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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纷飞时的痛苦,还有这十年间面对祁如意时的无助。他相思不易,难道她所受的煎熬就少了吗?

    祁无忧一想到这里,便硬起心肠,若无其事地推开了他。

    “如陵也好,如意也好,”她睁开眼,平静地说:“他们两个恐怕已经两情相许,甚至私定终身了。我们为人父母,不能袖手旁观。”

    夏鹤让她推开,虽然失望,但并未像过去一样咄咄逼人。他收回手,顺着她的话问:“好,你欲如何?”

    “他们不能在一起。”祁无忧道:“我不插手如陵的婚事。但祁如意,我是非管不可的。事到如今,选妃已经刻不容缓。如陵那里,便由你做主,多照顾照顾她吧。”

    夏鹤缄默。

    “怎么?”

    祁无忧疑惑不解,犹记得夏鹤跟祁如意不合还是不久之前的事。他会同意祁如意和夏如陵在一起?

    夏鹤问:“无忧,你还记得我们当初有多不情愿吗。”

    一道婚旨,拆散了她和竹马,亦断送了他的前途。

    ……

    祁无忧无意识地念道:“是吗。”

    她怎么会忘了,夏鹤当初是不情愿的呢。她只记得,他们后来还是相爱了。

    爱到,连一开始的不情愿都忘记了。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记忆中那场盛大空前的婚典,掩盖了花烛夜的不情愿。而这最初的不情愿,更是后来致使他们擘钗分钿的根源。

    祁无忧陷在漫天的红色里,久久都不能回神。

    “我不止一次想过,若你我能换个方式相遇,必定不会是后来的结局。”夏鹤抚上她冰凉的脸颊,抹去她的泪痕,“别让孩子也尝一遍我们遭受过的痛楚。”

    “孩子?”

    祁无忧后知后觉地看向他,敏感地察觉到,他对祁如意的称呼变了。尽管他没有说是他的孩子,可是今日的夏鹤,处处都和平时不一样。

    她望着他,看进他的眼底,四处搜刮着蛛丝马迹。然后,她在他的神情中看出了一丝愧疚和悲悯,让她除了慌张,便是惊惑。

    夏鹤也用同样探究的眼神望着她,目不转睛。

    “无忧,我亏欠你的,此生都偿还不清。”

    祁无忧的嘴唇颤抖着,到底再也说不出话来。

    他都知道了。

    第100章 报仇雪恨爱可真让人贪餮,永不知足。……

    100.报仇雪恨

    祁无忧凝望着近在眼前的男人,双目逐渐模糊。

    自他们重逢以来,对彼此的愤恨便如江河滔滔不竭。十年间,两人的爱意早就扭曲成了怨艾,变得恨海难填。即使偶有几次暧昧,温馨背后也埋藏着数不尽的怨怼。

    他们都认定是对方抛弃了自己,每回见面都怨气冲天,恨彼此入骨。夏鹤总是认为自己恨得更多些,因为他也爱得更多。

    可是他怨她,无非不能释怀她身边的男人。同她遭受生子的痛苦和恐惧比起来,他忍受的嫉妒又算得了什么呢。

    因此打一开始,祁无忧就决意不当那个先低头的人。

    夏鹤不可置信地望着她,眼眶渐红。

    “……无忧,这是真的?”

    祁无忧哽咽着,怎么也压抑不住喉中的悲鸣。

    她大可以否认:谁说祁如意是你的骨肉?

    她大可以推给晏青,推给英朗,甚至推给任何一个男人。可是她忘不了临盆那日,所谓的九五至尊,只能藏匿在一个废旧的宫殿里,像做贼一样担惊受怕。她不仅要忍受剧痛,甚至连像普通妇人一样高声哭喊也不行。照水死死捂着她的嘴,两人皆无助地望着彼此,泪止不住地流。

    若非英朗守在门口,她还不知自己该如何在产后立刻回到南华殿,若无其事地接见群臣。

    ……

    半晌,祁无忧哑着嗓子说:“……你骗我。”

    “是,我骗了你。”夏鹤将她抱进怀里,一遍又一遍地念着她的名字:“无忧,无忧……”

    他像一个不愿从梦中醒来的痴人,抱着她喃喃自语。

    “……真的?我们当真有个孩子?”

    祁无忧睁着眼睛,目光越过他的肩膀,一动不动地望着空中的浮尘,一声不应。

    夏鹤根本不确定祁如意是他们的孩子,他胆敢诈她。他总是自诩他爱得更多,可是她呢。她甚至不想否认祁如意的身世。

    因为她隐隐想跟夏鹤有个家。因为四海八荒,只有他们两个各是孤身一人。

    “是我的错。我若——”

    “你若知道我当时已经有孕在身,就不走了?”

    祁无忧讥诮地替他说完了剩下的话。

    夏鹤的双臂松了松。

    他拉开彼此,仔细地看着她,目中一片水泽。

    “是,是我的错。”他拿手背轻轻抚上她的脸,抹去她的刺,“我从一开始就不该离开你。我不该走。”

    “你不走,然后呢?留下来给我当面首吗?”祁无忧笑起来,“我舍得吗?”

    她又笑又哭,自己都觉得荒谬。

    如果重来一遍,事事就能如他们所愿?祁无忧想象着夏鹤屈居一方陋巷,日夜等着她的驾临。恨意虽解,但爱情也火灭烟消了。

    “你舍得也好,不舍得也罢。从前是我太骄傲,一心同晏青攀比。”夏鹤说,“我心中不平——他做得比我少,但因早来你身边一步,所以得到的比我多。”

    他音调艰涩地诉说着那段漫长的单相思。祁无忧望着他,从未想过,自己求而不得的枕边人高傲如许,也曾有过一样绝望的时刻。

    如今时光流转,他站在她面前,不再那么油盐不进,无懈可击。岁月将他划得支离破碎了。夏鹤近乎小心翼翼地捧起她,对她倾吐。

    “我不该那样爱你。”

    祁无忧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她以为夏鹤的刻骨相思已经骤然泯灭,他却说:“我不该和他们拼比谁得到的爱多,而是应该让你知道:晏青做不到的事,我做得到。他不肯给你当面首,我肯。”

    ……

    祁无忧眨了下泪眼,想看清夏鹤的表情该是如何的悔恨,但却于事无补,她的目中还是一片模糊。

    夏鹤怎么会情愿给她当面首呢。

    “你做得到……?你总是说的比做的好听。”她如同听到天方夜谭,自言自语:“莫说他做不到的事。就算他能做到的事,你也做不到。”

    “你说。”

    “你忘了吗?”祁无忧噙着泪,勾了勾嘴角,报仇雪恨般笑了:“你我新婚时,他曾劝我跟你燕好。换作是你呢?你记恨他比你早来一步,可若跟我两小无猜的是你,看到我被迫下嫁,你又如何自处呢?”

    夏鹤眼也不眨地答道:“我会杀了那个男人。”

    “你看,你只是想得到我的爱。你的眼里没有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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