对?”

    姜妤呼吸紊乱,怎么也稳不下砰砰直跳的心脏,“师父,我们去嵊山看看吧。”

    理智上讲,不论哪种猜测是对的,她们都要赶去那里,可不知为何,姜妤声音发抖,带出几分战栗的慌乱。

    *

    裴疏则近来奔波,惹得咳疾复发,趁这个间隙休养了几日,昨晚药瘾又犯上来,折腾到半夜方睡过去,在车上仍有些昏沉沉的。

    天色阴冷,马车辚辚往城西驶去,却在山关不远处停下,褚未带着影卫敲开车门,“殿下,事情不对。”

    裴疏则有些发烧,撑开眼睛,“怎么了?”

    “影卫来报,说囚车离开府衙后,郑嵃又提了越公子往西城关这边来了。”

    裴疏则敛眉,看向影卫,“囚车里的不是越文州?”

    “属下看得很清楚,郑嵃带出的那人才是,从官道过来很快,只怕就要到了。”

    裴疏则敛眉,肯定是他行踪泄露,郑嵃才放弃章宁,毫不避忌押越文州过来,是要威胁自己现身。

    褚未道,“殿下,您身子不好,咱们得赶紧进山,先避过这阵再说。”

    裴疏则颅内剧烈疼了一下,“郑嵃若提前埋伏,藏进山里是等着被对方饿死吗?”

    影卫心事重重,冲冲道,“要是劫囚之事已经被人知晓,那奉真和姜姑娘她们…”

    裴疏则脸色顿变,“什么姜姑娘?”

    影卫惊觉自己说漏了,啪地捂住嘴,被凌然叱喝,“说。”

    影卫哪顶得住裴疏则和褚未两道几能杀人的视线,只得和盘托出,“属下前日去报信时,姜姑娘也在观中,她不让我告诉您…”

    话音被裴疏则剧烈的咳嗽打断,他将血腥用力咽下,“混账!”

    影卫扑通跪下去。

    “跪有什么用,滚起来。”裴疏则情绪激荡,用力扶住车窗才坐稳,思绪转得飞快,“西城关不要了,立刻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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